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余烬重燃

暴雨骤停，黎明的微光刺破云层。方默弯腰捡起镜像书的残页，指腹着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烫金文字，纸张竟在掌心微微发烫。沈夜按住仍在渗血的伤口，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事情没这么简单，周明背后肯定还有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黑色商务车堵住街道，戴着银色防毒面具的人鱼贯而出，他们胸口的徽章赫然是倒五芒星与声波波纹的组合。“清理者小队，”沈夜瞳孔骤缩，“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秘密组织，看来有人想销毁所有证据。”

方默将残页塞进内袋，拉着沈夜躲进巷口。清理者们手持特制的声波武器，所过之处砖石上的涂鸦符号瞬间化为齑粉。“他们的装备经过改良，”沈夜观察着武器的构造，“频率能精准摧毁特定文字载体。”

两人绕到市政厅后巷，方默突然想起林婉笔记本里夹着的市政厅建筑图，某处标注着“声音的心脏”。推开地下室生锈的铁门，霉味中混杂着电子元件的焦糊味。房间中央立着巨大的共鸣箱，里面密密麻麻缠绕着刻满符号的铜线圈——这分明是个巨型文字增幅器。

“周明只是棋子，真正的计划是通过市政厅的广播系统，将诅咒文字传遍全城。”沈夜掀开控制板，线路图上的标记与镜像书背面的符号完全吻合。方默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匿名短信：“想救沈夜，独自带着残页来中央广播塔。”

沈夜瞥见屏幕内容，伸手去夺手机：“明显是陷阱！他们要的是能启动最终仪式的密钥。”方默按住他的肩膀：“还记得林婉说的‘沉默是武器’吗？这次该我们设局了。”

深夜的广播塔顶端，方默面对阴影中的神秘人。对方摘下兜帽，竟是本该死去的密码学专家。“林婉的研究太危险，必须由我们掌控。”专家身后浮现出全息投影，无数城市模型正在被文字洪流吞噬，“当文字成为新的自然法则，人类才能进化。”

方默缓缓展开残页，上面的文字突然自动重组，变成一行警告：“你确定要释放潘多拉的魔盒？”与此同时，沈夜带着改造后的声波武器潜入广播塔机房，将频率调成与共鸣箱相反的波段。

专家狞笑着启动仪式，塔外的夜空再次聚起符号云。但这次，云层中传来尖锐的蜂鸣，沈夜的武器与共鸣箱产生剧烈共振。方默趁机将残页掷向云层，文字化作利剑刺入符号云核心。专家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惊恐地嘶吼：“不可能！镜像书的力量应该——”

整座广播塔剧烈摇晃，方默在崩塌的瞬间抓住逃生梯。地面上，清理者们的武器突然全部失灵，倒五芒星徽章渗出黑色液体。沈夜从浓烟中走出，手中握着从共鸣箱里取出的水晶碎片，碎片中隐约可见新的符号正在孕育。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沈夜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文字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方默握紧口袋里的残页，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度——那是现实与虚幻交织的余温，也是新的谜题即将展开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