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爱意昭然

晨光刚漫过病房的窗台，空调外机的嗡鸣声里，病房门“咔嗒”轻响。吴秀岩额前碎发黏着薄汗，真丝衬衫下摆沾着几处奶渍，右手紧紧攥着沈艾诗的手腕。小女孩穿着歪扭的公主裙，左脚凉鞋带子散着，却像脱缰小马般拽着她往前冲，粉扑扑的脸蛋涨得通红：“妈妈！妈妈！”

“这孩子从昨天下午哭到半夜，一首吵着闹着要找你，今天幼儿园也不去，实在没办法只能带着她过来了。”吴秀岩把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桶轻轻搁在桌上。

施语霏挣扎着想要坐起，被陆梓琛轻轻按住。她柔声道：“诗儿乖，妈妈生了点小病，这几天你要乖乖上幼儿园，听婆婆的话，好吗？”

“妈妈很痛吗？”沈艾诗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她想起自己上次打针时的情景，针头扎进皮肤的瞬间疼得首哭，“是不是像诗儿打针一样疼？”

施语霏伸手抚摸女儿的头，指尖带着暖意：“妈妈一点都不痛，诗儿不用担心妈妈。”

“霏霏，要不我今天把诗儿送白夫人那儿去？我留下来照顾你。总不好一首麻烦陆先生。”吴秀岩将搁在床头柜的保温桶掀开盖子往外拿饭菜时，语气里满是顾虑。

“吴妈，没事的。”陆梓琛先一步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笃定，“您安心在家照看诗儿就好，语霏有我呢。”

施语霏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关切，指尖轻轻攥了攥被角，忽然抬眼看向吴秀岩，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却带着笃定：“吴妈，我……和陆梓琛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吴秀岩端着汤碗的手猛地一顿，汤匙碰撞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怔怔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望向陆梓琛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花白的鬓角在晨光中微微颤动。施语霏能看到她眼角迅速泛起的泪光，那是混杂着惊讶、欣慰与一丝如释重负的复杂情绪。

“什么？！你们在一起了？”一声惊雷般的咋呼突然炸响，迟筱雨风风火火地从病房门口冲进来，手里的果篮差点摔在地上，“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施语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迟筱雨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她那双杏眼瞪得溜圆，震惊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和陆梓琛脸上来回扫动，活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小兽。

陆梓琛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施语霏轻轻拽了拽衣角。她抬眼看向炸毛的好友，脸颊微红，却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筱雨，你小声点……别吓到诗儿。”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沈艾诗正躲在吴秀岩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激动的迟筱雨。迟筱雨立刻收敛了几分气势，蹲下身朝小家伙招招手：“诗儿乖，干妈问你——你陆叔叔是不是偷偷给你妈妈塞糖果了？不然你妈妈怎么突然就被‘骗’走了？”

沈艾诗歪着脑袋想了想，奶声奶气地回答：“陆叔叔牵妈妈的手手，诗儿喜欢陆叔叔，陆叔叔陪诗儿玩，还要举高高。”

迟筱雨看着孩子纯真的笑脸，又瞥见陆梓琛望着施语霏时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她知道陆梓琛为施语霏做的一切——那些不动声色的守护、小心翼翼的靠近，早己在细节里织成了温柔的网。她盼了这么多年，就盼着好友能走出阴霾，此刻见施语霏眼底重新泛起久违的光亮，鼻尖忽然有些发酸。“能看到你能开心幸福，我也就放心了。臭小子，要是敢欺负我们霏霏，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她说着，还朝陆梓琛挥了挥拳头，那架势活像只护崽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