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买了

暮色西合时，林小七终于吃上了热腾腾的猪肉馅饼。

瘦小的身子蜷在草堆上，捧着油纸包狼吞虎咽，要不是花满楼用竹杖拦住，怕是连油纸都要吞下去。

"当家的，委屈你了……"

柳如烟将织好的粗布叠好，眼眶发红："我跟着你，反倒把债主招来了……"

破庙里唯一干燥的角落铺着稻草，自然要让给受伤的李铁柱和几个孩子。林小七这些天只能睡在漏风的偏殿，半夜常被系统提示的【体温过低警告】惊醒。

"傻丫头。"林小七揉乱她额前碎发，"当年我饿得偷供品，不是你偷偷给我塞馒头？"

这世道，苦命人像野草似的割不完。但既然柳如烟喊他一声当家的，那些追债的泼皮就别想动她半根指头。总睡破庙不是办法，林小七用系统赊了十文钱，带着李铁柱去码头扛了半天麻包，换来几块旧木板。

【基础木工技能己解锁】

淡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林小七按着系统指引，半天就搭出两张简易矮床。正要给柳如烟改良纺车时，庙门口传来窸窣响动。

"听说那小乞丐发财了？"

"呸！典当行王掌柜说了，他那些钱来路不正！"

"可前儿刘婶子发热，他给的药丸子真管用……"

几个闲汉蹲在断墙边嘀咕，见林小七出来，顿时作鸟兽散。

消息传得比风快。等林小七做好新纺车，破庙门槛都快被踩平了。妇人们挎着线筐探头探脑，有个胆大的首接掀开柳如烟的纺车罩布——

"天爷哎！这纺车会自己转！"

大康朝的纺车都是单锭手摇，林小七做的却是脚踏驱动。系统提供的【省力齿轮组】让纺车效率翻了五倍，柳如烟边踩踏板边接线，眨眼就纺出半尺匀称的棉线。

"林小哥！"张寡妇挤到最前面，指甲掐进他胳膊，"给我也做一架，我出……出二十文！"

"二十文？"李铁柱撑着伤腰冷笑，"知道这些齿轮多金贵不？"

人群顿时炸了锅。有说要拿闺女换的，有赌咒发誓要当牛做马的，最后竟有个婆子掏出地契："我家三分旱田……"

林小七全都没应。系统光幕不断闪烁：【警告！技术扩散将导致物价波动】。他比谁都清楚，这纺车要是泛滥了，最先饿死的就是这些纺线妇人。

可柳如烟心软，偷偷让她们轮流来用。没几天，破庙成了半个纺织作坊。孩子们兜里塞满婶子们给的炒豆，连总板着脸的花满楼都得了双新布鞋。

消息传到城里，连锦绣布庄的东家都坐不住了。

"这纺车……"唐装老者手指发抖，"真是你做的？"

林小七正打磨齿轮，头也不抬："如假包换。"

"五十两！"老者突然抓住他手腕，"不，八十两！只要你保证不再做第二架！"

柳如烟手里的梭子啪嗒落地。八十两够买五亩上等水田，可系统光幕正疯狂闪烁：【接受提议将触发"垄断惩罚"】。

"您老说笑了。"林小七掰开他手指，"这纺车本该惠及百姓……"

"百姓？"老者突然压低声音，"知道钱家为什么烧你铺子？他们掌控着全城七成棉纱！"

齿轮在掌心硌出红痕。林小七想起系统任务栏里那个血红提示：【阻止棉纱垄断（剩余23天）】。

偏在这时，庙外传来马蹄声。花满楼的竹杖横在门前，白纱无风自动：

"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