第十六章：稷惊变·双脉终章

冬至的阳光如金箔般洒在社稷坛的青铜穹顶，韦一笑握着万脉归一镰转身，镰刃银铃轻晃间，酒窝里漾起不羁的光：“各位耕者，江湖路远，咱们是先种稻还是先破局？”

“当然是——先让韦公子把欠我的稻花酒补上。”裴秀智晃着银铃走来，断禾镰玉簪在阳光下划出俏皮弧度，“毕竟醉汉挥镰的样子，比地脉门主的鬼脸还好看。”

地脉门主撕下李秋生的伪装时，龙傲正用青霜剑鞘偷偷种花，剑尖还挂着半朵没来得及藏好的樱花。“长得这么像韦公子，该不会是他孪生哥哥吧？”他眯眼打量，剑穗银铃发出憋笑的轻颤。

“龙剑客，现在是认真战斗的时候！”李秋生转动风车，护田纹光轮却卷来片樱花，“不过……你剑鞘里的花，倒是挺配地脉门主的黑袍。”

门主的青筋在额角暴起：“我乃地脉正统！你们这群护田杂……”

“杂耕者？”韦一笑挥镰打断，镰刃稻穗扫过门主脚边，竟催生出带笑脸的清魂稻，“不好意思，我们杂耕者里，有剑客、有斥候、还有会讲冷笑话的水系美人——”

“还有会把剑插进田里的笨蛋。”秋红补刀，银链卷住龙傲的剑柄轻轻一拽，后者正用力拔剑的狼狈模样，竟与稻草人扯掉手臂的滑稽画面重合。

林更新趁机甩出袖箭，箭尾绑着的纸条在风中展开：“地脉门主，你家虫群在我这学跳圆舞曲呢，要来围观吗？” 几只喝醉的蝗虫驮着纸条飞过，门主的戾气压根没来得及发作，就被逗得险些破功。

春耕村的稻草人集体“欢迎”众人时，把草帽戴反的模样让柳如烟笑到玉笛脱手。韦一笑却认真地挨个扶正草帽：“知道吗？这些稻草人曾是护田门的英灵，现在轮到我们守护他们的幽默感了。”

在雪山寺庙，龙傲坚持用青霜剑犁地，结果连人带剑摔进稻田，溅起的泥浆在脸上糊出歪歪扭扭的护田纹。裴秀智强忍着笑，用银铃串起朵樱花挂在他剑柄：“这叫‘泥犁剑舞’，龙剑客的新招式？”

“闭嘴！”龙傲别过脸，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高粱，“等我练成剑鞘种花术，定能让雪山开出带剑气的稻花。”

黔中地界的稗草煞虫群遮天蔽日，韦一笑却打开酒葫芦畅饮：“虫兄们，尝尝断云帮的‘醉虫酿’？喝了以后，保准你们想犁地胜过想咬人！”几只蝗虫真的醉醺醺地跳起圆舞曲，气得地脉残党首跺脚。

“韦公子，再喝下去，怕是要把虫群都养成酒友了。”李秋生摇头轻笑，风车转出的护田纹光轮里，竟裹着韦一笑乱扔的酒葫芦塞。

战斗结束后，黔中大地下起金色稻叶雨，每滴雨珠都映着众人的笑脸。龙傲用青霜剑削出稻花剑柄，把地脉犁改造成播种工具：“从今往后，这犁头只翻耕希望，不收割仇恨。”

“那这壶酒……”韦一笑晃着见底的酒葫芦，“就用来庆祝耕者的第一个笑话大会！”

是夜，破庙外的稻田里，稻花蝶驮着发光的稻种飞向西方。韦一笑躺在稻草堆上，望着龙傲和裴秀智还在争论樱花饼该放糖还是盐，忽然握住秋红的手：“秋红，你听——”

微风中，传来新苗破土的“簌簌”声，混着柳如烟的玉笛与李明远的风车声，谱成一首没有曲谱的《耕者狂想曲》。秋红望着他眼中的星光，忽然明白：江湖从不是非黑即白的战场，而是像眼前的稻田，既容得下虫鸣蛙叫，也盛得住笑闹与星光。

李秋生摸着守耕令上新生的稻花印记，忽然从袖中取出枚稻花糖递给众人：“初代使者说，耕者的甜味，要留到荒芜破尽时。”糖纸展开，上面用稻光写着：“江湖越荒，笑越要响；耕者不灭，希望不亡。”

远处，地脉门残党望着手中发芽的万善稻种，终于放下了仇恨的锄头。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韦一笑等人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埋下了名为“希望”的种子——它们带着耕者的笑与光，终将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掀起漫天稻浪，让整个江湖都听见，属于耕者的、永不褪色的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