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街风渐起

赵鹤语紧握拳头，脸上闪过一丝情绪，又即刻收了起来，“哦?何以见得？”赵鹤语心中不再平静，这个答案他寻找了六年，又怎能不焦急。

南宫言指尖轻轻叩桌“指挥使，本王只和聪明人做交易，事成之后，指挥使想要的自会送到赵府。”

赵鹤语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知道拒绝南宫言，只会适得其反。

“皇城司内珠帘情报网关于千机阁的情报不多。”

“那就挑有用的说。”南宫言不会觉得皇城司指挥使会是个傻子，既来赴约，他想必己猜到十之八九。

赵鹤语拿起茶杯，缓缓说道“千机阁内，一楼五堂，一楼指的是明月楼，明月楼共九层。内设三堂，由堂主掌管，分别是主堂，器堂和药堂，主堂擅武，器堂擅暗器，药堂则是轻功和下毒。另外两堂立在楼外，佛堂传令，魔堂刑罚。”

“掌暗杀事务的是明月楼，三堂听令于明月楼楼主。”手中的茶水轻抿一口，“王爷要成之事，主堂江清淮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是千机阁继阁主之后，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赵鹤语将茶一饮而尽，走了出去。

南宫言轻轻一笑，指尖轻触衣袖上的团花纹案，“去吧，传个信去北边。”

“王爷！赵鹤语所言不知真假。”侍从很是担忧，认为还需要再谨慎。

“赵鹤语不会撒谎，他还有求于本王。现只是需要他的话来确定本王所选，看来本王还是很有眼光的啊！”男子晃了晃手中的茶水，得意的笑起来，又眉头一紧，“此事越快越好，那老家伙闹得我心烦。”南宫言将茶杯重重砸下，茶水飞溅。

侍从双手作缉“是！”酒肆外，天色渐暗，南宫言望着这座皇城，不似表面平静，“安静太久了，金陵城的夜，该热闹起来了。”

入夜的南街少了几分热闹，街道上偶尔一两行人路过。

一辆黑色马车在大门前停了下来，马车上挂着墨迹略淡的宋字，胡子发白的儒雅老者在马车上走了下来。南街宋府，金陵城西大家族之一，老者正是宋家这一代掌家人，京成文渊阁大学士宋时年。

府内素雅为主，不似世家大族的豪气，却透着一股书香气，府上小厮正在长廊点灯。宋时年往长廊走来，小厮放下手中灯笼，恭敬的行礼“老爷”

东院，宋时年的书房，无过多陈设，笔墨纸砚整齐摆放。桌上檀香飘起，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让这间房子的清冷更显得雅致。宋时年刚坐下，便有下人来报。

十来岁的小书童开门低声问了几句，便轻挥手示意退下。

“何事？”宋时年手中的笔在书上修改。“前院来人，说是大公子回来了，稍后便来给老爷请安。”书童声音稚嫩又带着一丝老成。

“回来了呀。”宋时年叹道。

“是，侄儿回来了。”年轻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书童上前推开了门，对着男子行礼，男子面容清秀，手持乌黑长剑，身上的衣物多日赶路，沾上了灰尘，却也掩盖不了身上的气质。宋与恭敬行礼“与儿见过叔父。”年轻男子正是宋家大公子宋与。

“何事如此着急,让你这般不顾礼仪。”宋时年看着宋与，的语气里带着怜爱和三分苛责。世家最重礼仪，宋与入府首奔东院书房，未来得及更衣。

宋与低头道：“叔父乃是众清流学子的老师，学问在京城内人人称赞......”

手中长剑握紧了一分，宋时年上书弹劾南宫言一事，己传到东寻。“但江湖上的事不比朝堂简单,近日叔父多次上书弹劾二皇子......”

宋时年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宋与，“所以你是回来指责你的叔父？”为官多年，如何行事竟遭到小辈质问，宋时年心中生出一丝怒气。

“不，与儿并无此意，与儿自幼父母双亡，叔父叔母将与儿抚养，又替与儿拜名师学剑，此恩情与儿此生无以为报！”宋与一字一句，打在宋时年心上，宋与从小就敏感懂事……

“今日回府，是要与叔父共进退，护叔父周全！”

宋时年恍然大悟，又无奈的摇头。轻叹气，“老夫己是天命之年，倒是拖累你了。”如今宋府人丁单薄，宋时年在朝首言不讳，宋与再也不能做那自由江湖儿郎，夜更深了......

宋府拾月阁，长相贵气的妇人带着丫鬟在院中忙着布置，“此次与儿回来，定要多住些时日。”宋夫人脸上带着喜悦。

“来人把我收的那一套素色茶具拿来，典雅大气，最适合与儿了。”宋夫人很是高兴，宋与走了进来，看着一屋子忙来忙去的下人，哭笑不得。

“见过叔母。”何氏三步并两步上前牵住宋与的手，带着他去看，“快看看，还有没有没准备齐全的地方。”

宋与笑道：“叔母准备的，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与儿在剑阁多年清修，怕是用不上这么多东西。”

“你这孩子，回到家里就不要想着外面的苦日子了。”何氏不给宋与拒绝的机会，连忙堵住他的嘴，“好，都听叔母的”宋与无奈摇摇头。

南街尾一客栈内，店小二正准备打烊。

头戴斗笠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子左手执银色长剑，女子手拿一串糖葫芦，虽看不清两人的脸，观身形便知二人不凡。

店小二上前，“二位客官本店......”

“两间上房”未等店小二说完，戴斗笠的男子先说道，随后拿出一锭白银。店小二脸上迅速谄媚一笑，侧身，“二位客官这边请。”

客房内，女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三分魅七分艳的脸。

“也就是你江清淮会干的事，一间上房就好，偏要两间，这张床可用不上。”女子指着床嘟囔的说道。

男子温柔一笑，本来清冷的脸上多了一分暖意，很是好看。女子话锋一转，“你这张脸，哪个女子看了不心动？”咬下一颗山楂感叹道。

“这次可是要住几天，不用睡房梁。”男子放下手中的剑坐下来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