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魔

我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潮湿的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那只乌鸦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鸟类吗？最近看见乌鸦的频率会不会有点太高了。

我蜷缩在被子里，连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都变得尖锐刺耳。

自从梦见那只眼睛，己经不知道被它折磨过多少次了。

暗红色瞳孔悬浮在墨色中，瞳孔上布满细密的纹路，当它睁开眼睛，我听见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扭曲。

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我开始变得敏感多疑，连耳机里的音乐都能像潮水一样涌来，变成重锤敲击着我的头骨。

我蜷缩在床上，抱着膝盖，努力的调整着呼吸，试图平复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

可是越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心跳就越剧烈，仿佛胸腔中有一只在疯狂挣扎的小鸟，随时都想要冲破束缚。

莫名的焦虑和恐惧毫无征兆的涌上心头。

白天，我在人群中强颜欢笑，扮演着认真工作的猎人。

夜晚，却被铺天盖地的不安吞噬着，辗转难眠，怕自己睡着后，再一次梦到那双眼睛。

每一个细微的声响，每一次思绪的游走，都能让我陷入到无尽的恐慌之中。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跟陶桃说，或许，把这些积压在心底的情绪说出来，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可我又有些忐忑，以我对陶桃的了解，她大概率会皱着眉头，认真地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

可是我清楚地明白，自己并没有那么严重。

我当然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理医生’这几个字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我本能地抗拒。

我害怕被贴上‘心理有问题’的标签，害怕面对那些未知的诊断和治疗，更害怕承认自己真的无法独自战胜这些负面情绪，也更害怕失去猎人的工作。

冷汗浸湿了我的衣服，就在刚刚，那双红色的眼睛，又在梦里出现了。

指尖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太阳穴突突狂跳的疼痛，我轻声呢喃着：“没事，只是噩梦而己。”

去年那场夺走奶奶和哥哥生命的爆炸事故，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猎人协会的选拔其实很严苛，能通过层层筛选成为正式猎人，足以证明我有足够的抗压能力。

可是每当夜幕降临，那双眼睛就如约而至。

起初，它只是漂浮在黑暗的混沌之中，像隔着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开始睁开眼睛，不分黑夜或者白天，频繁地出现在我的梦中。

恍惚间，眼前的景象与爆炸那天重叠，我握着奶奶逐渐冰冷的手，远处救护车的灯光就是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的。

“一定是太累了。”，我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猎人协会的工作确实繁重，追踪N109区走私芯核的线索，己经让我连续几周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每一次浅浅睡去，那双眼睛就会出现。

昨天下午出任务前，我匆匆把那份只写了一个开头的报告，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报告上潦草的字迹中还带着焦虑的笔触。

‘当芯核突破第一次改造的束缚，是否会产生自主意识’，这句话我还没有来得及写上去，就临时出任务去了。

ZO1在出特令任务时，抓到一只高级流浪体，在它的体内发现了二次改造过的芯核，后来证实，这颗芯核跟N109区有关系。

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人类的科技己经高度发展，当灾难的阴霾逐渐散去，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一片片巨大的废墟静静矗立着。

这里曾经是繁华的都市，却在灾难的洗礼下沦为瓦砾与尘埃的世界。

而如今，在这片废墟之上，N109区正在悄然崛起。

秦彻，便是N109区暗点的老大。

暗点的规矩，就是永远不要去打听主人的样子。

我拿起插在玫瑰花中的那张卡片，在卡片的背面写下：‘N109区暗点交易’几个字。

我听说，那些见过他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有人说，他是拄着银头拐杖的老头。

有人说，他是浑身发光的流浪体。

有人说，他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有人说，他的身高有十几米，甚至比一栋楼还要高。

在N109区的阴影深处，流传着一个名字——秦彻。

关于他，人们所知道的只有无尽的谜团，没有人能知道秦彻真正的样子，他就像这座城市里最神秘的传说，隐藏在黑暗的褶皱里，操控着无数不为人知的交易与秘密。

N109区是一座光怪陆离的地方，霓虹与阴影交织，高楼大厦闪耀着光芒，但是在阴暗的巷子里，却涌动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秦彻，便是这片黑暗世界里最神秘的存在。

有人说，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曾出现在蚁巢酒吧的后巷里，浑身笼罩在斗篷里，只露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西周。身形高大挺拔，每走一步，斗篷下摆就随风翻转，带着无尽的肃杀之气。

也有人说，在利兹拍卖行，秦彻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现。投影里，面容模糊不清，声音经过了特殊处理，带着诡异的电子音效。但是在若隐若现的轮廓里，感觉他更像是一个年轻人，并非老者，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霸气，仿佛掌握着整个拍卖行的所有人的生死。

然而，当拍卖会结束后，众人试图探寻投影的来源，却发现所有的设备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录，就好像秦彻这个人的出现，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还有传闻说，秦彻好赌，眼神中时常透露出狡诈与狠厉。他常常出没在N109区最古老的地下赌场里，坐在最阴暗的角落，操纵着无数赌徒人的性命。

每次有人想要靠近他，就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或者是遭遇各种意外，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守护着他。

我是一名好奇心旺盛的猎人，听到了太多关于秦彻的传闻，内心对他燃起了强烈地渴望，我想要揭开这个神秘人的真实面纱。

我收集着关于秦彻的蛛丝马迹，在这个过程中，我遭遇过威胁和恐吓，但是这些并没有动摇过我的决心。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从一个黑市商人口中，知道秦彻走私芯核的交易地点。

那是一个杂草丛生的荒野，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埋在土里，这时，一个声音在空旷的西周回荡着，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你不该来这里，快回去！

接着我就晕了过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猎人协会的大楼前，我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毫发无伤。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瞬移到这里的，这是一段诡异的经历，我连陶桃都没有提起过。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频繁梦到那双诡异的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