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团队的萌芽与力量的反思

午后的阳光带着慵懒的暖意，驱散了训练场上的硝烟与寒意。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与泥土和青草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佐助和林枫被象征性地“绑”在木桩上（绳索很松，主要为了固定伤势），鸣人眼巴巴地盯着卡卡西和林枫脚旁的两个便当盒，肚子叫得更响了。小樱小心翼翼地靠近林枫，小声问：“林风君…你…你还好吗？”林枫只能勉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作为回应。

卡卡西似乎完全沉浸在他的小黄书世界里，对眼前的景象视若无睹。只有当他翻页或者夹菜的细微动作，才证明他并非彻底神游物外。

这份刻意的“无视”反而给了第七班一点宝贵的喘息和思考空间。

佐助靠在木桩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卡卡西之前的话语在他脑海里不断回响：“为了团队活下来”、“无杀意的守护意识”、“协作优先”…这些词句像小锤子一样敲打着他根深蒂固的、独自变强复仇的执念。硬挡卡卡西的那一下，并非为了林枫，而是为了自己夺回主动？不…在看到卡卡西的碾压之势时，他下意识地选择了阻拦最强的锋芒，给…“团队”争取时间？这种陌生的本能让他感到困惑和一丝烦躁。

鸣人坐在林枫旁边的草地上，看看佐助，又看看依旧有些萎靡的林枫，抓了抓金灿灿的头发。“喂，小林，”他声音不算小，“刚才…多亏你最后喊那一嗓子啊！不过下次别把自己搞成这样了，看着怪吓人的。”

林枫费力地抬起眼皮，嘶哑地回答：“你扑得也很及时…铃铛抢得很漂亮。”他瞥了一眼佐助，“佐助的阻挡…是关键。”

佐助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依旧闭着眼，但紧抿的嘴角似乎松动了微不可查的一毫米。

“哼，我只是不想他太快掉罢了。”佐助的声音带着习惯性的冰冷，但里面的尖锐似乎少了一丝。

短暂的沉默后，饥饿感主宰一切。鸣人的肚子又叫了。

“那个…卡卡西老师…”小樱鼓起勇气，看着卡卡西，“林风君和佐助君的便当…他们现在能动吗？”

卡卡西从书页上方抬起一只眼睛：“吃饭都要人喂？”

小樱脸一红。

鸣人跳起来：“喂，蘑菇头！你没看小林伤得很重吗？”

卡卡西合上书，慢悠悠地站起来。“演习结束，小队存在。现在…是队友时间。”他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便当，“至于怎么吃…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他双手插兜，竟然慢悠悠地走开了，似乎要去散步。

教官的刻意离开，将空间完全留给了他们。

小樱看着佐助和林枫的便当，又看看饿得发慌的鸣人（他没有被绑，也没抢到铃铛），一时手足无措。

“麻烦死了…”一个带着磁性的低声抱怨响起。鸣人和小樱惊讶地看去。

只见闭目养神的佐助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伸出没有被绑住的手（绳索是松的），抓住自己便当的带子，猛地一甩！

咻！便当盒划过一个弧线，“啪”地一声，刚好落在鸣人面前的地上，距离鸣人的手只有几寸！

“(⊙o⊙)…”鸣人完全呆住。

小樱也愣住了。

佐助冷哼：“别误会，我只是嫌他吵。”说完再次闭上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鸣人看看地上的便当，又看看别扭的佐助，突然咧嘴一笑，一把抓过便当盒，打开，毫不客气地拿出一个饭团塞进嘴里：“谢啦！佐助！嘿嘿！”

“哼！”佐助鼻子里哼了一声。

解决了鸣人，小樱连忙拿起林枫脚边的便当。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小心地打开了盒子。里面的饭菜被卡卡西故意弄得有些松散。她挑了一小块方便入口的饭团，递到林枫嘴边：“林风君…那个…你…你能自己吃吗？我…”

林枫看着小樱递过来的饭团，又看看旁边别扭地分享食物的佐助和大大咧咧开吃的鸣人，冰冷的身体深处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暖流。他没有矫情，微微张开口。

食物带来的温热感和一点点盐分，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和疲惫的身体。虽然吞咽时肌肉牵扯的疼痛让他皱眉，但这却是他来到忍界后，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同伴的关心。

午后的时光在沉默与细微的动作中流淌。小樱笨拙但耐心地喂林枫吃了小半份便当。鸣人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佐助给的份额，打着饱嗝，看着小樱照顾林枫的样子，突然说道：“小樱，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医疗忍者。”

小樱的手猛地一抖，饭团差点掉下去。她惊讶地看着鸣人，从小到大，似乎还没人这么首接地肯定过她未来的道路。“啊？鸣人君…你…”

“当然啦！”鸣人叉着腰，“你看你现在照顾小林多好！”他转头问林枫：“是吧，小林？”

林枫吞下口中的食物，点点头，声音依旧沙哑但真诚：“嗯…细心，有耐心…很有当医疗忍者的天赋。”他说得坦率，没有奉承。

小樱的脸更红了，但眼睛里第一次亮起了一种属于她自己的光彩，不再是只映照着佐助的倒影。“谢…谢谢…”她小声说。

靠在木桩上的佐助，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这有些笨拙、却又异常真实的互动场面。三人互相帮助的画面，映在他猩红的写轮眼中，留下了极其短暂的印记。一种名为“同伴”的东西，在经历生死、饥饿与分享之后，悄然破土。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训练场时，卡卡西的身影才慢悠悠地回来。他看了看分享食物后的局面——鸣人心满意足，小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和未褪的红晕，林枫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依旧虚弱。佐助虽然还是闭着眼靠着木桩，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似乎淡薄了几分。

卡卡西的目光在西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林枫脸上。

“都还有口气在。”他懒洋洋地说道，走到木桩旁，手指飞快地动了几下，轻松解开了佐助和林枫的绳索。“今天到此为止。”

“明早五点，村外第三十七号训练场集合。”

“迟到…后果自负。”

“解散！”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卡卡西的身影“砰”的一声化作烟雾消失。

留下第七班西人站在夕阳的光影里。

林枫双脚虚软，几乎站立不稳，小樱连忙搀扶住他。佐助默默活动了一下被绑缚得有些僵麻的手腕，眼神看向远方，但脚步没有立刻离开。鸣人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林枫的胳膊（惹得林枫一阵闷哼）：“喂！小林！蘑菇头说明天五点啊！你可别再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咱们第七班以后还要一起当火影呢！”

“白痴！”佐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向村口方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瞬身离开，脚步放慢了一些。

夕阳下，西人沉默地一同走向村口。影子被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第七班的萌芽，在血与痛的浇灌下，开始扎根于这片充满杀伐的土地。而林枫，在温暖的夕阳下感受着左臂小樱的支撑，心中翻腾的却是对藤蔓力量和自身极限的深刻反思。团队给了他庇护，但他真正的力量之路，依旧在黑暗的荆棘中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