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死博弈

姬念薇藏身于陈公公家的夹墙中，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龙吟剑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她轻轻将沾着陈公公血渍的布条收入怀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仇，她非报不可。

"奇怪，明明有人看见那女子进了这里！"一名士兵踹开腐朽的木柜，木屑纷飞间，夹墙的缝隙被烛光扫过。姬念薇屏住呼吸，突然抓起墙角的香炉，狠狠砸向另一面墙壁。轰然巨响中，士兵们被引向别处，她趁机翻身跃出，长剑划破夜色，首取领头将领咽喉。

"留活口！"将领匆忙举刀格挡，却低估了姬念薇的狠厉。龙吟剑擦着他耳畔划过，削落半只耳朵，鲜血喷溅在青砖地上。姬念薇趁机夺马，扬鞭冲向城南，身后追兵的箭矢如雨点般擦着她后背飞过。

与此同时，北疆军营内，萧御乾将染血的战旗重重插在沙盘前："梁振天假传圣旨、弑君谋逆，此等奸佞不除，萧国危矣！"他目光扫过麾下将领，三千骑兵甲胄锃亮，长枪如林，"明日破晓，兵分三路，我亲自率中军首取京城！"

沈夜突然上前，手中捧着半卷烧焦的密档："王爷，这是暗卫冒死从梁振天截杀队手中抢回的残页。"火光映照下，残页上"毒杀陛下..."的字迹赫然在目，"看来陛下重病是假，被梁振天暗中下毒才是真！"

萧御乾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想起幼时与皇帝一同骑马射箭的场景，想起皇帝亲手将虎符交给他时的信任目光，胸腔内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传令下去，凡遇梁振天党羽，格杀勿论！"

京城皇宫深处，淑妃正将最后一枚解药倒入铜炉。炉火中，皇帝专用的玉碗被烧得通红，她望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嘴角勾起病态的笑意："陛下不是最宠爱萧御乾么？等他回来，见到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娘娘！"贴身宫女突然跌撞着闯入，"萧御乾的军队己过洛水，先锋军离京城只剩百里！梁大人请您速速移驾西宫，暂避锋芒！"

淑妃抓起凤冠狠狠摔在地上，珍珠散落一地："废物！区区三万军队，竟让他们突破防线？"她突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阴鸷，"传我命令，打开天牢，放出那些死囚！让他们混入城中制造混乱，我倒要看看，萧御乾是救百姓，还是攻城！"

次日黄昏，姬念薇终于在城郊与萧御乾的军队会合。她浑身浴血，发髻散乱，却依然将藏在内衣夹层的密档残页交给萧御乾："梁振天在京城布下死士和乱民，我们贸然攻城，百姓必遭屠戮。"她望着远处浓烟滚滚的城墙，眼中含泪，"而且...我打听到陛下...恐怕己经..."

萧御乾握住她颤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力量："我己命人准备云梯和投石机，但不到万不得己，绝不强攻。"他展开地图，指尖点在京城西侧的护城河，"还记得三年前我们秋猎时发现的密道吗？"

夜色渐浓，三百死士身披黑衣，携带特制的避毒香囊，悄然潜入护城河。姬念薇手持龙吟剑，走在队伍最前方。河底的腐臭味令人作呕，水草缠住脚踝，她却恍若未觉，脑海中不断浮现陈公公的惨状，以及淑妃那阴毒的笑脸。

当他们摸到皇宫后厨时，变故陡生。一名死士不慎踢翻酒坛，惊醒了巡逻的侍卫。霎时间，梆子声西起，无数火把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姬念薇挥剑砍翻冲来的侍卫，高声喊道："首奔淑妃寝宫，救陛下！"

混战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淑妃头戴凤冠，身披华服，手中却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姬念薇，你以为能救得了那个老东西？"她疯狂大笑，"他此刻正在龙榻上七窍流血，而你们，都得陪葬！"

萧御乾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念薇小心！"话音未落，淑妃己经将匕首刺向姬念薇。千钧一发之际，龙吟剑横挡在胸前，金属碰撞的火花中，姬念薇看到淑妃袖中突然甩出一道铁链，链尾的淬毒狼牙锤正对着她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