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质疑

次日，炼制完成，林墨打了个电话给王老。

没过多久，王芳芳便奉了爷爷的命令，独自一人，忐忑地前来。

“师……师父。”

她站在院门口，有些手足无措。

林墨随手掏出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玻璃瓶递给她，就是药店里一块钱一个的那种。

“这是小培元丹，一共十粒。”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让你爷爷一边服食，一边修炼我改良过的王家功法，他身上的旧疾可根治。”

王芳芳低头看着手里这个廉价的瓶子，里面装着十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药丸子，她俏脸上的忐忑和敬畏瞬间被错愕和怀疑所取代。

想起爷爷上了岁数的年纪，再看看手中这毫不起眼的玻璃瓶，内心刀割般的痛，爷爷耗费人力财力，去收集这些药材，也付出了不少代价，换来的却是这几外表颗普普通通的丹药。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林墨，鼓起勇气质问道：“就这？你用这种一块钱的破瓶子装着几颗泥丸子，就说是能治好我爷爷的丹药？”她越说越气，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和颤抖，“林墨，我爷爷那么信任你，你……你别是拿我爷爷的性命开玩笑！这东西，谁知道是不是街边买的假药！”

爷爷心心念叨的丹药就长这样？

王芳芳满脸的不信任。

林墨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如果不信任可以回去先试试，试过了没效果再来质疑，又补充了一句：“一天一粒，吃多了也是浪费。”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转身回了院子，留下王芳芳一个人在门口风中凌乱。

她捏着小瓶子，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爷爷的担忧，又有对林墨这位“师父”的深深怀疑。

怀着忐忑的心情，王芳芳回到了王家。

王老早己等得心急如焚，见她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芳芳，丹药呢？可取回来了？”

“爷爷，在这儿呢。”王芳芳有些心虚地递上那个小玻璃瓶。

王老如获至宝地接过来，光是闻到瓶口溢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就让他精神一振。

他毫不犹豫地倒出一粒，首接就水吞服下去，然后盘膝而坐，开始按照林墨传授的新功法调息。

王芳芳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心里还在嘀咕，这么个东西，不会吃出问题吧？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让她把所有念头都惊得烟消云散。

只见爷爷原本有些灰败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脸上的老年斑和深深的皱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了，明显消退了不少。

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爷爷鬓角花白的头发，根部竟然有几缕正在由白转黑，重新焕发出乌亮的光泽！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王老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截然不同了，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双目开阖间精光湛湛，哪里还有半分老态龙钟的模样。

“好！好！好啊！”王老猛地睁开眼，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磅礴生机，激动得连声大赞，“不愧是林大师炼制的神丹，这药效，简首是夺天地之造化！”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孙女，感慨万千地说道：“芳芳啊，你可知道这一粒丹药的价值？别看它其貌不扬，若是放到拍卖会上，拍出上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有无数富豪抢破头！钱财易得，寿元难求啊！这可是能让人重返年轻的无价之宝！”

王老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王芳芳的心上。

她的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热得发烫。

回想起在后山小院里，自己看着那廉价瓶子时心中的轻蔑与不信，再想到自己当时对师父的质疑，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父那样的人物，又怎会在意丹药用什么来装？是自己眼界太窄，竟然还敢怀疑师父的本事。

一时间，之前对林墨的所有不信任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羞愧与懊悔。

王老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孙女脸上的异样，他收敛起激动的心情，沉声问道：“芳芳，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去见林大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王芳芳被爷爷一问，鼻子一酸，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她把在林墨小院门口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如何因为一个廉价的瓶子和丹药不起眼的外表，而当面顶撞、质疑林墨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啪！”

王老听完，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刚刚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膛涨得通红，不是因为药力，而是因为愤怒。

他指着王芳芳，痛心疾首地骂道：“糊涂！你真是糊涂啊！你以为林大师是什么人？是那些在乎金玉包装的凡夫俗子吗？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这等人物，行事岂能用我等的凡俗眼光去揣度？他用泥巴捏个丸子给你，那也是无上丹药！你竟敢当面顶撞他，简首是……简首是把天大的机缘往外推！”

王老越说越气，胸口起伏不定，“我王家能得林大师青眼，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今日的言行，若是惹恼了大师，断了我王家的仙缘，你就是王家的罪人！”

王芳芳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哭着说：“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光知道错有什么用？”王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气，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你记住，以后见到林大师，要比见到我还要尊敬百倍千倍！大师的任何话，任何决定，你都不得有半点质疑，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爷爷。”　　王芳芳哽咽着点头：“我也是担心爷爷辛辛苦苦收集的药材付之东流，谁知道这丹药外表普普通通效果却出奇的好。”

“哼，”王老余怒未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立刻去准备一份厚礼，要我们王家能拿出的最珍贵的东西。

过段时间，等我身体再好一些，我亲自带你上门，替我感谢大师赐丹之恩，也让你，亲自给大师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