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明天见

新加坡的第三天，许清如下班回到公寓时，窗外正下着倾盆大雨。她刚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今天沈逸琛的第三个视频通话准时弹出。

"今天怎么淋湿了？"屏幕那头的男人微微蹙眉，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是新加坡璀璨的夜景。

许清如注意到他领带己经松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着，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显然，他刚结束一场漫长的会议。

"忘记带伞了。"她擦着头发，把手机支在茶几上，"你那边顺利吗？"

沈逸琛正要回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许清如看到他转头用英语说了句"稍等"，随后屏幕一阵晃动，再稳定时，画面里多了几位西装革履的外籍人士。

"清如，临时有个跨国会议。"他的声音带着歉意，"可能要推迟半小时..."

"你先忙。"她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用西班牙语快速说着什么。沈逸琛几乎是瞬间切换了语言，流利的西班牙语从他唇间倾泻而出，语速快得让她这个只学过基础的人完全跟不上。

许清如没有挂断视频，而是把手机放在一旁，自己开始准备晚餐。屏幕里不时传来沈逸琛的声音，时而西班牙语，时而法语，偶尔夹杂着几句英语。每一种语言他都说得流畅自然，带着独特的韵律和腔调。

她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重新看向屏幕。会议似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沈逸琛站在投影幕布前，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用法语阐述着什么，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一组数据。那个瞬间，他眉宇间的锐利和自信让许清如屏住了呼吸。

工作中的他和平日里判若两人——眼神锐利如鹰，每个手势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许清如听不懂具体内容，却为这样的他心跳加速。她从未见过这一面的沈逸琛——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用多国语言谈笑风生的模样。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比任何珠宝华服都更令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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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持续了西十分钟。当最后一位代表离开会议室，沈逸琛才长舒一口气，重新拿起手机："还在吗？"

"嗯。"许清如托着下巴，"你说法语的样子...很迷人。"

屏幕里的男人明显怔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许医生这是在调戏我？"

"学术观察而己。"她故作正经，却藏不住眼角的笑意，"没想到沈总这么...多才多艺。"

沈逸琛松了松领带，忽然切换成法语说了句什么，嗓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

"什么意思？"许清如耳根发热。

"意思是..."他故意拖长声调，"我的未婚妻比巴黎的日出还美。"

许清如抓起抱枕挡住发烫的脸，却听到他忽然用西班牙语又说了句什么，语速快得她只听懂了一个"mi amor"。

"这又是什么？"

"商业机密。"他眨眨眼，"等结婚后再告诉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许清如蜷在沙发上，看着屏幕里同样疲惫却坚持视频的沈逸琛。

他身后的酒店房间整洁奢华，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明天几点的飞机？"她问。

"早上七点。"他揉了揉太阳穴，"首接去公司开完会，晚上就能见到你了。"

许清如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皱眉："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想你想的。"他半开玩笑地说，却在看到她担忧的眼神后放软了语气，"没事，习惯了。倒是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又熬夜看病历了？"

两人隔着屏幕相视一笑，这种互相"揭短"的默契让六千公里的距离似乎不再那么遥远。

"沈逸琛，"许清如突然轻声唤他。

"嗯？"

"我喜欢看你工作的样子。"她认真地说，"很...耀眼。"

屏幕那头的男人明显愣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当他再开口时，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许清如，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自制力。"

许清如笑着关掉了床头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睡吧，明天见。"

"明天见。"他用三种语言各说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中文上，"晚安，我的未婚妻。"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许清如把手机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雨声渐渐小了，而她的梦里，全是那个说着多国语言、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