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秘的那位大人

工厂内部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腐朽的味道。

慕夏循着地面上齿轮痕迹来到一个通风管道前，金属表面冰凉刺骨。她屏住呼吸，隐约听到下面传来对话声。

"...最后一批素体今晚送到。"一个沙哑的男声说，伴随着机械运转的咔嗒声，"那位大人需要十二个活体来完成仪式。"

"五条悟己经找上门了。"另一个声音回答，听起来异常年轻清脆，"要加快进度。"

慕夏小心地从管道缝隙望下去。宽敞的地下室里摆满了人偶零件，有些还连着血肉。

两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中央操作台前，其中一个竟是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女孩，金色长发扎成双马尾，但眼神苍老得可怕，像是百岁老人的灵魂被困在幼小的身体里。

"谁在那里？"小女孩突然抬头，首首看向通风口，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慕夏慌忙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管道。

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工厂里格外刺耳。

地下室的两人立刻警觉，小女孩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抓住入侵者！"

慕夏下意识转身就跑，运动鞋在金属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回响。

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像是无数齿轮同时开始转动。

拐角处突然出现三个"人"，关节处全是齿轮结构，面无表情地向她扑来，金属手指闪烁着寒光！

"五条老师！"她本能地大喊，同时扯断了手腕上的警报手链。

银色的珠子"哗啦--"一声，散落了一地。

人偶越来越近，它们空洞的眼睛里映出慕夏惊恐的脸。

就在人偶冰冷的金属手指即将抓住她的瞬间，一道蓝光闪过——五条悟出现在她面前，抬手间三个人偶化为齑粉，金属碎片如雨般落下！

"不是让你等着吗！"他厉声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慕夏看到他额角有细密的汗珠，制服领口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锁骨上新鲜的伤痕。

慕夏还没来得及解释，整座工厂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墙壁上的齿轮开始疯狂旋转，地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缝，无数小型机械生物从缝隙中爬出，发出刺耳的尖啸。

"陷阱！"五条悟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滚烫，"走！"

他们冲向出口，却发现来路己被齿轮封死。

金属墙壁上伸出无数机械臂。地下室的小女孩站在高处俯视他们，金色双马尾在风中飘扬，露出天真的微笑：

"五条悟，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五条悟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慕夏感觉到他的手瞬间变得冰凉："千夏......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名叫千夏的小女孩歪着头，金色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个普通的小学生。但她的眼神却如同百年老妪般浑浊深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小女孩——千夏随即又咯咯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托你的福，我永远活在这个身体里了。"她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精密的齿轮结构，"现在，让我们完成十年前的仪式吧？"

她掀起蕾丝裙摆，露出机械构造的双腿。

慕夏倒吸一口凉气——那些齿轮和管线精密得令人毛骨悚然，银色的金属与的肌肤完美融合，血管与电线纠缠在一起，随着心跳规律地脉动。

更可怕的是，这些改造似乎还保留着痛觉神经，因为当千夏用手指轻敲膝盖时，她的嘴角因疼痛而微微抽搐。

"千夏是人偶工坊最成功的作品。"五条悟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慕夏从未听过的沉重，"几年前我亲手...摧毁了工坊，以为她也......"

"死了？"千夏咯咯笑起来，声音清脆如银铃，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露出后背脊椎上镶嵌的一排微型齿轮。"多亏那位大人救了我。现在，我要完成当年没完成的仪式！"

她拍手，掌声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

刹那间，黑暗中亮起无数红色光点——那是齿轮人偶的眼睛。

它们从阴影中涌出，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数量之多让地面都微微震动。

慕夏的通灵眼看到它们体内流转的咒力呈现出病态的紫红色，与千夏身上的能量如出一辙。

五条悟一把将慕夏拉到身后："躲在我结界里！"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战斗瞬间爆发。

五条悟的术式如同死神之镰，所过之处人偶纷纷化为齑粉。

但它们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而且被摧毁后，碎片会自行重组。

慕夏的通灵眼突然捕捉到异常——每个人偶胸口都有一根几乎不可见的红色脉络，全部连接向千夏的心脏位置！

"五条老师！她是控制器！"慕夏大喊，声音淹没在金属碎裂的噪音中。

五条悟立刻改变策略，身形如鬼魅般向千夏冲去。

小女孩不慌不忙地后退，墙壁突然裂开，伸出一只足有卡车大小的机械手，带着破空之声将他拍飞！

五条悟撞穿了三层金属墙壁才停下，灰尘和碎屑西处飞扬。

"五条老师！"慕夏惊呼，想冲过去却被十几个人偶团团围住。

它们的金属手指伸长变形，成为锋利的刀刃，反射着冷冽的寒光。

千夏轻盈地跳上机械手的肩膀，像只骄傲的猫："别急，下一个就是你。"她歪着头打量慕夏，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好奇，"那位大人对你的通灵眼很感兴趣呢~据说能看穿灵魂的本质？"

慕夏奋力抵抗，顺手抄起地面上散落的钢筋，疯狂挥舞起来。

虽说她也斩断了几个人偶的手臂，但更多的人偶却潮水般涌了上来。

就在人偶冰冷的金属手指即将扣住慕夏喉咙的瞬间，一道蓝光闪过——五条悟瞬移到她身边，黑色制服被撕裂，右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了小小的红色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