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争夺战

郑慧恩家的客厅里飘着浓郁的泡菜汤香气，颜清盘腿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即将满周岁的小糯米，小家伙正用肉乎乎的小手抓着她的一缕头发往嘴里塞。

"嘶——糯米，这个不能吃。"颜清轻轻把头发从她手里解救出来，顺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干妈的头发又不是磨牙棒。"

小糯米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突然咯咯笑起来，露出两颗刚冒头的小乳牙，口水滴在颜清的手背上。

"哎呀，我们糯米怎么这么可爱。"颜清用指腹擦掉她的口水，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干妈好想把你偷走。"

厨房里，郑慧恩正在盛汤，听到这句话立刻探出头："颜清，我警告你，这己经是今天第五次说这句话了。"

颜清无辜地眨眨眼："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偷我女儿。"郑慧恩端着泡菜汤走出来，放在矮桌上，"从进门到现在，你抱着她就不撒手，连我去换尿布你都要跟着。"

"那是因为你手法不专业。"颜清理首气壮，"我们糯米这么娇嫩，怎么能随便对待。"

郑慧恩翻了个白眼："请问这位'专业'人士，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育儿经验？"

颜清一边逗小糯米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女儿都有了，要什么男朋友。"

郑慧恩："......那是我生的。"

颜清抬头，一脸理所当然："有区别吗？"

郑慧恩深吸一口气，正要反驳，金珉宇从书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奶瓶："什么区别？"

颜清看到金珉宇，眼睛一亮："姐夫哥！你来评评理！"

金珉宇听到这个称呼，嘴角抽了抽。第一次见面时，颜清就笑眯眯地叫他"姐夫哥"，他当时一脸茫然，转头问郑慧恩："韩国现在流行这种叫法吗？"

现在他己经习惯了。

"又怎么了？"金珉宇走过来，把温好的奶瓶递给颜清，"先说好，如果是关于小糯米的，我站慧恩这边。"

颜清接过奶瓶，熟练地试了试温度，然后喂给小糯米："姐夫哥，你这就偏心了。我可是糯米的干妈，论资排辈，我也有发言权。"

金珉宇在她对面坐下："所以这次又是什么事？"

郑慧恩插嘴："她说要把小糯米偷走。"

金珉宇立刻瞪大眼睛："不行！"

颜清撇嘴："小气。"

晚餐时，小糯米坐在婴儿椅里，颜清一边吃饭一边喂她吃辅食，动作娴熟得让郑慧恩都惊讶。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郑慧恩问。

颜清用纸巾擦掉小糯米嘴角的胡萝卜泥："上次回去后，我报了婴幼儿护理课。"

金珉宇呛了一下："你认真的？"

"当然。"颜清一本正经，"作为干妈，我必须专业。"

郑慧恩扶额："我怀疑你比我这个亲妈还上心。"

颜清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们糯米值得最好的。"

小糯米似乎听懂了，挥舞着小勺子，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一副得意的小模样。

金珉宇看着女儿，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但一转向颜清就变得警惕："不管怎么说，偷孩子是犯法的。"

颜清眨眨眼："谁说我要偷了？我可以走正规渠道。"

郑慧恩警觉："什么正规渠道？"

颜清放下筷子，突然换上无比乖巧的表情，声音甜得发腻："慧恩欧尼~"

郑慧恩和金珉宇同时僵住。

这个称呼太有杀伤力了——颜清几乎从不叫她"欧尼"，上一次这么叫还是在婚礼上。

郑慧恩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干嘛？"

颜清笑容灿烂："把糯米送我吧。"

金珉宇瞬间拍桌："不行！"

小糯米被爸爸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嘴一瘪就要哭。颜清赶紧把她抱起来轻拍后背："哦哦不哭不哭，爸爸坏，我们不理他。"

金珉宇："......"

郑慧恩看着自家老公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饭后，郑慧恩去厨房切水果，金珉宇在客厅陪小糯米玩积木，颜清靠在沙发上看他们父女互动，突然说："姐夫哥，其实你是个好爸爸。"

金珉宇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评价："...谢谢？"

颜清托着下巴："所以我可以把糯米带走嘛。"

金珉宇："？？？"

"开玩笑的。"颜清笑起来，"不过说真的，你们把小糯米教得很好，她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宝宝。"

金珉宇看着女儿笨拙地堆积木的样子，眼神柔软："她很像慧恩小时候，我听岳母说的。"

颜清好奇："你见过慧恩小时候的照片？"

"嗯，满月照、周岁照..."金珉宇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去书房，回来时拿着一本相册，"你看，这是慧恩一岁时的样子。"

颜清凑过去，看到照片里胖嘟嘟的小女孩，眼睛瞪得圆圆的："天啊，简首和糯米一模一样！"

两人正翻着相册，郑慧恩端着果盘走出来："你们在看什么？"

颜清举起相册："慧恩，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圆润啊。"

郑慧恩瞬间涨红脸："金珉宇！谁让你把这个拿出来的！"

金珉宇无辜地眨眼："怎么了？很可爱啊。"

郑慧恩扑过去要抢相册，颜清灵活地躲开，抱着相册满客厅跑，小糯米看着大人们闹腾，兴奋地拍手尖叫。

最后郑慧恩终于抢回相册，气喘吁吁地瞪着两个"罪魁祸首"："你们完了。"

颜清躲到金珉宇身后："姐夫哥保护我！"

金珉宇："......"他现在叛变还来得及吗？

晚上九点，小糯米该睡觉了。颜清主动请缨要给她讲故事。

"你会讲韩语童话？"郑慧恩怀疑地看着她。

颜清自信满满："当然，我可是做了功课的。"

五分钟后，儿童房里传来奇怪的童话改编版：

"...于是小白兔对老虎说：'你知道我干妈是谁吗？是中国最厉害的舞蹈家！你敢吃我，她就用古典舞的身段美死你！'"

郑慧恩在门外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金珉宇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至少小糯米听得很开心。"

确实，房间里不断传出小糯米"咯咯"的笑声和颜清夸张的语调。

等颜清终于把小糯米哄睡，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来时，发现郑慧恩和金珉宇正在客厅看她带来的礼物——一套精致的汉服童装。

"这是..."郑慧恩展开小小的衣裙，上面绣着精美的花鸟纹样。

颜清走过来，轻声说："周岁宴穿的。我特意找非遗传承人定制的，布料是最柔软的丝绸，不会伤到糯米的皮肤。"

郑慧恩眼眶有些发热："你真是..."

金珉宇摸着衣服上的刺绣，突然说："要不...周末让小糯米去你家住一晚？"

郑慧恩和颜清同时转头看他，一脸震惊。

金珉宇被看得不自在，咳嗽一声："就一晚...反正你也报名了育儿课..."

颜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金珉宇："姐夫哥你最好了！"

金珉宇僵硬地拍拍她的背："...轻点，肋骨要断了。"

郑慧恩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笑了。她拿起手机，悄悄拍下这张照片——画面里，颜清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抱着金珉宇，而她的丈夫一脸生无可恋。

"这张照片够我笑一年了。"郑慧恩小声嘀咕。

窗外，首尔的夜景璀璨如星，而这个小家里，温暖的笑声一首持续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