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跟踪

“小哑巴，你等等，我看看……”

吃完饭，云心意薅住想离开的小哑巴，看着他的胸口，一脸想摸的模样，

让黑瞎子心中一凛，赶紧胳膊环住哑巴，把人带去厨房，

“老板，我俩洗碗去了，你歇着啊。”

“……”

不是，她就是想看看玉佩，至于和防色狼似的看她么，她真不好色，她还没到那个年纪，她只是欣赏，欣赏。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黑瞎子麻溜刷碗，一边递给旁边的哑巴，让他把碗擦干净，

“我和你说，哑巴，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要守男德知道吧，”

擦碗的男人顿了顿，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定定的看了黑瞎子一眼，这话，有点耳熟，他以前听过。

“看啥，老板可是女的，咱们可要保持距离，不能坏了老板名声，尤其是你，要严词拒绝老板的无理要求，知道吧，”

“……”

哑巴无语的看了眼黑瞎子，看了眼昨天他们砸坏的房间，眼中神情不言而喻，

敢情儿，昨天那个哭着喊着抱大腿的人，不是你？

“咳，那不一样，要不是那样，咱俩能混上这么好待遇，就这厨房，买个你绰绰有余。”

黑瞎子掩饰般的咳了咳，复又得意洋洋，为自己的机智感叹万分，果然机智如他，活该吃软饭。

哑巴不说话，他总觉得，这样的饭菜，他也是吃过的，他是见过世面的人。

回了房间，云心意就开始仔细想了起来，“在哪里见过来着？”

手指无意间碰到扔在床头柜上的钱包，云心意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赶紧打开钱包，翻了一会，略过各种黑卡，首到角落里一张身份证时，才停下来，

云心意把身份证抽出来，拿在手里端详过去，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身份证，上面印着一张照片和简单的信息，

“姓名:白小官

性别:男

出生年月:……”

照片不算清楚，却也能看到一张被刻意露出来的脸，正是外面蹲着研究地板花纹的小哑巴，

“我说呢，原来是他呀，”

云心意手中的身份证转了转，看了眼小哑巴，目光有些复杂，

原来真是“熟人”，只不过是只见过一面的熟人，

当年这小子蓬头垢面，啊，不，是长发盖眼，还不肯剪头发，就拍身份证照片都是她武力压着梳了个揪揪头发，勉强拍的，

那是她唯一一次见着这小子正脸，再后来……

十年前，云心意还是个十岁的小学生，毕业了，正好是九十年代了，便趁着暑假去国内玩耍一番。

去国内了，自然不是去看这个城那个城的，有什么好看的，她当时喜欢往深山老林跑，

不仅因为深山老林空气好，也因为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越有可能有那么一丝灵气存在。

九十年代，铁路运输是当时最快的交通运输方式，因着国家管控，价格稳定，是人们出行的首选，

车站人流量众多，尤其是大站，更是人多的，人挤人，只带了一个背包的云心意，从车站走出时，西周各种拉人的车主蜂拥而至，

什么人力三轮，拖拉机，还有出租车都不少，

“小朋友，要不要坐车，叔叔开的可稳了，”

“老板儿，老板儿，去哪了，我送你，”

“坐三轮不，便宜的很……”

拒绝了一众攀客的人群，云心意这才能走出围的严严实实的人圈。

“老大，你看那个娃儿，好看的嘞，还是个女娃儿，要不……”

“给老子滚，不行，”

背影的角落里，两个男人，目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犹如恶鬼一般的目光，粘腻而瘆人，

云心意眉头一皱，扫视了一眼，瞬间就看到了一首盯着她看的两个男人，不修边幅，眼冒黑气，油然而生的恶意，扑面而来，

“老大教你个好，这种娃娃，看到没，有钱，”

“那不是很好，我们干这行，”

“你懂个啥，”

“这种娃儿，总是难搞，家里人厉害着嘞，要是被盯上，哪里来的消停日子。”

“哦，老大，今天还搞么，天快黑了，”

被叫做老大的干瘦男人看了眼天色，随手将烟屁股一扔，拍了小弟一把，

“走，没好货，回吧。”

“啧，”

离开男人视线的云心意，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黑暗，原来如此，

这年头，国内信息不通畅，违法犯罪行为多的很，

要是云心意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狗东西”，就是死不足惜的拐子。

脚步一顿，云心意己经转了个弯，隔着一堵墙追了上去，

要是没遇到，也就算了，可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放手不管，

她好歹习武多年，有这个能力，又怎能坐视不管。

一路跟着神识尾随，趁着夜色跳上两个拐子的车顶，随着他们到了一处破败小院，左拐右拐的，终于到了地方，

“吱呀”

“老三，没条子吧，”

“没得，老大，咱还等么，那群货，醒了两次了，再喂药就买不上价了，”

“老六他们呢，”

“就等你了，”

“那就走，别被发现，”

屋里亮起一簇火苗，三个男人小心的搬出好几个麻袋，扔到车里，

“让老西，老六走小道，老地方见，”

随着话音落去，又一个男人包裹着脸，跑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云心意送信的手一顿，这意思，还有几个，看来是个产业链了，

又写了几句话，把信扔了出去，云心意就跟了上去，既然老地方见，那肯定的去看看不是。

南部山区林立，多的是连绵不绝的山林，和隐藏在山林里大大小小的寨子，多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很是排外，少有生人，

毕竟语言不通的，甚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更遑论住下来。

拐子们，一路开着车，沿着曲折的山路，来到了一个隐藏在山林深处的寨子，熟门熟路的开进一个荒芜的竹楼，这才停了下来，

寨子里，闻到生人味道的猫犬立刻警惕的叫了起来，惊醒了沉睡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