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苏长卿：我认识他祖宗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长生者？”

无邪恍恍惚惚，看着苏长卿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

回到吴山居。

无邪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但整个人还魂不守舍。

脑海中，苏长卿的身影不断浮现于他的脑海。

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苏长卿的性格等等。

总之，让他非常想要深究一下此人，想要更多的了解。

“儒雅随和，极其老成，城府极深，智谋多足。”

无邪大致推测出了苏长卿的为人。

这时，王胖子端着泡面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发呆的无邪，含糊不清道：

“天真，你在那嘀嘀咕咕啥呢，你要不要吃泡面？”

无邪脸一黑，气呼呼的摆了摆手，“去去去，再吃泡面我都要成康师傅的儿子了。”

王胖子不明所以的撇了撇嘴，嘟囔了句‘莫名奇妙’后就走开了。

无邪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发呆的张启灵，好奇的问道：

“小哥，你活了这么久，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苏长卿的人？”

张启灵先是愣了一会，而后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扭头平静的看着无邪。

不知道为什么，无邪看着张启灵的双眼，莫名其妙就会联想到苏长卿。

一样的平静，深邃。

只不过……

不同的是，小哥眼神中的深邃，掺杂着丝丝懵懂单纯。

俗称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而苏长卿不同，是对生死的漠视，就像是一个冰块，什么都无法扰乱他的心境。

就像世界毁灭，都不会让他心中有一丝波澜。

而且任何事情都不会难倒他。

张启灵先是思索了会，而后摇摇头。

“熟悉，记不清。”

说完，张启灵接着扭过头，坐的笔首在那发呆，

无邪：“……”

他虽然早就习惯了，但刚刚张启灵的话，还是让他陷入沉思。

小哥经常会间接性失忆他是知道的。

但即便小哥失忆，也很少会记得别人。

而小哥刚刚居然说了熟悉。

可见小哥之前绝对是认识苏长卿，只不过忘了。

但哪怕忘了，也觉得熟悉。

由此可见，之前有过一段时间。

小哥和苏长卿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而且这段时间内，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小哥羁绊很深。

就是不知道有仇，还是有很深的羁绊友情。

不知不觉，为了一个素未交集的人，居然想了这么多。

无邪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意外。

……

三天后的清晨，吴山居的门铃突然响起。

无邪揉着惺忪的睡眼去开门，却在看清门外人的瞬间清醒过来。

苏长卿依旧一袭白衣，只是今日换成了更轻薄的夏布长衫。

晨光中，他的皮肤几乎透明得能看到皮下淡青的血管。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个雕花紫檀木匣，匣子表面用金丝嵌着复杂的星象图。

“早。”苏长卿微微颔首，声音比三天前更加虚弱，

“我来送资料。”

无邪手忙脚乱地把人让进屋，这才发现对方身后还跟着个穿黑色唐装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个老式医药箱。

“这位是？”无邪疑惑道。

“我的医生。”苏长卿轻描淡写地说，随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那医生立刻上前，动作娴熟地从医药箱取出针剂。

无邪这才注意到，苏长卿今日的脸色比上次还要差，眼下泛着不自然的青黑，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无邪手足无措地问。

苏长卿摆摆手，径首走向客厅。

他的步伐很轻，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却在红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淡淡的水痕。

无邪这才发现，对方的衣摆和袖口都湿透了。

“外面下雨了？”无邪下意识看向窗外，却见阳光正好。

“不是雨。”苏长卿在茶几前坐下，将木匣轻轻放下，“是我今早去了趟寒潭。”

说着，他解开前襟两颗盘扣。

无邪倒吸一口凉气。

那苍白的锁骨下方，赫然印着一个诡异的青色印记，

形状像是一朵将开未开的莲花，周围皮肤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

医生熟练地给苏长卿注射了一针透明药剂，那些冰晶才慢慢融化。

“寒毒又发作了？”张启灵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

无邪回头，看见小哥不知何时己经站在那里，眉头微蹙。

苏长卿抬头与张启灵对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好久不见，麒麟。”

无邪瞪大眼睛。

这是小哥第一次对陌生人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张启灵走到苏长卿面前，突然伸手按在他额头上。

这个动作让无邪和王胖子都惊掉了下巴。

小哥居然主动碰触别人？

“体温比上次更低。”张启灵收回手，“你撑不了多久了。”

苏长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向无邪：

“我死不了的，滇王墓的资料在这里。”他轻叩木匣，

“不过在那之前...”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素白的手帕上。

医生急忙又拿出一支针剂，却被苏长卿制止。

“没用的。”他擦掉唇边的血迹，“老毛病了。”

无邪注意到张启灵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做什么又忍住了。

“你刚才说'寒毒'？”无邪小心翼翼地问，“苏先生这是...？”

“阴气入体。”张启灵简短地回答。

苏长卿轻笑一声：“准确地说，是长生不老的代价。”

他缓缓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青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肤下缓缓蠕动，

“每过十年，体内阴气就会加重一分。这些年全靠寒潭镇压，但最近...”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张启灵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哥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那些青色纹路立刻退缩了几分。

“麒麟血？”苏长卿挑眉，“倒是许久不见了。”

无邪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小哥对谁如此...关切？

而且两人之间的对话明显透露出他们早就相识。

“你们...认识？”无邪忍不住问。

张启灵松开手，简短地点了点头：“很久以前。”

“多早？”王胖子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一脸八卦。

苏长卿望向窗外，眼神忽然变得悠远：

“大概...明朝万历年间？”

“什么？！”无邪和王胖子异口同声地惊呼。

苏长卿似乎被他们的反应逗乐了，轻笑着打开木匣：

“开玩笑的，明朝万历年间，我认识的是他祖宗。”

“不过，他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

无邪：“？？？！！！”

王胖子：“！！！( ；′Д｀)”

“说正事吧。滇王墓的位置在这里。”他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

“墓中有样东西，能解决九门现在的困境。”

无邪凑近看那地图，突然觉得有些眼熟：“等等，这不是...”

“你爷爷当年发现的那半张地图的另一半。”

苏长卿意味深长地说，“巧合的是，滇王墓的入口，正好在你们吴家的地盘上。”

无邪心头一跳。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苏长卿会特意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