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迷雾重重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沈星夜办公室的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老天爷也在为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商战而愤怒。办公室内，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循环着冰冷的气流，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深灰色地毯上洇开高贺进门时留下的水渍，在暖黄落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高贺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额头上还挂着未擦净的雨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藏青色西装领口。他用力地将一叠厚厚的资料“啪”地一声拍在沈星夜的办公桌上，震得镶银边的钢笔弹跳着滑出半米远，墨水瓶在水晶镇纸旁摇晃不止。“沈总，所有资金流向都被篡改了，对方的手段极其专业。”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连续熬夜的疲惫，眼神中满是挫败与不甘，右手无意识地着西装内袋——那里藏着被汗水浸湿的调查报告。

沈星夜坐在真皮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着下巴，骨节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青意。他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瞳孔随着监控画面的每一帧跳动而收缩。画面里，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神秘人一闪而过，黑色连帽衫下隐约露出半截刺青手臂，动作利落得像是经过千百次演练。这人精准地避开了所有摄像头，只在消防通道的红外感应灯上留下半秒阴影，仿佛是故意在挑衅，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较量的开始。

林晚站在沈星夜的身旁，黑色真丝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她的黑色职业套装将她衬托得干练又优雅，却难掩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当神秘人在画面中掠过的瞬间，她的睫毛剧烈颤动，瞳孔猛地收缩，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黑色高跟鞋在地毯上碾出细小的褶皱。右手迅速伸出，食指重重按在显示屏右下角，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等等，他袖口露出的纹身……”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敲击键盘，放大画面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和王志那天戴的袖扣图案一模一样。”

办公室内瞬间陷入了死寂，只有电脑主机发出的高频嗡鸣，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沈星夜的喉结滚动着咽下怒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猛地站起身，真皮椅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金属滚轮撞在波斯地毯边缘发出闷响。“果然是他。”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右手重重拍在桌面，震得玻璃烟灰缸里的雪茄灰簌簌掉落，“王志这个老狐狸，居然还敢在背后搞鬼。”

林晚看着沈星夜因愤怒而绷紧的下颌线，心中也涌起一股怒火，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她轻轻绕到办公桌另一侧，伸手覆上沈星夜攥紧的拳头，指尖抚过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现在我们己经有了线索，接下来就看怎么布局了。”她的声音像杯温热的茶，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眼神坚定而沉稳，仿佛在黑暗中亮起的一盏明灯。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将她侧脸的轮廓镀上银边，左眼角的小痣在光影中明明灭灭。

沈星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转头看向林晚。在这一刻，她身上独有的咖啡香混着暴雨的腥气，让他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他反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着她的掌心：“小稚，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先把所有线索梳理清楚。”重新坐回椅子时，他扯松了深蓝色领带，抓起红蓝色记号笔在白板上勾画，墨迹在“王志”名字周围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高贺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心中也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调整了下歪斜的金丝眼镜，主动说道：“沈总，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王志最近的行踪和他的资金往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证据。”他的公文包里，藏着今早跟踪拍到的照片——王志在城西码头与戴鸭舌帽的男人接头，两人中间摆着印有星晚集团LOGO的加密U盘。

沈星夜点了点头：“辛苦你了，高贺。这次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他的目光扫过白板上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突然抓起手机调出法务部电话，“让技术组立刻调取过去三个月所有系统登录日志，重点查王志关联公司的IP地址。”

就在这时，林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林姐，不好了！我们负责的几个项目突然收到了合作方的投诉，说产品质量有问题，要求终止合作！”蓝云儿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背景音里混杂着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和同事慌乱的交谈。

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按住眉心，深吸一口气：“你先稳住合作方，我马上回公司。”挂断电话后，她看向沈星夜，黑色眼线因为眨眼而晕开细小的墨痕，“星星，看来对方己经开始行动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沈星夜站起身，走到林晚面前，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她发顶洗发水的柑橘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让他想起大学时偷偷在她楼下等她的夜晚。“别担心，有我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他的下巴抵在她发旋上，右手在她后背缓缓画圈，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是私家侦探发来消息，王志名下突然多出三家离岸公司。

林晚靠在沈星夜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她知道，只要有沈星夜在身边，她就无所畏惧。当她抬起头时，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劈下，照亮沈星夜眼底跳动的暗火，那是誓要撕碎阴谋的决心。

两人很快收拾好情绪，准备离开办公室。沈星夜顺手抓起椅背上的黑色风衣披在林晚肩上，衣摆扫过桌面时，将王志的资料扫落在地。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沈星夜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监控画面，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拇指重重擦过王志的照片：“王志，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打在防弹玻璃上碎成无数晶莹的水珠。沈星夜和林晚并肩走进雨中，他的手掌始终贴在她的后腰，西装裤腿很快被雨水浸透。停车场的感应灯依次亮起，照亮他们身后交叠的影子——这场商战，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己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他们相信，只要彼此携手，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没有跨越不过的障碍。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一起揭开这重重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给那些暗中使坏的人一个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