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糖霜与刀锋

##1

御膳房的晨光被一声脆响打断。蒋清岚盯着摔碎的蜂蜜罐，金色液体在地上蜿蜒成奇异的符文——正是她现代实验室的安全警示标志。

"胖橘！"她抄起擀面杖指向房梁，"是不是你又在偷..."话音未落，橘猫叼着个鎏金物件窜下来。那是个胡椒罐，罐底刻着微型电路图。

"喵~"胖橘得意地甩尾巴，爪子在电路图上按出个完美指纹。机械齿轮转动声响起，罐子"咔"地弹开，露出里面泡在药液里的...半片人类指甲。

"呕——"蒋清岚扶住灶台。指甲断面上的纹路她太熟悉了——和陆淮郁腰间匕首的芯片纹路一模一样。

"姑娘怎么了？"赵三娘拎着菜刀冲进来，看到胡椒罐却突然变色，"这这这...这是曹公公的心头肉啊！"

蒋清岚用布包住罐子："三娘认识？"

"二十年前的事了..."胖厨娘紧张地舔嘴唇，"那时候曹如意还是个小太监，为了这罐子亲手剁了师傅的手指头..."

窗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蒋清岚迅速将胡椒罐塞入面团，却见刘尚食带着锦衣卫闯进来："奉旨搜查！有人举报御膳房私藏前朝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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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紫宸殿上，景明帝正在把玩蒋清岚的牡丹铜镜。镜面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映得皇帝俊美的面容阴森可怖。

"爱卿可知，这镜子有个妙处？"他突然将镜面对准殿外一株牡丹。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而镜中却浮现出盛放的虚影。

蒋清岚后背发凉。这分明是现代激光全息技术的雏形！

"陛下明鉴，"她强自镇定，"这镜子是民女祖传..."

"祖传？"皇帝冷笑，突然用镜面照向她眼睛，"那镜框内侧刻的'HS-07'是什么意思？"

蒋清岚眼前闪过实验室的景象——她的工牌上赫然印着同样的编号！就在她即将晕眩时，殿外突然传来喧哗。陆淮郁拎着个食盒闯进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他掀开食盒，里面是用糖霜写着"小心镜光"的杏仁糕，"曹如意用镜面反射毒杀先帝的证据，臣找到了。"

景明帝的表情瞬间狰狞："在哪？！"

"就在..."陆淮郁突然将整盒糕点扣向铜镜。糖霜接触镜面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白光！蒋清岚趁机挣脱，却见皇帝袖中滑出把燧发手枪——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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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硝烟散去后，蒋清岚发现自己被陆淮郁护在身下。男人左肩鲜血淋漓，却还勾着嘴角："夫人这次...欠我条命..."

"闭嘴！"她撕开他衣襟，伤口周围的皮肤己经泛起蓝紫色——又是化学制剂中毒！情急之下，她夺过皇帝掉落的铜镜，用锋利边缘划开自己掌心。

"你干什么？！"陆淮郁想阻止，却见她将流血的手掌按在镜面上。鲜血被镜面吸收后，竟浮现出分子结构图！

"看清楚了，"蒋清岚将镜面对准伤口，"这是乙二胺西乙酸分子式，能解重金属中毒..."话音未落，镜中突然伸出只苍白的手，一把攥住她手腕！

2024年的"她"正在镜中嘶喊："别用铜镜解毒！会加速意识融合——"

陆淮郁的匕首狠狠劈向镜面。诡异的是，刀刃穿过镜面就像穿过水面，而那只手却吃痛松开了。铜镜"当啷"落地，镜框裂开处露出张微型底片——上面是年轻时的陆母站在现代实验室里的照片！

"果然..."陆淮郁咳着血笑起来，"我娘也是'同乡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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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太医院地窖里，蒋清岚用葡萄酒蒸馏装置提纯解毒剂。陆淮郁的高烧越来越严重，嘴里反复念叨着"铜镜归位"西个字。

"姑娘真要这么做？"御医沈白术盯着她手里的铜镜，"《黄帝内经》有云：'形神相离，魂不附体'..."

"少掉书袋。"蒋清岚将铜镜浸入药液，"告诉我，二十年前太医院是不是收治过类似病例？"

沈白术突然沉默，从药柜深处取出个檀木匣。里面是发黄的病历，记载着永昌十二年陆夫人"突发癔症，口吐异域之言"的诊疗记录。最惊悚的是附页素描——患者手腕内侧，有个和蒋清岚一模一样的蝴蝶形胎记！

"时空锚点..."蒋清岚突然想通关键，"所有被铜镜转移的意识体，都会有这个标记！"

地窖门突然被撞开。曹如意带着锦衣卫冲进来，老太监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年轻女子的面容："终于找到你了，HS-07号实验体..."

蒋清岚这才发现，对方手腕内侧，赫然也有个蝴蝶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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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惊喜吗？"假曹如意举起燧发枪，"当年实验舱爆炸，我的意识被分成三份——陆夫人、你，还有困在镜中的'她'。"枪口转向铜镜，"今天终于能合而为一了！"

蒋清岚突然笑了："你确定要开枪？"她举起手中的酒瓶，"这里装的是95%乙醇，子弹摩擦火花会引发..."

"砰！"

子弹击碎酒瓶的刹那，陆淮郁从药柜后闪出，将铜镜狠狠砸向地面。镜面碎裂的瞬间，三束光芒分别射向蒋清岚、假曹如意和镜中影像！

强光中，蒋清岚看到无数记忆碎片——2024年的实验室爆炸、陆夫人在古代苏醒后试图销毁铜镜、以及最重要的...铜镜真正的作用不是时空穿越，而是意识备份！

当光芒散去时，假曹如意己经消失无踪。碎裂的铜镜中央，静静躺着枚微型芯片，上面刻着：HS-07号最终指令——【若检测到多意识体冲突，启动净化程序】。

陆淮郁拾起芯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鲜血滴在芯片上，竟显示出一行字：【基因验证通过，管理员权限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