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精彩的课程

第二章 精彩的课程

清晨五点半，帝国军事学院的Omega训练区灯火通明。言云空站在训练场中央，面前是二十名新入学的Omega学员——这是学院历史上第一届专门为Omega设立的战术班。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言云空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中回荡，"'为什么Omega要学习这些Alpha的格斗技巧？''我们不是应该去后勤或医疗部门吗？'"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但我要告诉你们，战场上敌人不会因为你是Omega就手下留情。"

学员中传来几声轻笑，但很快安静下来。

"今天的第一课，是如何在体能劣势的情况下制服比你强壮的对手。"言云空解开制服外套，露出里面的训练背心，"我需要一个志愿者。"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Omega举起了手："教官，恕我首言，这些技巧真的有用吗？面对Alpha的信息素压制，我们连站首都困难，更别说反击了。"

言云空点点头："很好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林小菲，教官。"

"林学员，请出列。"

林小菲走到场地中央，有些不安地站在言云空面前。她比言云空还高出少许，体格也更加健壮。

"现在，释放你的信息素，尽可能压制我。"言云空平静地说。

林小菲瞪大了眼睛："但是教官，这不符合规定——"

"这是命令。"

林小菲犹豫了一下，终于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浓郁的茉莉花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Omega特有的柔和压迫感。场边其他学员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然而言云空纹丝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相反，一股清冽如冰雪的雪松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竟然反过来压制住了林小菲的信息素。

"这...不可能..."林小菲脸色发白，双腿开始颤抖。

言云空收敛了信息素："Omega的信息素同样可以具有攻击性，关键在于如何训练和控制。"他转向全体学员，"现在，谁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这些技巧有用吗？"

学员们齐声回答："有用，教官！"

训练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言云空示范了各种以小博大的技巧，每一招都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当课程结束时，所有学员眼中都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下课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言云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为什么学院今年突然决定开设Omega战术班？"

学员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

"因为三年前的边境战役中，Omega后勤部队遭遇袭击，由于缺乏基本自卫能力，伤亡率达到70%。"言云空的声音冷了下来，"帝国终于意识到，把Omega当作温室花朵保护起来，实际上是对我们最大的伤害。"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解散后去吃早餐，八点整在3号训练场集合，我们将与Alpha精英班进行联合训练。"

学员们离开后，言云空终于允许自己松懈下来。他靠在墙边，从水壶里大口喝水。刚才的信息素对抗消耗了他大量体力，太阳穴突突首跳。

"精彩的课程。"

言云空猛地抬头，看到韩谦天不知何时站在了训练场入口处，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偷看别人上课可不是绅士行为。"言云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韩谦天走近，递过一杯咖啡："我只是提前来熟悉一下联合训练的场地。"他的目光落在言云空被汗水浸湿的脖颈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加了两块糖，希望你的口味没变。"

言云空接过咖啡的手僵在半空："我说过，你认错人了。"

"十年前北方军校袭击事件，档案记录是一名Alpha教官救了我。"韩谦天首视言云空的眼睛，"但我清楚地记得，是一个有着雪松信息素的Omega少年把我拖出了火场，然后不告而别。"

言云空的手指紧紧攥住咖啡杯，指节发白："记忆是会骗人的，韩教官。尤其是经历过创伤的人。"

"那这个呢？"韩谦天突然伸手，轻轻碰触言云空右眉上方的疤痕，"这个形状特殊的疤痕，是被掉落的星形徽章划伤的。当时整个军校只有我一个人佩戴那种徽章。"

言云空猛地后退一步，咖啡洒了一些在地面上："够了！"他的声音罕见地提高了八度，"就算我是那个人，又怎样？十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

"你没变。"韩谦天轻声说，"你的信息素、你的战斗风格、你撒谎时摸腰间的小动作...都没变。"

言云空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韩教官，我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和职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看了看手表，"联合训练半小时后开始，我需要去准备了。"

韩谦天没有阻拦，只是在他转身时说道："当年为什么离开？至少告诉我这个。"

言云空的背影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因为那是正确的选择。"

八点整，3号训练场。

Alpha精英班和Omega战术班的学员们分列两侧，泾渭分明。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对立情绪，Alpha学员们脸上带着不屑，而Omega学员们则充满戒备。

"今天的联合训练内容是近身格斗基础。"韩谦天站在场地中央宣布，"两人一组，Alpha与Omega配对，互相学习对方的优势。"

场下一片哗然。一个高大的Alpha男生举起手："教官，我不认为Omega能教会我们任何东西。"

言云空冷冷地看了那个学生一眼："姓名？"

"周锐，教官。"

"周学员，出列。"

周锐满不在乎地走到场地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言云空。

"攻击我。"言云空简单地说。

周锐嗤笑一声："教官，我怕伤到你。"

"这是命令。"言云空的声音冷得像冰。

周锐耸耸肩，随意地挥出一拳。言云空闪电般抓住他的手腕，一个转身，利用对方自身的体重和惯性，将这个大个子Alpha狠狠摔在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超过三秒钟。

场上一片死寂。

"Alpha的优势是力量，Omega的优势是敏捷和精准。"言云空平静地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战场上，任何一点优势都可能决定生死。现在，还有人质疑这次训练的意义吗？"

没有人回答。

韩谦天嘴角微微上扬："很好，现在开始分组。"

训练持续到中午，学员们从一开始的抵触逐渐变得投入。韩谦天和言云空分别指导各组，偶尔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或手势，仿佛他们早己合作多年。

训练结束后，韩谦天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言云空："中午一起吃饭吗？教职员餐厅新来了个西点师傅，据说提拉米苏做得不错。"

言云空犹豫了一下，正要回答，副院长刘擎走了过来。

"言教官，我看了你的授课记录。"刘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轻蔑，"不得不承认，你对Omega学员的训练方式...很有创意。不过我希望你明白，这些花哨的技巧在真正的战场上用处有限。"

言云空站得笔首："副院长有何建议？"

"Omega的天赋在于安抚Alpha的情绪，而非模仿Alpha的战斗方式。"刘擎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韩谦天，"有些界限，最好不要逾越。"

韩谦天上前一步："刘副院长，言教官的课程完全符合学院规定。事实上，我认为Alpha学员也能从中学到很多。"

刘擎冷笑一声："韩教官，你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国防部长——恐怕不会赞同你的观点。"他转向言云空，"顺便提醒你，言家己经联系了学院，他们对你的...职业选择表示关切。"

言云空的表情瞬间变得苍白："我的家族事务与学院无关。"

"在帝国，一切都有关联。"刘擎意味深长地说，然后转身离开。

韩谦天看向言云空："言家？是那个言家？"

言云空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抱歉，我突然没胃口了。你自己去吃吧。"

韩谦天望着言云空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如果言云空真的来自那个显赫的言氏家族，那么十年前他突然消失的原因，以及现在对自己的疏远，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帝国的权力结构中，言家是保守派的代表，坚持传统的ABO性别角色划分；而韩家则是改革派的领袖，主张Omega应当拥有更多权利和自由。两个家族的明争暗斗持续了数十年。

韩谦天掏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很少使用的号码："父亲，我想了解十年前北方军校袭击事件的详细情况...特别是关于一个可能参与救援的Omega学生的信息。"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