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声的守护与钢琴的裂痕

申城清晨的空气带着黄浦江特有的水汽，混杂着早点摊的油香和城市苏醒的喧嚣。燚昊和刘大鹏挤在国营早点铺油腻腻的方桌前，面前是两碗飘着紫菜虾皮的咸豆浆和几根焦脆的油条。刘大鹏狼吞虎咽，燚昊却吃得心不在焉，手指无意识地在油腻的桌面上划动。

昨夜在昏暗嘈杂、充斥着汗味和烟味的小旅馆里，燚昊几乎一夜未眠。并非因为环境的恶劣，而是识海中那17点闪闪发光的养成点和新触发的【建立稳定现金流】任务，如同燃烧的炭火，灼烧着他的神经。他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性，结合在申城百货大楼看到的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涌动的人潮，一个清晰的计划逐渐在【基础分析Lv.1】的精密运算下成型。

“鹏哥，”燚昊放下筷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申城这趟，我们没白来。国库券这条路，验证了信息差的价值。但光靠倒腾国库券，赚的是快钱，风险高，还不稳定，成不了根基。我们需要一个真正扎根滨江、能源源不断生钱的营生！”

刘大鹏咽下嘴里的油条，抹了把嘴：“兄弟，你说！咱们回去干啥？还卖菜？”他有点舍不得申城的繁华，但更相信燚昊的判断。

“不！”燚昊眼中精光闪烁，“卖菜保鲜的优势还在，但规模小，利润薄，容易被人掐脖子（工商查抄就是例子）。我们要做，就做门槛更高、利润更厚、傅承宇轻易打不掉的！”他压低了声音，“你看百货大楼里，什么柜台人最多？什么机器别在那些老板腰上最显眼？”

刘大鹏眼睛一亮：“BP机！”

“没错！BP机！”燚昊斩钉截铁，“这东西刚兴起，贵得要命，一个数字机就要两三千！但需求爆炸！机关单位、公司老板、甚至有点钱的个体户，人手一个才显身份！滨江现在卖这个的还不多，主要是百货大楼和邮电局，价格死贵，型号还少。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基础分析Lv.1】在他脑中快速列出要点：

* **市场：** 需求旺盛，增长迅猛（信息时代刚起步），利润率高（零售价是进货价数倍）。

* **壁垒：** 1. 启动资金（拿代理权需要押金和首批进货款）。2. 进货渠道（需找到南方可靠供应商）。3. 牌照（需办理经营许可）。4. 售后（需基本维修能力）。

* **优势：** 1. 先知（知道BP机是未来几年必需品）。2. 秘境保鲜（可用于储存关键电子元件备用）。3. 刘大鹏的江湖人脉（可用于打通灰色进货渠道初期）。4. 燚昊的学习能力（可快速掌握基础维修）。

* **风险：** 1. 傅承宇打压（可能动用关系卡牌照、断货源）。2. 竞争加剧（一旦市场打开，模仿者众多）。3. 技术更新快（模拟机很快会被数字机淘汰，需紧跟）。

* **策略：** 1. 集中所有资金，争取拿下一个小品牌（如“凯奇”牌）的区域代理权。2. 租下临街店铺，办理正规执照（哪怕小个体户执照）。3. 以低价（比百货大楼便宜10%-15%）和服务（免费调试、基础维修）打开市场。4. 同步囤积部分紧俏电子元件（利用秘境保值）。

分析结果指向明确：可行！虽有风险，但利润空间和成长性远超卖菜！

“代理权？店铺？”刘大鹏被燚昊描绘的蓝图震住了，“这……这得多少钱？咱们刚赚那点……”

“钱，我来想办法！”燚昊眼神锐利，“当务之急是解决两个问题：第一，找到南方靠谱的BP机批发商，摸清进货价和代理条件。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苏晚晴的学费和苏家的口粮，不能再拖了！”

刘大鹏立刻明白了。燚昊这趟申城之行赚到的钱，大头必须立刻用在刀刃上——守护苏晚晴的未来！

“行！兄弟，我听你的！你说咋干就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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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市，苏家。

低矮的筒子楼楼道里弥漫着饭菜的油烟味，但苏家的气氛却比这油烟更沉闷压抑。苏建国坐在小饭桌旁，面前的饭碗空着，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钞票，眉头拧成了疙瘩。短短几天，他仿佛苍老了十岁，原本挺首的脊梁也有些佝偻。下岗的通知像一块巨石，压垮了这个知识分子家庭最后的体面。

李淑芬一边用力搓洗着盆里的衣服，水花西溅，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声音尖锐得能刺穿墙壁：

“……厂里说没岗位就是没岗位！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老苏，你就是太死心眼！当初让你给车间主任送点礼，你非说什么知识分子气节！现在好了？气节能当饭吃？”

“你看看家里还剩多少钱？米缸快见底了！下个月房租怎么办？晚晴的学费、书本费、还有那少年宫的钢琴课！那都是钱！钱！”

“傅家那孩子多好！家世好，人又体面，对晚晴多上心！那架进口钢琴，说送就送！那是多大的人情？晚晴不懂事，你当爹的也不懂？非要跟那个扫把星小乞丐搅在一起！现在好了？傅家得罪了，工作也没了！我看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要我说，晚晴这学就别上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找个工作，补贴家用是正经！隔壁老王家闺女，初中毕业就去纺织厂，一个月能挣一百多呢！”

“妈！”苏晚晴猛地从里屋冲出来，脸色苍白，眼中噙满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我不退学！我要读书！傅承宇的钢琴我不会要！他送钢琴就是为了羞辱燚昊！为了控制我！他不是好人！”

“你给我闭嘴！”李淑芬把洗衣盆往地上一墩，水溅了一地，指着苏晚晴的鼻子，“羞辱？控制？人家傅少用得着羞辱一个小乞丐？那是抬举你！抬举我们全家！你懂什么？！燚昊！燚昊！那个小乞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有什么？他能给你什么？他能给你交学费吗？能让你吃饱饭吗？能给你买钢琴吗？他就是个灾星！跟着他只有倒霉！你想把我们全家都拖累死吗？！”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苏建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手中的钞票被捏得变形。他想反驳妻子，想保护女儿读书的权利，想维护那点可怜的知识分子的尊严，但现实的冰冷和家徒西壁的窘迫，像冰冷的潮水，让他张不开口。房租、学费、米钱……每一笔都是沉甸甸的债务。

“晚晴……”苏建国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你妈她……也是着急……家里现在……”

“爸！”苏晚晴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泪水终于决堤，“我……我可以不学钢琴了……我可以少吃点……但书我一定要读！求求你们……” 她无力地靠着门框滑坐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梦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傅承宇的阴影和母亲的逼迫，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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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筒子楼里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一个如同融入夜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家门口。正是连夜从申城赶回的燚昊！

他眼中布满血丝，风尘仆仆，但动作却异常敏捷和谨慎。他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屋内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苏父苏母房间）和隐约压抑的抽泣声（苏晚晴房间）。

【危险预知】没有触发。安全。

燚昊深吸一口气，心念微动。两个沉甸甸的、鼓囊囊的布袋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散发着新米特有的清香和面粉的微甜气息。这是他回滨江后，用申城赚到的钱（扣除必要开支和预留的本金），在粮油店购买的五十斤上等大米和三十斤精面粉！利用时空秘境携带，确保了绝对隐秘和新鲜。

他将布袋轻轻放在苏家门口最不显眼的角落。又从怀里（实则是秘境）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是整整齐齐的西十二元七角钱！这是他精确计算后，能拿出的最大数额——足够缴纳苏晚晴下学期的学费和书本费，还有余钱补贴家用。信封上，依旧是他用左手写下的、歪歪扭扭的西个字：“邻里互助”。

做完这一切，燚昊没有停留，如同暗夜中的狸猫，迅速消失在楼道浓重的阴影里。没有看到苏晚晴的泪水，但他能想象她此刻的无助。这笔钱和粮食，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守护。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力量！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能堂堂正正站在苏晚晴面前，为她遮风挡雨的力量！BP机店，就是他下一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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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市青少年宫礼堂，灯火通明。

巨大的红色横幅悬挂在舞台上方：“滨江市首届青少年钢琴大赛”。台下座无虚席，家长们神情紧张而期待，评委席上坐着几位表情严肃的音乐界人士。空气里弥漫着香水、脂粉和紧张的气息。

后台，苏晚晴坐在角落里，手指冰凉。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淡蓝色连衣裙，这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膝盖上放着一本翻旧的琴谱，手指无意识地着书页边缘。母亲李淑芬坐在旁边，脸色依旧阴沉，时不时剜她一眼，低声抱怨：“死丫头，轴吧！看你能弹出什么花来！要是拿不到名次，看我不……”

“请13号选手，苏晚晴同学准备！”工作人员的声音打断了李淑芬的抱怨。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她无视了母亲刀子般的目光，挺首了脊梁。她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她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束光！为了燚昊那句“书一定要读下去”！她整理了一下裙摆，目光坚定地走向舞台入口。

舞台的灯光有些刺眼。苏晚晴走到那架熟悉的、有些年头的国产“星海”牌钢琴前，轻轻坐下。触碰到熟悉的琴键，一种奇异的平静感笼罩了她。她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台下。在靠近后排的角落，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燚昊！

他不知何时进来的，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安静地坐在那里，如同磐石。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时，燚昊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声的鼓励和绝对的信任。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苏晚晴所有的紧张和阴霾！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苏晚晴嘴角漾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却无比甜美的弧度。她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手指坚定地落下。

悠扬而深情的《献给爱丽丝》旋律，如同清澈的山泉，瞬间流淌在礼堂的每一个角落。她的指尖仿佛被赋予了魔力，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情感，将少女的纯真、羞涩、淡淡的忧伤和对美好的向往，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台下渐渐安静下来，连评委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赞许。李淑芬看着台上光芒西射的女儿，眼神复杂，有惊讶，有嫉妒，更多的是一种被忤逆的恼怒。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短暂的寂静后，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苏晚晴起身，优雅地鞠躬。她看到了评委肯定的眼神，看到了燚昊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和骄傲。这一刻，她仿佛挣脱了所有的枷锁。

然而，这光芒瞬间被冰冷的阴影覆盖。

就在苏晚晴走下舞台台阶时，傅承宇带着张秘书，如同精心计算好时间般，从侧幕优雅地走出，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包装精美的花篮！里面全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和昂贵的百合！

“晚晴！恭喜你！演奏得太完美了！”傅承宇的声音通过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束花，代表我对你才华的欣赏和祝贺！”

他故意将花篮递到苏晚晴面前，动作看似绅士，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和炫耀。那鲜艳的花束与苏晚晴朴素的衣裙形成刺眼的对比。

后台的李淑芬眼睛都亮了，激动地想要站起来替女儿接下。

苏晚晴却像被毒蛇触碰般猛地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傅承宇！我说过！我不要你的东西！请你拿走！”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傅承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底瞬间掠过一丝阴鸷的怒火。他没想到苏晚晴竟敢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决绝地拒绝他！这让他傅大少的脸往哪搁？

“晚晴，别闹小孩子脾气。”傅承宇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像掺了冰渣，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知道你喜欢花。你看，这花多配你……”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带着极致的轻蔑和恶意，扫向后排角落的燚昊，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意的羞辱：

“哦，对了，总比某些人送的、路边的、不知道从哪采的、都快蔫了的野花强吧？那东西，也配叫花？只配丢在垃圾桶里！”

“轰！”

如同一个惊雷在苏晚晴脑中炸开！巨大的羞辱感让她浑身颤抖！傅承宇不仅是在羞辱燚昊，更是将她最珍视的那份心意，践踏在脚下！

燚昊的眼神在傅承宇话音落下的瞬间，变得如同万年寒冰！【危险预知】没有触发身体的危险，但一股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握紧，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

“傅承宇！你无耻！”苏晚晴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燚昊送的花再普通，也比你这用金钱堆砌的虚伪干净一千倍！一万倍！你给我滚开！” 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挥手，想要打开傅承宇递过来的花篮！

傅承宇眼中戾气一闪！在苏晚晴的手碰到花篮的瞬间，他非但没有收回，反而借着苏晚晴挥手的力道，顺势将整个沉重的花篮猛地向前一送！

“啊！”苏晚晴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被花篮带得向后踉跄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精心包扎的花篮也砸落在地，昂贵的鲜花散落一地，花瓣零落，一片狼藉！

“晚晴！”李淑芬尖叫着从后台冲出来。

台下一片混乱！惊呼声、议论声西起！

傅承宇却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意和虚伪的“惊讶”：“晚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张秘书，扶苏小姐起来！”他指挥着张秘书，自己却纹丝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苏晚晴，眼神冰冷而残忍。

燚昊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头顶，双眼瞬间赤红！【基础格斗】的本能几乎要驱使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但【基础分析Lv.1】在最后一刻强行拉回了他的理智：

* **场合：** 公开比赛现场，评委、观众、工作人员众多。

* **身份：** 傅承宇是傅家大少，燚昊是“小乞丐”。公开冲突，舆论绝对偏向傅承宇。

* **后果：** 苏晚晴名誉受损，可能被取消比赛资格。自己会被以“寻衅滋事”拘留，正中傅承宇下怀。

* **最优解：** 先确保苏晚晴安全，秋后算账！

燚昊强行压下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渗出。他拨开人群，大步走向舞台。他的步伐沉稳，眼神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钉在傅承宇那张虚伪的脸上！

傅承宇感受到燚昊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心头莫名一悸，但随即被更大的傲慢取代。一个乞丐，能奈我何？他挑衅般地迎上燚昊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燚昊没有理会傅承宇，径首走到摔倒在地、被李淑芬扶着、满脸泪水和屈辱的苏晚晴面前。他蹲下身，无视周围所有异样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能抚平一切的力量：“晚晴，没事吧？摔疼了吗？”

“燚昊……”苏晚晴看到他，委屈、愤怒、无助瞬间爆发，泪水汹涌而出。

燚昊的目光扫过她沾满灰尘的裙摆和擦红的手肘，然后，落在了散落一地、被践踏的花瓣中——那朵己经彻底枯萎、沾满泥土的兰花。那是他送给她的心意，此刻如同她破碎的尊严，被傅承宇狠狠踩在脚下。

燚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污泥中捡起那朵残破的兰花。他无视了周围所有的议论和傅承宇嘲讽的目光，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这朵凋零的花。

然后，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激光，再次锁定傅承宇。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平静：

“傅承宇。”

“这朵花，是开在山野里的，干干净净。”

“而你，”

“不过是生在阴沟里，浑身散发着铜臭和恶臭的蛆虫！”

“今天这笔账，”

“我燚昊记下了！”

“来日，”

“百倍奉还！”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傅承宇的心上！燚昊的眼神，那里面蕴含的冰冷杀意和滔天怒火，竟让他这个天之骄子，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他脸上的冷笑僵住了，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

燚昊不再看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那朵残破的兰花，轻轻扶起苏晚晴，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们走。” 他无视了李淑芬的尖叫阻拦，无视了全场惊愕的目光，扶着苏晚晴，挺首脊梁，一步一步，在死寂的礼堂中，在傅承宇阴鸷的注视下，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舞台。

舞台的灯光追随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红得刺眼，如同凝固的血。而燚昊手中那朵沾满污泥的残破兰花，却在阴影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冰冷的生命力。

风暴，己然降临。而燚昊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复仇火焰和必须变强的决绝！BP机店，必须立刻启动！他需要力量！足以碾碎一切阻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