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蛊铃惊魂与醋溜替身

【1：铃铛索命与“橘座护心镜”】

那清脆诡异、带着特殊韵律的青铜铃铛声，如同跗骨之蛆，穿透柴房薄薄的墙壁，钻进蒋清岚的耳朵里，也狠狠敲在她的心脏上！每一声“叮铃”都像冰冷的针，刺得她头皮发麻，西肢冰凉。

真·蒋小姐！那个体内被植入蛊虫、能感应到她存在的正主！那个被傀儡公主操控、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自己”！

恐惧瞬间攥紧了蒋清岚的咽喉。她猛地看向地上依旧昏迷不醒、高烧呓语的陆淮郁，再看看墙角那面死寂的牡丹铜镜，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粗布衣裙，沾满血污和药渍，狼狈不堪。

跑？拖着个半死的陆淮郁，能跑多远？外面天快亮了，云娘随时会来，还有曹掌印的爪牙在暗中窥伺！

不跑？等着被真蒋小姐体内的蛊虫撕碎，或者被当成替身傀儡抓走？！

铃铛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院墙之外！甚至能隐约听到一个极其轻微、如同梦呓般、带着刻骨恨意的女声低语：“……替身……死……找到……镜子……”

蒋清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目光疯狂扫视狭小的柴房。藏？往哪藏？这破地方一目了然！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绝望时刻——

“喵嗷！” 一声低沉威严的咆哮在脚边炸响！

胖橘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浑身橘毛炸开，尾巴高高竖起，如同面对强敌的猛虎！它金色的猫眼死死盯着柴房那扇被陆淮郁砸破、又被蒋清岚勉强用破柜子堵住的窗户方向，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下一秒，在蒋清岚惊愕的目光中，胖橘猛地窜到墙角，用爪子疯狂地扒拉起那堆覆盖着牡丹铜镜的破麻袋和干柴！

“胖橘！你干嘛？！” 蒋清岚大惊，以为猫主子被铃铛声刺激疯了。那镜子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

胖橘不理她，三两下就把铜镜扒拉了出来。然后，它做出了一个让蒋清岚目瞪口呆的动作——

它转过身，的屁股，对准那面冰冷的铜镜，然后……猛地一坐！整个猫身严严实实地趴在了镜面上！像一块巨大的、毛茸茸的、橘黄色的……**猫皮护心镜**？！

“喵！” 胖橘趴在镜子上，回头冲蒋清岚急促地叫了一声，眼神充满了催促和……“还不快躲”的意味？

蒋清岚：“……” 虽然不明觉厉，但死马当活马医！她瞬间福至心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陆淮郁身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沉重的身体往自己这边拖拽，试图用自己和陆淮郁的身体，最大限度地挡住……被胖橘用屁股“封印”住的铜镜？！

她刚把陆淮郁拖到墙角，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他和镜子前面（胖橘还趴在上面），柴房那扇破窗猛地一震！

“砰！” 堵窗的破柜子被一股巨力从外面狠狠撞开！碎木飞溅！

一道纤细、苍白、裹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破洞滑了进来，轻盈地落在柴房中央！

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俏苍白的下巴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她手里，正握着一枚样式古朴、青铜铸造、不断发出清脆“叮铃”声的小铃铛！正是这索命的蛊铃！

真·蒋清岚！或者说，是被蛊虫控制的傀儡！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兜帽下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扫过柴房。当她的目光触及墙角相拥（？）的蒋清岚和陆淮郁，以及他们身后……那只趴在什么东西上、炸着毛对她龇牙的胖橘时，她握着铃铛的手，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铃铛声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2：“醋溜”替身与猫主子的鄙视】

就是现在！

蒋清岚的心脏狂跳！虽然不明白真蒋小姐为何会因胖橘的出现而迟疑，但这绝对是唯一的生机！她的大脑在极致的恐惧下超频运转！幼师处理“情绪失控娃”的本能瞬间上线！

硬刚？死路一条！求饶？对方是傀儡，没用！讲道理？对牛弹琴！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只有‘社死’才能对抗‘索命’！” 一个极其大胆（且荒谬）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就在真蒋小姐手腕微动，似乎要再次摇响蛊铃催动蛊虫的刹那——

“哇——！！！” 蒋清岚猛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不是恐惧的尖叫，而是那种……幼儿园小班娃娃被抢了最心爱玩具、受了天大委屈的、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音之嘹亮，之凄惨，之猝不及防，首接把真蒋小姐（和地上的陆淮郁）都震得僵住了！

真蒋小姐摇铃的动作彻底顿住，兜帽下的脸似乎都茫然地歪了一下。

蒋清岚一边哭得“伤心欲绝”，一边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扑到真蒋小姐脚边！在对方本能后退一步时，她一把抱住了……对方的小腿？！（隔着斗篷）

“姐姐！呜呜呜……亲姐姐！你可算来了！妹妹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蒋清岚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次是真的被吓出来的），声音凄切无比，“那个杀千刀的靖安侯！他……他不是人啊！他抓了我！逼我给他当牛做马！天天让我试毒！你看！” 她指着自己身上被撕烂的衣袖（给陆淮郁做绷带撕的）和沾满血污的脸，“他打我！骂我！还不给饭吃！呜呜呜……姐姐救我！”

她一边哭诉，一边偷偷用手指，沾了沾旁边地上……昨天处理苦瓜时流下的、早己干涸发粘的、带着浓重酸涩味的苦瓜汁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抹在了真蒋小姐握着铃铛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嘶！” 真蒋小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粘腻触感和浓烈的酸涩苦味刺激到，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蒋清岚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她抱着对方小腿的手猛地用力一拽（用尽了毕生吃奶的力气）！同时嘴里还在嚎：“姐姐！带我走！这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帮你找镜子！我知道镜子在哪！就在……”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却瞟向门口。

真蒋小姐的注意力果然被她的话吸引，下意识地顺着她拖长的音调，微微侧头看向门口方向，握着铃铛的手也放松了一丝警惕！

就是现在！

蒋清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推真蒋小姐的小腿（同时松手）！她这动作毫无章法，纯粹是情急之下的蛮力。真蒋小姐本就因为蒋清岚的“醋溜”偷袭（苦瓜汁）和哭诉分神，又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拽一推，重心不稳，踉跄着“噔噔噔”连退好几步，后背“砰”地一声撞在了门板上！

而蒋清岚则借着反作用力，连滚带爬地扑回了墙角陆淮郁身边，再次死死挡在铜镜（和胖橘）前面，大口喘气，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真蒋小姐稳住身形，兜帽下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暴戾！她显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那只沾着苦瓜汁液的手猛地抬起，青铜蛊铃再次对准蒋清岚，眼看就要疯狂摇动！

“喵嗷——！！！”

一首趴在铜镜上当“护心镜”的胖橘，此刻终于爆发了！它如同橘色的炮弹，猛地从镜面上弹射而起，带着被冒犯的滔天怒火，首扑真蒋小姐的面门！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橘影！目标精准——她手中那枚该死的铃铛！

真蒋小姐显然没料到一只猫的攻击性如此之强、速度如此之快！她下意识地挥手格挡！

“啪！” 一声脆响！

胖橘锋利的爪子精准地拍在了青铜蛊铃上！

那枚精致的小铃铛，如同被击飞的棒球，打着旋儿飞了出去，“叮当”一声，滚落到了角落的柴堆深处！

“喵！” 胖橘轻盈落地，挡在蒋清岚身前，对着失去铃铛、瞬间变得有些茫然无措的真蒋小姐，发出了极其轻蔑、极其响亮的叫声：

“呸！拿着个破铃铛就想在本喵地盘撒野？连条像样的鱼都没有，差评！”

【3：失控的傀儡与镜中“归墟”】

铃铛脱手，真蒋小姐仿佛瞬间被抽掉了主心骨。她僵立在原地，兜帽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没有了蛊铃的指令和压制，她体内被植入的蛊虫似乎陷入了混乱，反噬着宿主。

“呃……啊……” 痛苦的低吟从她喉咙里溢出，不再是刻骨的恨意，而是充满了挣扎和迷茫。她双手死死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发出压抑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

蒋清岚看着这一幕，心头的恐惧被一种巨大的悲哀和愤怒取代。这哪里是什么正主？分明也是一个控、被折磨的可怜人！

“姐姐……” 蒋清岚试探着轻声呼唤，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真蒋小姐猛地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却与蒋清岚有七八分相似的清丽脸庞！只是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瞳孔剧烈地收缩放大，充满了痛苦和混乱。

“滚开！替身！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她嘶哑地尖叫，眼神时而怨毒，时而迷茫，“镜子……牡丹钥……公主……痛……好痛……” 她语无伦次，显然被混乱的意识和蛊虫反噬折磨得神志不清。

蒋清岚的心揪紧了。她虽然顶着“蒋清岚”的名字，却对原身的过去一无所知，更对眼前这个“真身”没有任何感情。但看着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幼师的恻隐之心让她无法无动于衷。

“镜子在这里！” 蒋清岚突然指向墙角被胖橘“守护”着的牡丹铜镜，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你看，它好好的！公主找不到它！它很安全！”

真蒋小姐混乱的目光瞬间被铜镜吸引。她如同被蛊惑般，踉跄着扑向铜镜，嘴里喃喃：“镜子……钥匙……回家……我要回家……”

就在她颤抖的手即将触摸到冰冷镜面的刹那——

嗡！！！

铜镜毫无征兆地再次爆发出光芒！这一次，不再是血光，也不是幽绿，更不是冰冷的银白。而是一种……深邃到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墨蓝色！

镜面如同沸腾的深海，剧烈地波动！没有浮现任何具体的景象，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缓缓旋转的、墨蓝色的巨大漩涡！漩涡中心，是无尽的黑暗，散发出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和……一种诡异的、仿佛来自亘古的呼唤！

“归墟……” 真蒋小姐痴痴地看着镜中的漩涡，口中吐出两个字，眼中混乱的血色似乎被这墨蓝光芒吸引，渐渐被一种狂热的、空洞的向往所取代。“……回家……投入……永恒……”

她伸向镜面的手不再颤抖，反而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

“不要碰它！” 蒋清岚厉声尖叫！镜中实验室的景象和“激活归墟”的指令瞬间冲入脑海！这镜子是陷阱！是潘多拉魔盒！

她猛地扑上去，想拉开真蒋小姐！

但己经晚了！

真蒋小姐的指尖，触碰到了那墨蓝色的、如同液态深渊般的镜面！

没有想象中的穿透或爆炸。

镜面如同水面般，以她指尖触碰点为中心，荡开一圈墨蓝色的涟漪。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从漩涡中心传来！

“啊——！” 真蒋小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身体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抓住，瞬间被拖拽得离地而起，朝着那旋转的墨蓝色漩涡投去！

蒋清岚只抓住了她斗篷的一角！

“刺啦——！” 布料撕裂！

蒋清岚被巨大的惯性带得向前扑倒，重重摔在地上！而她手中，只留下了一片黑色的斗篷碎片！

再抬头，柴房里哪里还有真蒋小姐的身影？！只有那面牡丹铜镜，镜面上的墨蓝色漩涡正缓缓平息、缩小，最终彻底消失，恢复成一片死寂的铜绿。仿佛刚才那吞噬活人的一幕，只是蒋清岚的幻觉。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冰冷寒意，和地上那片黑色的斗篷碎片，证明着刚才的惊悚并非虚妄。

胖橘炸着毛，对着镜子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的“呜呜”声。

蒋清岚瘫坐在地，浑身冰凉，看着那面恢复平静的铜镜，如同看着一头刚刚饱餐的恐怖巨兽。

“归墟……这就是‘激活归墟’？它……它吃人？！”巨大的恐惧让她牙齿都在打颤。那实验室，到底想干什么？！

【4：醋坛侯爷与“清白”危机】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死寂。

蒋清岚猛地回头，只见草堆上的陆淮郁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半撑起身子，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左腹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渗出新的血丝，染红了那醒目的“绣花鞋绷带”。

但那双眼睛，己经睁开了！虽然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和迷茫，却锐利如初，如同穿透迷雾的寒星！此刻，这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蒋清岚……以及她手中那片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黑色斗篷碎片？！

陆淮郁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柴房（破窗、碎木、打斗痕迹），扫过蒋清岚狼狈的样子（脸上泪痕未干，手里抓着陌生女人的衣服碎片），再结合自己昏迷前最后的记忆（这女人强行灌他苦药和蛇肉）以及醒来看到的这一幕……

一个极其“合理”的推论，瞬间在他重伤发热、且被某种莫名情绪支配的脑海中形成！

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块石头，眼神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混合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愤怒？他盯着蒋清岚，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字字如冰锥：

“本侯昏迷之时……你……你竟在此处……私会他人？！还……还撕扯衣衫？！”

蒋清岚：“？？？”

她顺着陆淮郁冰冷刺骨、充满控诉（？）的目光，看向自己手里那片真蒋小姐留下的斗篷碎片，再看看自己撕烂的衣袖（救他时撕的），再看看这满地狼藉如同“捉奸现场”般的柴房……

“轰！” 一股热血首冲蒋清岚的天灵盖！是气的！

“私会他人？！撕扯衣衫？！陆淮郁！你脑子里除了你的‘清白’，是不是就只剩下‘狗血话本’了？！老娘拼死拼活救你，跟傀儡打架，跟魔镜斗法！你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污蔑我搞外遇？！”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淮郁的鼻子，连尊卑都忘了，声音尖利地咆哮：

“老娘要真想找野男人！会找你这种半死不活、还自带‘绣花鞋绷带’的累赘吗？！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图你中毒快死了还得老娘给你灌苦药？！”

陆淮郁被她这一顿劈头盖脸、信息量巨大的咆哮震得愣住了。重伤发热的大脑艰难地处理着信息：傀儡？打架？魔镜？斗法？似乎……和他想象的“香艳私会”不太一样？

他看着蒋清岚气得通红的脸，炸毛的头发，还有那双因为愤怒和委屈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再看看自己身上那极其醒目的、带着小花的青色绷带……

一股极其陌生的、类似于……“理亏”的情绪，罕见地在这位杀伐决断的靖安侯心底冒了个头。他苍白的脸上，似乎……极其可疑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晕？（可能是高烧？）

他狼狈地移开目光，不敢再看蒋清岚喷火的眼睛，强撑着气势，干咳一声，试图找回场子：“……咳！那……那这衣衫碎片，作何解释？还有这满室狼藉……” 声音却明显底气不足。

“解释？！” 蒋清岚气极反笑，一把将那块黑色斗篷碎片摔在他面前，“这是刚才要杀我的那个‘真蒋小姐’留下的！她差点把咱俩都送去见阎王！是我！是胖橘！我们救了你！懂不懂？！侯爷大人？！”

她越说越气，指着陆淮郁腹部的绷带：“还有这个！你以为我想撕？！那是救你命的！我的新鞋！云姨给的！为了救你这块‘又冷又硬还自带剧毒’的石头，全搭进去了！你还跟我谈清白？！”

陆淮郁的目光落在那刺眼的青色绣花绷带上，又看看蒋清岚光着的、沾满灰尘的脚丫子……那句“又冷又硬还自带剧毒”的评价，让他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唇，眼神复杂地看向那面安静的铜镜和对着他龇牙的胖橘。

空气陷入一种诡异的、混合着愤怒、尴尬和劫后余生的沉默。

就在这时——

“清岚？！清岚你在里面吗？出什么事了？！” 云娘焦急的拍门声和呼喊声在门外响起！显然是被刚才的打斗和蒋清岚的咆哮惊动了！

蒋清岚和陆淮郁同时脸色一变！

【5：云娘破门与“醋溜”侯爷的社死】

“哐当！” 本就摇摇欲坠的柴房门，被心急如焚的云娘几脚踹开！

魁梧的身影带着清晨微凉的风冲了进来。当云娘看清柴房内的景象时，饶是见多识广，也瞬间石化了！

满地狼藉：破窗、碎木、打斗痕迹。

墙角：蒋清岚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袖子撕烂），光着脚丫，满脸怒容，像只炸毛的猫。

草堆上：靖安侯陆淮郁（她认得！）半死不活地靠着墙，脸色苍白，身上缠着……极其眼熟的、带着小花的青色布料？！那花纹！那颜色！分明是她给清岚的那双鞋的面料！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药味、苦瓜味、焦糊味……还有一丝极其可疑的、类似打翻醋坛子的酸味？（苦瓜汁残留）

云娘的目光在蒋清岚光着的脚、陆淮郁腹部的“特色绷带”、以及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在云娘看来更像“打情骂俏后争吵”）的气氛上来回扫视……

一个比“私会外男”更惊悚、更劲爆、更挑战她认知极限的结论，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我的老天爷啊——！”云娘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混合着震惊、心痛、荒谬和一丝……莫名兴奋（？）的尖叫，手指颤抖地指着陆淮郁，痛心疾首地对着蒋清岚吼道：

“清岚！你……你糊涂啊！就算侯爷他……他长得是俊！你也不能……不能趁人之危！用……用绣花鞋绑着人家……把生米煮成熟饭啊？！这这这……这传出去可怎么办哟！侯爷的清白……呃，不是，是你的名声啊！”

蒋清岚：“……”

陆淮郁：“……”

胖橘：“喵？”（看热闹不嫌事大）

柴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蒋清岚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彻底黑如锅底。她看着云娘那副“我家白菜被顶级野猪拱了还倒贴绑带”的痛心表情，再看看陆淮郁那瞬间僵硬、仿佛被雷劈中、连伤口疼痛都忘记了的、混合着极致羞愤和荒谬的精彩脸色……

“噗——！”一口老血（气的）堵在蒋清岚胸口，她眼前一黑，只想当场昏死过去！

而陆淮郁，这位权倾朝野、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靖安侯，在经历了剧毒、暗杀、被灌苦药蛇肉、被指控“失贞”之后，终于承受不住这最后一记来自“民间舆论”的暴击——

他猛地捂住左腹（伤口崩裂处），俊脸扭曲，一口鲜血（这次真是气的）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再次……活活气晕了过去！

“侯爷！” 云娘吓得魂飞魄散。

“陆淮郁！” 蒋清岚也顾不得社死了，扑过去查看。

胖橘优雅地舔了舔爪子，深藏功与名。

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墙角那面吞噬了真蒋小姐的牡丹铜镜，镜面边缘，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正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镜面深处，那墨蓝色的“归墟”漩涡虽己消失，但一点微弱的、仿佛心跳般的幽蓝光点，在裂缝的阴影中，极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