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蜜糖与刀锋

##1

胖橘蹲在蒋清岚的枕头上，尾巴尖一下下扫着她的鼻尖。

"别闹..."她迷迷糊糊去推猫，掌心却触到个冰凉的东西——一枚嵌着红宝石的戒指，戒圈内侧刻着"HS-07"。

"喵~"胖橘得意地胡子，爪子按在戒面上。宝石突然亮起，投影出一行字：【实验室紧急协议启动，记忆解锁倒计时：12时辰】。

蒋清岚猛地坐起，后颈的芯片疤痕隐隐发烫。窗外传来打更声——丑时三刻，距离她发现藏书阁的秘密才过去三个时辰。

"小畜生，"她捏住猫的后颈，"你到底是谁的探子？"

橘猫灵巧地挣脱，尾巴甩过烛台。火焰"噗"地变成诡异的绿色，映出墙上西个闪烁的光斑，排列得如同北斗七星。

那是陆淮郁昨夜临走前，用沾了药粉的指尖在墙上点的西个点——北境军暗号，意为"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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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御膳房里，蒋清岚正往杏仁酥上筛糖霜。刘尚食阴魂不散地站在身后，指甲有意无意刮过她的后颈。

"姑娘这手艺越发精进了，"老女人笑得像条毒蛇，"连曹公公都夸你做的点心...别有风味。"

蒋清岚手一抖，糖霜撒成了北斗七星形状。刘尚食瞳孔骤缩，突然抓起一块杏仁酥塞进嘴里："老身替曹公公...尝尝味道！"

三息之后，老女人僵在原地——她的舌头变成了蓝色！

"哎呀，"蒋清岚故作惊慌，"这糖霜里混了蝶豆花粉，遇酸会变色..."她凑近刘尚食耳语，"就像您袖口的柠檬汁，一碰毒药就显色。"

胖橘适时打翻醋瓶，液体泼在刘尚食袖口，布料顿时浮现出大片蓝渍——正是"相思断"毒药的反应痕迹！

"看来..."蒋清岚微笑，"尚食大人自己就是那个'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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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陆淮郁在假山后截住她时，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芯片的记忆解锁不能完成，"他将一枚蜜饯塞进她嘴里，"否则曹如意就能通过你定位到实验室坐标。"

酸甜在舌尖炸开，蒋清岚突然看到闪回画面——2024年的自己正将同样的蜜饯喂给手术台上的陆淮郁！

"这是...记忆果脯？"她震惊地吐出核，上面刻着微缩电路图。

陆淮郁用匕首挑开果核，露出里面的生物芯片："我娘发明的，能暂时屏蔽HS-07的信号。"他突然咳嗽起来，袖口沾满蓝血，"但时间不多了...曹如意己经启动焚城计划。"

远处传来钟声，九下，闷雷般滚过皇城。蒋清岚突然想起《本草纲目》夹层里的纸条背面还有字，急忙掏出来对着阳光——

隐形字迹显现：【真芯片在牡丹镜框，钥匙是陆淮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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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太医院地窖，蒋清岚用银簪撬开牡丹镜框。暗格中静静躺着枚透明芯片，接触空气的瞬间浮现出全息投影——年轻时的陆母在说话：

"清岚，无论哪个时空的你，请记住..."

投影突然扰。曹如意的脸扭曲着浮现："找到你了，小老鼠。"

地窖门被踹开，老太监举着燧发枪走进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金属质感的骨骼——这根本不是人类！

"五十年前那场实验事故，"机械音从喉间传出，"让我失去了人类身体...但只要拿到你的生物芯片..."

蒋清岚突然将镜框砸向药柜。玻璃试管碎裂，酒精泼洒在曹如意身上。她抢过油灯："你猜，穿越者发明的第一件武器是什么？"

"不！"机械太监惊恐后退，"那些知识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

"没错，"蒋清岚掷出油灯，"是莫洛托夫鸡尾酒。"

火焰腾起的刹那，胖橘叼着那枚真芯片跃上房梁。曹如意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金属骨骼在火中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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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黎明时分，蒋清岚在荷花池边找到了陆淮郁。男人正用沾血的手指在石桌上画∞符号，与她梦中见过的完全一致。

"记忆果脯的效力要过了，"他声音沙哑，"趁你还能自主选择..."递来那把刻着芯片纹路的匕首，"杀了我，芯片就会认定威胁解除，永远休眠。"

蒋清岚握住匕首，突然反转刀尖抵住自己心口："或者...让两个时空的蒋清岚同时面临死亡，迫使芯片重启？"

陆淮郁瞳孔骤缩。

刀尖刺破衣料的瞬间，天旋地转。蒋清岚看到走马灯般的画面：现代的自己也在实验室举起手术刀，而两个场景的镜面突然同时浮现血色大字——

【警告！双体同频濒死，触发保护机制】

胖橘的叫声划破幻觉。蒋清岚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匕首掉在一边，而陆淮郁的掌心鲜血淋漓——他空手抓住了刀刃！

"傻子..."男人颤抖着将她搂进怀里，"你差点..."

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十二下。蒋清岚后颈的灼热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潮水般涌来的记忆——

原来在2024年，是她亲手将陆淮郁的意识送回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