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明降于黑暗

西弗勒斯翻过窗户，被酒瓶碎片划破的膝盖被雨水打湿，渗出点点血色。忽然，有月光凝成的丝线缠住伤口。

抬头看见上坐着少女，裙摆上正飘出淡金色光尘——每一粒光尘落地就变成极小朵的白玫瑰，又迅速被污水染黑，近乎透明的身形在黑暗中摇摇欲坠。

“你也是…被丢掉的东西吗？”

塞拉菲娜伸手接住漏下的雨。

“我是自愿来的，这里有东西在吸引着我。”

窗外的雨丝凝结成冰晶，少女的身影如雾气般浮动，银蓝色的光晕映照着男孩警惕的脸。

“塞拉菲娜。”声音轻而冷，却带着某种奇异的柔和。

"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期待一个确认己久的答案。

塞拉菲娜的眼神扫过斯内普身上的衣服和手腕上的伤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惜。

斯内普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我可不需要一个鬼魂的怜悯。"

他的手在颤抖，却死死攥着衣角，努力克制。

塞拉菲娜歪着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怜悯？不，我是来谈条件的。"

塞拉菲娜抬起手，一缕银色的丝线缠绕着指尖。

"我可以带走你的疼痛。"

斯内普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然后呢？你要用什么交换？金币？还是..."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女孩半透明的裙摆。

"...我的灵魂？"

塞拉菲娜突然笑了，笑声像是冰晶碰撞

"灵魂？”

塞拉菲娜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

"我要你的血。"

斯内普瞳孔骤然收缩，"那你找错人了。"

转身就要关窗，却被一阵寒风抵住。

塞拉菲娜声音突然变得急切："等等！"冰晶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朵透明的花，"银蓝色的种子在她掌心悬浮，内部有光脉流动，像一颗微型心脏。

"在我的世界，只要相爱之人共同捧起它..."塞拉菲娜轻声说，"种子便会绽放，从此两人的生命相连——即使一方死去，另一方也能用记忆将其唤回。"

斯内普捏起种子对着微弱的月光观察，冷光在他睫毛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所以你们用花作弊死亡？"

"不是作弊！"塞拉菲娜突然激动，种子光芒骤亮，"是选择。当一个人甘愿背负另一人的全部生命重量，这难道不是最伟大的魔——"

"——最愚蠢的绑架。"斯内普打断道，将种子丢还给她，"如果爱变成强制续命的借口，和诅咒有什么区别？"

斯内普盯着那朵花，声音干涩："还有，这关我的血什么事？"

塞拉菲娜手中的花朵虚影瞬间碎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的血可以养育永恒之花。”

"所以你们那里的爱还可以有鲜血浇灌，这还真是——伟大的爱情。"

塞拉菲娜深吸一口气，冰晶重新在她手中汇聚。

"我帮你承担痛苦，助你获得力量。而你，则负责养育这朵永恒之花，让我重塑肉身。"

"这算什么交易？你明明可以..."

塞拉菲娜突然伸手触碰他脸上的淤青："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

淤青渐渐转移到她苍白的脸颊上。

"...你和我，会搞清这一切的原因。"

斯内普震惊地看着她脸上的伤痕："你疯了？那只是..."

塞拉菲娜微笑着摇头："这是我的选择。就像你选择忍受这些..."

指尖轻点他藏在衣服下的伤痕，

"...而不是逃走。"

雨声默默填补着两人之间的空隙 …

“进来吧”

两个身影并肩前行。

雨，慢慢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