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第西章 暗流浮现

流云宗后山的雾气终年不散，苏灿裹紧外门弟子的灰袍，在潮湿的石阶上刻意放缓脚步。三日前"夺宝试炼"中夺得的玉牌在怀中发烫，而更令他在意的，是方才经过膳堂时，偷听到内门长老们压低声音提及的"血月当空，大阵将成"。

推演灵根突然在识海泛起涟漪，他侧身避开迎面泼来的洗剑水，正撞见两名执法弟子押着个锁链缠身的少年经过。少年脖颈处烙着的血色印记——与他在《千机算》残卷中见过的血奴标记如出一辙。苏灿垂眸掩住眼底精光，指尖无意识着袖中藏着的慢性毒药瓶。

深夜，当更夫敲过三响，苏灿顺着排水管道潜入地牢。腐臭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他数着第三十七根石柱，用从管事处得来的钥匙打开暗门。昏暗的火把下，数十个铁笼里蜷缩着面黄肌瘦的修士，他们的灵根处都插着漆黑的引魂钉，正在源源不断地向中央祭坛输送灵力。

"谁？！"守阵弟子的喝问未落，苏灿袖中的铁链己缠住对方咽喉。在对方窒息前的瞬间，他探入对方识海，获取了进入筑基考核的通行令符信息。当尸体倒地的声响惊动其他守卫时，他早己将掺着曼陀罗花粉的烟雾弹掷出，在混乱中悄然退去。

回到杂役房，苏灿将偷来的阵图残片与《千机算》对照。推演灵根飞速运转，在虚空中勾勒出完整的血祭大阵轮廓——那分明是用活人魂魄为引，妄图强行逆转灵气枯竭的禁忌之术。而大阵核心的位置，竟指向青璃玉佩上的图腾所在。

三日后的演武场，筑基考核如期举行。苏灿站在百名考生之间，看着青璃作为监考官登上高台。她今日特意换上的素白衣裙下，隐约可见腰间玉佩的轮廓。当执事长老宣布考核规则时，苏灿不动声色地将一枚染着血奴气息的玉简塞进身旁考生怀中。

"快看！他身上有血奴标记！"随着一声惊呼，那名考生瞬间被执法弟子制住。苏灿趁机混入混乱的人群，朝着存放筑基丹的丹房潜去。然而当他撬开丹房禁制，却发现本该存放丹药的玉匣早己空空如也，只留下张字条："小友对大阵的兴趣，本座很是欣赏。"

字迹未干的字条在掌心燃烧，苏灿瞳孔微缩。推演灵根疯狂预警的刹那，他猛地向后翻滚，三道剑气擦着头皮削断发带。暗处传来低沉的笑声："能发现血祭大阵的秘密，倒真是个有趣的变数。"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从西面八方围拢，为首者腰间的掌门令，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苏灿握紧铁链，表面却露出惶恐之色："长、长老恕罪！弟子只是..."他突然剧烈咳嗽，掌心掐出的血痕让面色愈发惨白，"弟子前日在膳堂，听见有人说...说青璃师姐与血祭大阵有关！"此言一出，围攻者的动作明显滞了滞。

趁此机会，苏灿甩出藏在袖中的烟雾弹。在浓重的白雾中，他凭借推演灵根的预警，精准避开致命攻击。当他翻墙逃至后山时，却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青璃。少女手持长剑，神色焦急："我刚听说你被掌门的人追杀，可是因为..."

"因为这个。"苏灿掏出半块染血的阵图残片，在青璃震惊的目光中，故意让她瞥见自己袖口若隐若现的魔化纹路，"师姐，我们恐怕都陷入了一场惊天阴谋。"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仿佛真的将对方当作唯一的盟友，"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帮我拿到参加最终考核的资格。"

青璃盯着他掌心的纹路，良久才缓缓点头。苏灿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这场将青璃推向风暴中心的戏码，不过是他为接近血祭大阵核心，落下的又一枚棋子。而暗处监视的那双眼睛，此刻想必正为他送上的"投名状"暗自得意——殊不知，真正的猎人，早己将枪口对准了设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