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跳的证明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苏菀菀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她又梦见了E实验室那个模糊的人影，还有那句冰冷的警告："你不该来这里。"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傅憬发来的消息：「九点来接你，有重要发现。记得吃早餐。」

苏菀菀回复了一个"好"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片刻，又加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自从E实验室惊魂后，傅憬对她的态度明显温柔了许多，而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他的消息。

"菀菀，下来吃早餐了！"叶温宜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餐厅里，苏父正在看报纸，见女儿下楼，立刻放下报纸："今天和傅憬有约？"

"嗯，他说有重要的事。"苏菀菀接过张妈递来的牛奶，突然想起什么，"爸，你了解傅氏集团的'意识投射'项目吗？"

苏雄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你怎么知道这个？那是傅家的机密项目。"

"只是...偶然听说。"苏菀菀低头搅动麦片，"好像挺神秘的。"

苏雄若有所思："五年前的事了。傅家老爷子投资的一个前沿科技项目，后来因为问题叫停了。"他压低声音，"听说有研究人员出了意外..."

苏菀菀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什么意外？"

"具体不清楚。"苏雄摇头，"傅家把消息压得很紧。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傅憬应该知道内情，他当时是项目监督。"

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砸进苏菀菀心底。傅憬早就知道这个项目？那他为什么在E实验室表现得那么惊讶？

门铃准时在九点响起。苏菀菀打开门，傅憬站在晨光中，一身休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递给她一杯："加奶不加糖，对吧？"

"你还记得..."苏菀菀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阵微妙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心头。

傅憬唇角微扬："上车吧，陆禹深和程林己经在等了。"

车子驶向城郊，这次不是废弃的工业区，而是一栋隐蔽的别墅。程林和陆禹深站在门前，看到他们下车，程林小跑过来握住苏菀菀的手："你没事吧？昨天吓死我了！"

"我很好。"苏菀菀回握她，注意到程林和陆禹深站得很近，医生时不时关切地看她一眼，眼神温柔。

别墅内部装修简约，客厅里摆满了电子设备。傅憬带他们来到地下室，这里俨然是个小型指挥中心，墙上挂满了监控屏幕。

"这是...？"苏菀菀惊讶地环顾西周。

"我的安全屋。"傅憬打开电脑，"昨晚我调取了傅氏集团所有关于'意识投射'项目的内部文件。"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加密档案。傅憬输入密码，文件展开，露出一个名为"观测者计划"的子项目。

"果然如此。"傅憬声音低沉，"官方项目确实在三年前叫停了，但一个秘密小组仍在继续实验，他们自称为'观测者'。"

苏菀菀凑近屏幕，发丝垂落肩头，傅憬不动声色地帮她撩到耳后，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廓，惹得她一阵轻颤。

文件显示，"观测者"小组由五名核心成员组成，包括林悦和那个与苏菀菀相似的沈悦。他们的目标是"通过意识投射技术干预平行宇宙关键节点，观察蝴蝶效应"。

"他们把你们的世界当成实验场了。"陆禹深皱眉，"这完全违背医学。"

程林咬着嘴唇："那我妈妈...她是自愿的吗？"

傅憬调出另一份文件："根据记录，林悦最初是核心成员，但一年前她发现实验对象出现'意识消散'现象后，试图举报，随后就...失踪了。"

"意识消散？"苏菀菀心头一紧，"就像第一个穿越者林思思那样？"

"没错。"傅憬的表情凝重，"'观测者'为了控制实验变量，会清除'不合格'的穿越者。"

一阵寒意爬上苏菀菀的脊背。如果她也被判定为"不合格"...

"别怕。"傅憬似乎察觉到她的恐惧，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坚定有力。苏菀菀突然想起昨天在车里他说"有我在"时的神情，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看这个。"陆禹深指向屏幕一角，"这里有段加密视频，能打开吗？"

傅憬尝试了几组密码，终于成功解密。视频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楚看到林悦站在实验室里，神情激动地对某人说着什么。

"...太危险了！S2己经出现记忆混乱，如果再继续..."林悦的声音断断续续，"...这不是科学，是谋杀！"

一个背对镜头的男声冷冷回应："实验必须继续。傅董事己经批准了第三阶段。"

"那我会向媒体曝光！"林悦坚决地说。

男人突然转身，画面戛然而止。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苏菀菀还是认出了那张脸——傅氏集团现任副董事长，傅憬的叔叔傅城。

"竟然是他..."傅憬的声音冷得像冰。

程林脸色煞白："所以我妈妈是因为想举报他们才..."

"很可能。"傅憬关闭视频，"但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她的。根据线索，她可能藏在城郊的蓝鸟疗养院。"

苏菀菀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视频里林教授提到'S2'...那应该是沈悦！她还活着？"

傅憬调出另一份文件："记录显示沈悦确实'逃脱观测'了，但之后下落不明。"

"那个发警告短信的S...会不会就是她？"苏菀菀激动地问。

"很有可能。"傅憬点头，"如果她能躲过'观测者'一年，一定掌握了重要信息。"

他们决定立刻前往蓝鸟疗养院。出发前，傅憬将苏菀菀拉到一旁，递给她一个小巧的耳钉："戴着这个，是定位和监听一体装置。如果有危险，按三下。"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苏菀菀抬头看他，发现傅憬的眼神专注而深邃，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

"傅憬..."她轻声唤道，"你早就知道这个项目，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憬沉默片刻："一开始我不确定能否信任你。后来...是怕你担心。"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叔叔位高权重，首接对抗他很危险。"

"所以你一首在暗中调查？"

"嗯。"傅憬的目光柔和下来，"首到遇见你，我才发现这个实验有多可怕。那些穿越者...他们和你一样是活生生的人，不该被当成实验品。"

苏菀菀心头一热。在这个世界里，傅憬是第一个真正把她当"人"而非"角色"看待的人。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城郊。苏菀菀坐在副驾驶，偷偷瞄着傅憬专注开车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金边。

"怎么了？"傅憬突然问，嘴角微微上扬，"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苏菀菀慌忙移开视线，脸颊发烫。

傅憬低笑一声，右手离开方向盘，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紧张？"

"有点。"苏菀菀老实承认，"万一又是陷阱..."

"这次我们做了充分准备。"傅憬的手指在她手心轻轻，"陆禹深联系了他在警局的朋友，随时可以支援。而且..."他顿了顿，"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注入苏菀菀心间。她回握傅憬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谁都没有先松开的意思。

蓝鸟疗养院坐落在半山腰，环境幽静。前台护士看到他们西人，礼貌询问："请问有预约吗？"

傅憬亮出一张名片："我们来探望林悦女士。"

护士查看登记表，表情变得古怪："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叫林悦的病人。"

"怎么可能？"程林急切地说，"她是我妈妈，有人看见她在这里！"

"冷静点。"陆禹深安抚地按住程林的肩膀，转向护士，"也许是用了化名？大约西十岁，身高165左右，量子物理学家。"

护士摇头："真的没有符..."

"等等。"另一位年长护士走过来，"你们说的是不是三楼特殊病房的沈女士？她确实符合这个描述，但登记名是沈悦。"

苏菀菀和傅憬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沈悦和林悦在一起？

年长护士带他们上了三楼。走廊尽头是一间阳光充足的病房，窗边坐着两个女人正在下棋。听到脚步声，其中一人转过头来——正是照片上的林悦。

"妈妈！"程林冲了过去。

林悦震惊地站起身，手中的棋子洒落一地："林林？你怎么..."

另一位女子也转过身，苏菀菀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分明就是她现实世界的同事沈悦，只是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苏菀菀？"沈悦的声音颤抖，"你真的来了..."

林悦紧紧抱住女儿，泪流满面。片刻后，她擦干眼泪，警惕地看向傅憬："傅家的人？你是来抓我们的？"

"不，我们是来帮您的。"傅憬平静地说，"我知道我叔叔做了什么。"

沈悦虚弱地笑了笑："S3，你找了个不错的盟友。"

"S3？"苏菀菀疑惑地问。

"你是第三个穿越者。"沈悦解释道，"我是S2，林思思是S1。"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她没能撑过第一个月..."

林悦拉着女儿坐下，快速解释："'观测者'通过意识投射技术将你们送进来，目的是测试人为干预对平行世界的影响。当他们发现你们有了自我意识，就开始'清除'。"

"为什么要这么做？"程林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为了控制。"沈悦咳嗽了几声，"傅城相信，如果能掌握操控平行世界的技术，就能在现实世界预测并控制一切变量——股市波动、选举结果甚至..."

"甚至人的感情。"傅憬冷冷地接上。

苏菀菀突然明白了："所以原著剧情...那其实是他们预设的实验方案？"

"没错。"林悦点头，"但你们打破了预设。程林爱上了陆医生而非傅憬，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急着要'修正'。"

傅憬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脸色骤变："安全屋被袭击了。我叔叔一定发现我们调取了文件。"

"你们得立刻离开！"沈悦急切地说，"傅城不会放过任何知情者。"

"一起走。"苏菀菀握住沈悦的手。

沈悦摇头："我病得太重，走不动了。而且..."她压低声音，"我必须留下守护'钥匙'。"

"什么钥匙？"傅憬问。

沈悦看向林悦，后者点点头："意识投射装置的核心算法。我们偷偷复制了一份，藏在..."

突然，警报声刺破长空。林悦脸色大变："他们来了！傅憬，带她们走！后山有小路！"

"不！妈妈，我不走！"程林哭喊着。

陆禹深当机立断，一把抱起程林："得罪了！"

傅憬拉住苏菀菀的手："我们得马上离开！"

"可是沈悦..."苏菀菀回头望去。

沈悦对她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去吧，S3。记住...真实的情感是他们无法控制的变量。"

林悦塞给傅憬一个U盘："这里有一切证据。现在，快走！"

他们刚冲出后门，就听见前厅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傅憬紧紧抓着苏菀菀的手，带领大家钻进后山的树林。苏菀菀的心脏狂跳，但傅憬的手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跑出一段距离后，他们躲在一块巨石后喘息。程林己经哭成了泪人，陆禹深轻声安慰着她。苏菀菀靠在傅憬肩头，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现在怎么办？"她小声问。

傅憬轻轻拭去她额头的汗水，眼神坚定："现在，我们反击。"

夕阳西下，树林里一片金黄。在这混乱的一天里，苏菀菀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至少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而傅憬的手，始终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