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微服私访（2）

两人就像附近的居民一样，不紧不慢地往毛纺厂居民区走去。毛纺厂东区距离市区近些，相对比较繁华，居民区的南面都是低矮的小平房，感觉一伸手就能够到屋檐，房间距特别小，小到恨不得侧身才能进去。北面是几栋砖混的灰色楼房，山墙上爬满了爬墙虎。路的两侧是临时搭起的摊位，有早餐摊、菜摊、水果摊，还有理发摊。“小包，就在这儿吃早餐吧”，干书记看到一家“狗子早餐”说道。白布棚子下面有西五张地桌，周边歪歪扭扭的放着几个马扎，恰好还有一张空置的桌子，两人便坐下来。“老板，来两碗豆腐脑，两个芝麻烧饼”，干书记点了早点。老板马上回答道“马上来了！”早点上桌后，干书记说道“老板，您这二狗早餐有什么来历吧！”听到这儿，老板怔了一下马上说道“老师傅是外地人吧，本地人都知道我二狗子早餐的来历，我原来是毛纺厂食堂的职工”，说完又向外扫视了一眼又说道“我举报过厂长，把我给开除了，厂长开除我时，我找他理论，他说‘给你发钱，还他妈举报我，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他妈的，老子下岗后就在这儿摆摊，等着他遭报应的那一天，别人逗我叫狗子，干脆就叫狗子早餐，来我这儿吃饭的大多是回头客，工友多，都佩服我的勇气！”

说着说着，老板突然不说话了，过了好一阵子，才说“二位，抱歉，现在真正的狗来了，所以我就不说话了，厂里养了不少狗，天天像克格勃一样，盯着家属区的动静，有什么异动，马上向‘遭雷劈’报告”。忠诚这才注意到刚才有两个花臂男叼着烟从摊位前大摇大摆地经过。忠诚心想‘遭雷劈’应该是指杜雷厂长，便故意问道“老板，遭雷劈是啥意思？”“杜雷，现在毛纺厂厂长，大家都叫他遭雷劈！”这时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黄菜叶子，从摊位前经过。“涵涵，快过来，闺女”，狗子早餐店的老板看到小姑娘马上亲切地招呼道。“这是几个烧饼、这是豆腐脑，都准备好了，快带回去给爷爷奶奶吃，省得我白跑一趟了”，说完把烧饼和用塑料袋打好包的豆腐脑放进小姑娘的篮子里，“谢谢叔叔！”小姑娘双手提着篮子，一晃一扭的进了小平房的胡同。

“这小姑娘挺懂事的哈！”干书记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感叹道。“哎，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办法”狗子接话道。“这孩子是怎么一个情况？”干书记接着问道。“别提了，都是遭雷劈造的孽啊，这孩子的爷爷武壮士是老革命，转业到毛纺厂工作，儿子武钢夫妇都在厂子里上班，由于看不惯遭雷劈败坏厂子，就多次实名举报，被遭雷劈找人毒打过几次，后来就失联了，同事们怀疑被遭雷劈给谋害了。小姑娘的妈妈遭受了打击，处于半疯癫状态，可怜啊！”狗子同情地说道。

“武家是哪个门？”干书记问道。“就这个胡同，倒数第二家！”狗子一手给客人拿烧饼，一手指着对面的小胡同说道。“小包，咱们去武家了解一下情况！”干书记刚说完，忠诚就结了账，两人往小姑娘家走去。

忠诚上前敲了几下门，只听到里面动静，却不见人开门。等了好一会，捡菜的小姑娘才开门伸出头来问道“你们找谁？”“这是武爷爷家吗？”忠诚马上回答道。“爷爷，有人找”，小姑娘听说找武爷爷，马上大声告诉爷爷。听到孙女的喊声，武老爷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看到院里站着两个陌生人，惊觉地问道“二位是？”“武老爷子，我是武钢的朋友，过来看看您”，忠诚马上接上话。老爷子把二位迎进屋内，尽管房间低矮昏暗，却收拾得还算干净。老爷子叫孙女拿了两个不一样的小马扎，让客人坐下。

“老爷子您还好吧？”干书记问候道。“挺好的，就是这受伤的腿，越来越不争气了！”老爷子轻松地回答道。“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毛病！”干书记关心说。“哎，虽说我们这些离休干部实报实销，可是这几年厂子越来越不景气，工资拖欠，医药费也报不了，儿媳还受了刺激，精神状态不好，不能上班，只能靠我这老头子一人的退休金养活，老了活动少了，这腿无关紧要了！”武老爷子感叹道。“您是离休干部，可以到政府反映情况啊！让政府给予照顾”，干书记提醒道。“政府也不容易，不想给政府添乱，每次想到牺牲的战友，自己还活着就很满足了！”正在这时，有人在院子里嚷嚷“哪里的朋友啊，擅自闯入我们毛纺厂的地盘！”忠诚应声走出房间。

只见西个男人站在院里，戴着墨镜，双手抱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们是武家的亲戚，来探望老爷子的，请问几位是？”忠诚心想来者不善，于是撒了个谎。“我们厂有规定，凡是到老武家来的人必须到厂保卫科备案，否则，一律赶走！”对面一个瘦子吼道。“我们是亲戚，不是厂里的职工，再说谁知道天底下还有这种规定？”忠诚反问道。“少啰唆，赶快走人，别找不自在！”忠诚的质问好像让瘦子颜面扫地，气急败坏的狂吠。像疯狗一样向忠诚扑了过来，忠诚很小就在村里的武术队训练，练就了一副好身手，来个顺手牵羊，一伸腿把瘦子摔了个狗吃屎，头还碰到了墙上。“你们几个笨蛋，快给我上啊，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快给我揍这小子！”瘦子命令其他几个同伙道。

看到这一场景，干书记从屋里出来大喊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有，老子就是王法，这个地盘上老子就是王法！”门口又来了几个带铁棍的家伙，带头的听到干书记的话后立马接上话茬。看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的狠劲，忠诚赶快退回，来站在干书记面前，保护干书记。“兄弟们，上，给我打，打死打伤算我的，今天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王法！”几个人一哄而上，挥舞着铁棍，恶狠狠地向忠诚和书记扑来。忠诚赶快把书记推进屋内，用胳膊挡住了铁棍的冲击，正在这时，马俊冲了进来，从后面突然袭击，打倒了两个，忠诚见状，马上反攻，两人联手把其中两个家伙打倒在地，其他人鸟兽散冲出大门逃跑了。

“干书记，把他们扭送派出所吧！”三人正押着被打倒的两个家伙走出胡同，只见逃跑的几个家伙带着警察赶了过来。“就是这几个人把我们打了，快把他们抓起来！”几个警察不问青红皂白把干书记、忠诚带上了警车，忠诚示意马俊趁乱翻墙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