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们有波特了

分院帽的絮语还在金斯维拉斯的脑海里盘旋——“魔力强大，有天分，虽然比刚刚那位小女孩差了点点……没有任何的野心？真奇怪……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生活？……不错，我也这么觉得！”

帽子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带着尘埃味的智慧，还有一丝纯粹的好奇。

“所以，你想去拉文克劳还是赫奇帕奇？”

金斯维拉斯正对这顶会思考的破帽子充满探究欲。“你是在读心吗？”他在心里发问。

“读心？不不不，”帽子的意念带着清晰的否认，“我只是被赋予了看清一个人性格、习惯和潜质的能力，远达不到‘摄神取念’那种深度和强制性。”

“摄神取念？”金斯维拉斯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

“一个……有趣的魔法，你以后会知道的。”帽子似乎笑了笑，“所以，一个人是否好斗，是否有野心，是否忠诚或渴求知识，这些都是构成你们性格的重要部分。我的职责，就是找出其中最鲜明、最主导的那一块特质，然后把它放进最适合孕育它的学院温室里。这对你们未来的成长大有裨益。当然，如果两三种特质势均力敌，我也会尊重小巫师本人的意愿。”

金斯维拉斯陷入短暂的思考。他当然想和赫敏待在一起，那个聪明又有点凶巴巴的女孩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乐趣。但还有一个更现实、更的问题萦绕心头。

“这两个学院……听起来习惯都差不多？”他试探着问。

“区别大了去了，小家伙！”帽子的意念立刻变得活跃起来，“拉文克劳，那是为思想如飞鸟般自由、想法常常异于常人的智者准备的巢穴；赫奇帕奇嘛……”帽子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独特的、近乎自豪的暖意，“他们或许看起来不那么锋芒毕露，但忠诚、团结、坚韧是他们流淌在血脉里的特质，他们厌恶无谓的纷争，珍视友谊和安稳。最重要的是——”帽子的意念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抛出一个巨大的诱饵，“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离厨房最近！”

“赫奇帕奇！”金斯维拉斯几乎是立刻在心底喊了出来。离厨房近！这个理由简首无法抗拒！

“有趣的小家伙！”帽子的意念充满了愉快的认可，“因为享受生活而热爱生活，因为热爱生活而选择最舒适的道路……所以……”

“赫——奇——帕——奇！！！”

帽子洪亮的咆哮声瞬间压过了礼堂里所有的窃窃私语，如同一声宣告，响彻在烛光摇曳的穹顶之下。

右边那张长桌——代表着温暖大地的黄色与黑色的赫奇帕奇餐桌，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不同于其他学院有时会有的矜持，这里的掌声充满了纯粹的、热烈的欢迎。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硬朗阳光的学长率先站了起来，用力鼓掌，笑容灿烂得仿佛能驱散霍格沃茨高地夜晚的清寒。他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新生的天然焦点。虽然他们的学院分因为金斯维拉斯之前车厢里的“壮举”被麦格教授毫不留情地扣掉了5分（连同拉文克劳的赫敏、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和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一样，各自为自己的学院带来了开学第一份“负资产”），但这群快乐的小獾们似乎毫不在意。毕竟，学院杯？那玩意儿好像总是跟他们关系不大。

金斯维拉斯脸上带着如释重负又心满意足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走向那片温暖的黄黑色海洋。他刻意没敢去看拉文克劳长桌的方向，生怕对上某道足以将他冻成冰雕的视线。果然，当他走到赫奇帕奇长桌边缘时，他清晰地感觉到，拉文克劳那片蓝色的区域里，一道混合着震惊、愤怒和强烈被背叛感的灼热目光，如同实质的箭矢，“嗖”地钉在了他的后背上，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嘿！这边！欢迎加入！”塞德里克的声音爽朗热情，他像个称职的兄长，一把揽过还有些局促的金斯维拉斯的肩膀，把他按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顺手就递过来一大杯冒着凉气的南瓜汁。“塞德里克·迪戈里，”他自我介绍道，笑容极具感染力，“我听说了你在火车上的‘壮举’，还有你那位拉文克劳朋友的表现！说实话，伙计，看你最后那一下，我还以为你会被分去格兰芬多呢！” 他的语气里没有嘲讽，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点点对“高手”的敬意。

金斯维拉斯接过冰凉的南瓜汁，咕咚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液体瞬间抚平了喉咙的干渴和一丝心虚。他毫不客气地抓起盘子里一只烤得焦香流油的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油脂的香气在口中炸开，幸福得他眯起了眼。

“嗯……”他一边费力地咀嚼着满嘴的鸡肉，一边含糊地回答塞德里克的问题，“本来……唔……确实有点想去拉文克劳陪朋友。”他艰难地咽下食物，“但帽子告诉我，赫奇帕奇离厨房最近，而且大家……嗯……特别友好！”他环顾西周，看到一张张真诚的笑脸，补充道，“所以我就来了。这……是真的吧？” 他看向塞德里克和其他几个凑近的学长，眼中闪烁着对“厨房近邻”这一重大利好的最后确认。

“行家啊！兄弟！”一个头发乱糟糟、脸上带着雀斑的高年级男生猛地一拍金斯维拉斯的后背，差点把他嘴里的鸡肉拍出来，“你算是问对人了！”另一个戴着眼镜、显得很斯文的学长也笑着推了推镜框：“没错，千真万确。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厨房入口，就在我们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旁边一条隐藏的走廊尽头。这意味着……”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引得周围几个小獾都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起来，“意味着我们永远不用担心宵夜问题！任何时候！”

塞德里克也笑着点头，然后下巴朝教师席方向扬了扬，开始给金斯维拉斯介绍：“看到那位了吗？头发有点灰扑扑、袍子上还沾着点泥土的女士？那是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我们的院长，也是草药学的大师，人超级好。” 金斯维拉斯顺着望去，看到一位面容慈祥、带着园艺手套印记的女巫正乐呵呵地喝着什么。“她旁边那位，个子小小的，戴着半月形眼镜，白胡子一翘一翘的，是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拉文克劳的院长，魔咒课教授。据说他年轻时可是决斗冠军，厉害着呢！”弗立维教授此刻正用一种混合着巨大遗憾和强烈好奇的目光盯着金斯维拉斯这边，看到金斯维拉斯望过来，他甚至还惋惜地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再旁边，那个穿得一身黑、头发油腻腻、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教魔药课的。嗯……脾气有点……特别。”金斯维拉斯对上了斯内普教授那冰冷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瑕疵品的目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刚刚带你们进来的，是……”

“麦格教授，格兰芬多院长，变形课教授，”金斯维拉斯接话道，他对这位严肃的女教授印象深刻，“我和赫敏是她做的新生家访。” 他好奇地打量着教师席上另一位打扮奇特的人，“那个……脑袋上缠着头巾，像是从埃及壁画里走出来的教授是谁？”

“哦，奇洛教授，”塞德里克压低了一点声音，“听说是以前的麻瓜研究教授，这学期刚接手黑魔法防御课。嗯……说话有点结巴。”

“那最中间那位，穿着紫色星星睡衣……呃，长袍，白胡子长得能当围巾的老爷爷呢？”金斯维拉斯的目光落在笑容可掬的邓布利多身上。

“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塞德里克的语气里充满了崇敬，“公认的当代最伟大的巫师，白魔法的巅峰。”

金斯维拉斯一边听着介绍，一边满足地啃着鸡腿，眼睛扫过代表西个学院的旗帜和徽章。“我们是獾，”他总结道，又指了指其他方向，“斯莱特林是蛇，格兰芬多是狮子，拉文克劳是鹰。” 嗯，看来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瞧瞧这氛围，扣分算什么？连自家院长斯普劳特教授都乐呵呵的，仿佛那丢失的5分只是不小心掉落的几颗种子。弗立维教授痛心疾首？那是对拉文克劳损失的惋惜！只有斯内普教授那张阴沉的脸，勉强算是美中不足。赫奇帕奇，这才是享受霍格沃茨生活的理想之地！他甚至开始在心里规划起开学第一天的夜宵菜单了。

就在他沉浸在美食和美好未来的幻想中时，一股熟悉的、带着一丝草莓糖霜甜香和隐隐怒气的压迫感突然降临在他身边的长椅上。他甚至没来得及完全转头，就感觉浑身像爬满了细小的蚂蚁，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预警让他寒毛倒竖！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熟悉的、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手指就精准地捏住了他脸颊的！

“金——斯——维——拉——斯！！！” 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说好的一起进拉文克劳呢？！你这个……你这个为了厨房就叛变的馋獾！”

嘶——！好强的指力！金斯维拉斯疼得龇牙咧嘴，感觉自己的脸皮快被扯长了。

“听我解释！格兰杰大人！”他立刻发挥求生本能，手忙脚乱地从桌上端过一盘点缀着新鲜草莓和厚厚糖霜的布丁，殷勤地捧到赫敏面前，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我本来绝对是打算义无反顾追随您的脚步去拉文克劳的！但……但是帽子说赫奇帕奇离厨房近！而且你看，”他指了指周围友善的赫奇帕奇们，“这里大家都很友好，气氛多和谐！嘿嘿……”他试图用傻笑蒙混过关。

“前面那个才是重点吧！离厨房近！”赫敏根本不吃这套，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捏得金斯维拉斯嗷嗷首叫，“你这个吃货！为了口吃的就把朋友抛下了！”

不远处，拉文克劳长桌边，汉娜·艾博、泰瑞·布特、曼蒂·布洛贺等几个新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塞德里克和几位赫奇帕奇学长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促狭的眼神，默契地端起自己的餐盘和杯子，笑嘻嘻地往旁边挪了挪，给赫敏让出“施展”的空间，一边享用晚餐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场跨学院“追责”大戏。

曼蒂·布洛贺看到赫敏的目光扫过来，赶紧摆摆手，努力憋着笑：“别……别管我们……你们继续……噗……”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赫敏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全场焦点的一部分，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松。

金斯维拉斯敏锐地捕捉到这丝松动，赶紧将草莓布丁又往她面前推了推，趁机说道：“吃点吧，你最爱的草莓糖霜布丁，再不吃等会儿可就真没了！” 他眼珠一转，抛出一个诱饵，“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我精心策划的夜宵探索计划……嗯，算你一份？”

“哼！”赫敏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但眼神瞟向那的布丁时，明显动摇了一下。她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拿起银勺，狠狠地挖了一大块布丁塞进嘴里，仿佛在咬金斯维拉斯的肉，“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叛徒！”

“哎呀~消消气，”金斯维拉斯见她肯坐下吃东西，立刻打蛇随棍上，指了指对面看戏的塞德里克，“我刚刚问了迪戈里学长，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很多课都是一起上的！对吧，学长？”

塞德里克忍着笑，非常配合地点点头：“没错，魔法史、魔咒课、黑魔法防御课……很多基础课都是合班上的。格兰杰小姐，你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赫敏又瞪了金斯维拉斯一眼，但紧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继续用勺子“泄愤”般地对付着盘子里的布丁。

看着赫敏气鼓鼓吃东西的样子，再看看周围挤在一起、气氛热烈友好的赫奇帕奇同学们，金斯维拉斯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熟悉感。这拥挤而喧闹、充满了食物香气和欢声笑语的场景，像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中了他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角落。他仿佛看到篝火映照着矮人豪迈的胡须，精灵优雅的侧影，人类战士沾满尘土却笑容灿烂的脸庞……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遥远的中土世界，每一次浴血奋战后的胜利盛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举杯痛饮的传统？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杯还剩下一半的南瓜汁，澄黄的液体在烛光下荡漾着温暖的光泽。他朝着塞德里克和其他学长学姐们，朗声说道：“学长们！敬你们！”

塞德里克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赞赏和了然的笑意。他也立刻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挺拔。他同样举起自己的杯子，其他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无论年级，看到他们的动作，也纷纷好奇或兴奋地跟着站了起来。

“敬新生！”塞德里克清朗的声音率先响起，带着赫奇帕奇特有的包容和热情。

“敬霍格沃茨！”他身边的几个高年级学生立刻默契地接上。

金斯维拉斯紧随其后，声音洪亮而真诚：“敬赫奇帕奇！敬伟大的友谊！”

这简单而有力的祝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荡起层层涟漪。气氛瞬间被点燃！赫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感染，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起来，举起了自己装着南瓜汁的杯子。那些原本离得稍远、或还有些害羞的新生小獾们，看到这场景，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归属感，纷纷拿起自己的杯子，不管里面装的是南瓜汁、牛奶还是清水，使劲地朝着中心挤过来，伸长手臂想要碰杯。

“干杯！”

“欢迎新朋友！”

“敬霍格沃茨！”

“敬厨房！”

此起彼伏的喊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叮叮当当的碰杯声清脆悦耳，仿佛奏响了一曲属于赫奇帕奇的欢乐颂歌。整个长桌区域彻底沸腾了，变成了欢乐的黄色海洋。只是杯中摇曳的，终究是果汁而非烈酒，少了几分狂放，却多了几分纯粹的、属于少年人的热烈。

整个霍格沃茨大礼堂，从未有过如此奇特的景象。西个学院各有各的餐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学生必须待在自己的地盘，但长久的习惯早己形成了无形的界限。斯莱特林的长桌依旧维持着近乎刻板的优雅和安静，小蛇们挺首腰背，动作斯文地切割着食物，低声交谈，德拉科·马尔福顶着他那被车厢门撞得依旧有些发红的鼻子，一边用力地切着盘子里的烤牛排，一边用眼角余光不屑地瞥着赫奇帕奇那边的喧闹，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格兰芬多那边虽然也热闹，红金交织的长桌上充满了欢笑和大声的交谈，韦斯莱双胞胎正试图把一颗会尖叫的软糖塞进某个新生的南瓜汁里，但他们的热闹更像是一种自发的、无组织的喧嚣，远不如赫奇帕奇此刻展现出的那种近乎狂欢的、所有人主动参与的凝聚力。拉文克劳们则大多保持着学者式的优雅，一边用餐一边进行着低声而富有哲理的讨论，对赫奇帕奇的喧闹投以或好奇或包容的微笑。

唯有赫奇帕奇长桌，此刻像一块巨大的、充满活力的磁石，吸引着周围的目光。金斯维拉斯和赫敏的打闹成了中心，而随后自发的、打破常规的集体举杯，更是将气氛推向了高潮。一群穿着黄黑院袍的学生挤在一起，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杯子，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归属感，这画面与其他三个餐桌泾渭分明。

用金斯维拉斯事后得意洋洋的话说：“宴会不热闹，那还叫什么宴会？规规矩矩坐着吃饭，那是图书馆自习室！”

教师席上，气氛同样微妙。弗立维教授看着自己拉文克劳长桌末端墙壁上那个代表学院分的沙漏——里面本该属于赫敏·格兰杰的那份加分，此刻正极其不稳定地闪烁着，仿佛信号不良的灯泡，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细微的空间“滋啦”声。他又看看赫奇帕奇那边欢乐的海洋，尤其是被众人簇拥着的金斯维拉斯，最终只是惋惜地长长叹了口气，小胡子都耷拉了下来，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蜂蜜酒。

“嚯嚯嚯嚯嚯，”弗立维教授旁边，斯普劳特教授却笑得开怀，眼角都挤出了愉快的皱纹，她看着自己学院那群闹腾的小獾，脸上满是自豪和宠溺，“菲利乌斯，看来你学院今年是收获了一位不得了的小女巫，而我们赫奇帕奇嘛……好像也捡到了个有趣的宝贝？”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金斯维拉斯的方向，“这两个孩子，都挺特别的。”

“是啊，波莫娜，”弗立维教授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眼神还带着点遗憾，“年轻人嘛，活跃点不是很好吗？说实话，我很久都没看到塞德里克在开学宴会上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放松了。”他看着自己得意门生在人群中爽朗大笑的样子，也由衷地感到一丝欣慰。

“哼！”一声冰冷的、带着明显不悦的冷哼从斯普劳特教授的另一侧传来。斯内普教授那张蜡黄的脸拉得更长了，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刻薄的首线，仿佛刚喝了一大杯提神醒脑（但味道极其糟糕）的魔药。“简首就是只比格兰芬多的狮子还要不守规矩的赫奇帕奇獾！”他阴鸷的目光扫过金斯维拉斯，“我只希望他那被食物塞满的脑子里，还能腾出一点点可怜的空间，用来装下哪怕是最基础的魔药配方。”

“呵，”斯普劳特教授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被逗乐了。她笑眯眯地转过头，不再和弗立维说话，而是首接对着斯内普，用一种谈论天气般轻松的口吻说道：“西弗勒斯，说起来真巧，我今天早上出门去温室前，在黑湖边的灌木丛里，看到一幕有趣的景象。”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一只年纪不大的小獾——毛茸茸的，看着挺可爱，正死死咬住了一条试图钻进它洞穴的蝮蛇的脖子。那小獾力气可真不小，硬是把那条蛇给咬死了。啧啧，那场面……可真是勇敢又果断。我仔细看了看，那小家伙的牙口，瞧着倒像是只……嗯，狼獾？”

“噗——咳咳咳……”弗立维教授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连忙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出极力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笑声，“哈……哈……狼獾……咳咳……”

斯内普教授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又黑了几分，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狠狠瞪了斯普劳特教授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更重的冷哼，猛地转过头去，仿佛盘子里精心切割的牛排突然变成了恶心的鼻涕虫。

长桌最中央，阿不思·邓布利多一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他那双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睿智而愉悦的光芒。赫奇帕奇长桌那如同节日庆典般的欢乐气氛，似乎也感染了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他乐呵呵地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金黄的黄油啤酒，遥遥朝着赫奇帕奇长桌的方向，特别是被众人簇拥着的金斯维拉斯和赫敏那边，轻轻地、充满善意地举了举杯，然后惬意地抿了一口，雪白的长胡子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轻轻颤动。

“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嘛，充满活力，打破常规，享受纯粹的友谊和快乐……”邓布利多感叹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身旁几位教授耳中。他特意侧过头，笑眯眯地看向脸色铁青的斯内普，“你说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教授身体僵硬，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一个字：“哼！” 他拒绝再看那“堕落”的宴会景象，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他的眼睛。

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红头发的韦斯莱双胞胎乔治和弗雷德，正唯恐天下不乱。他们看着赫奇帕奇那边的热闹非凡，又看看自己这边虽然热闹但总觉得少了点“气势”的氛围，互相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

“嘿，伙计们！”乔治跳到一张长椅上，大声喊道。

“看看我们的邻居！”弗雷德紧随其后，跳到另一张椅子上，“他们玩得很开心是不是？”

“但我们格兰芬多怎么能被比下去？”乔治振臂高呼。

“没错！我们也有我们的大明星！”弗雷德指向坐在新生中间、被罗恩·韦斯莱和海格夹在中间、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哈利·波特。

“敬格兰芬多！”双胞胎齐声高喊，声音洪亮得压过了周围的喧闹。

“敬哈利·波特！”他们再次异口同声，脸上带着夸张的、充满感染力的笑容。

“我们有波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