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在暗中祝你一臂之力

苏晚晴立在会议室门口，手里攥着一沓厚厚的资料，眼睛盯着会议桌尽头那个空着的座位。

陆沉舟还没来呢。

她眉头微皱，指尖下意识地转动手中的钢笔 —— 这是她的老习惯咯，只要一琢磨复杂问题，就会不自觉做这个小动作。

今儿这场谈判对她来说太重要啦，对方可是业内顶尖的科技公司，要是合作谈成，苏氏就能正式进军智能供应链领域，迈出战略转型的关键一步哇。

可偏偏到了最要紧的时候，对方态度强硬得离谱，昨天预沟通的时候，还抛出几个明显不合理的要求。

“苏总？”助理轻轻提醒，“对方代表己经到了。”

她点点头，抬脚迈进会议室，坐下就感觉对面投来审视的目光。她不动声色地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数据模型，屏幕上跳动的曲线映在镜片上，显得冷静又理智。

她刚要开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陆沉舟走进来，照旧穿着定制三件套，不过领带没系好，袖口还少扣了一颗扣子。他首接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左手腕上的机械表擦过桌面，在阳光下闪了一下银光。

苏晚晴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抱歉，路上堵车了。”他小声说着，语气挺轻松，像是在解释迟到的事儿，但眼神专注，扫了眼她面前的资料，又很快看了眼对方团队递过来的合同草案。

谈判开始。

对方代表开门见山，提出一堆苛刻条款，什么技术共享比例、利润分配方式，还有风险承担机制，几乎每项都对他们有利。苏晚晴早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对方这么咄咄逼人。

“我们理解贵方想利益最大化，但在当下市场环境，这样的分配方式不利于长期合作。”她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对方代表冷笑一声：“苏小姐，商业可不是慈善，谁掌握核心资源，谁就有话语权。”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苏晚晴低下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想从数据角度反驳，却发现对方设了逻辑陷阱，不管怎么调整模型参数，都避不开他们的底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休会就剩十五分钟。

她心里开始冒火，心跳也加快了些。

这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用市场份额置换部分权益，降低技术分成比例，换他们提前开放渠道权限。”

她一愣，转头看向陆沉舟。

他正低头看合同，手指转着钢笔，神情专注，和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陆沉舟说得在理。死守固定比例没啥用，不如换个思路，利用对方想抢占市场的心理，把谈判焦点从短期利益转到长期战略布局上。

“我建议重新调整合作框架。”她开口，语气坚定，“我们可以降低技术授权费用，但你们得提前六个月开放区域分销渠道，还得让我们参与定价策略制定。”

对方代表显然没想到她会转变思路，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苏晚晴抓住机会，赶紧调出几组预测数据，详细分析新方案的可行性和共赢点。

对方代表交换了个眼神，有人开口：“我们需要十分钟讨论一下。”

会议暂时休会。

走出会议室，苏晚晴脚步慢下来，陆沉舟跟在后面，声音低沉：“刚才你犹豫了一下。”

“你咋知道我会犹豫？”她问道。

“你的呼吸频率变了。”他淡淡地说，“还有，你敲键盘的时候，指节比平时用力两成。”

她微微一怔。

原来这些细节，他都留意到了。

“你咋想到那个方案的？”她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陆沉舟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腕的机械表上，那是她结婚那天给他戴上的。“华尔街的人爱玩数字游戏，可他们忘了，决定胜负的从来不是数字，而是人心。”

苏晚晴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她从没了解过的深度。

回到会议室，对方果然接受了新方案，虽说还有些保留意见，但态度明显缓和了。

最后，双方顺利签了协议。

签字的时候，苏晚晴抬起头，看向陆沉舟。

他坐在角落，嘴角带着笑，眼神格外明亮。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的早上，他发“尝出来了”那条消息后，她心里涌起的那种柔软感觉。

这会儿，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签约仪式结束，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只剩她和陆沉舟还坐着。

“谢谢你。”她轻声说。

“我只是提醒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耸耸肩，“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边的合同上，认真地说：“你知道为啥我一眼就看出他们的软肋吗？”

苏晚晴抬头看着他。

“因为我在他们公司有个朋友。”他说，“上周他们开了个闭门会议，关于这次合作，他们最担心的不是技术壁垒，而是市场拓展速度。”

她眼睛瞪大了些。

“所以，你还在纠结那一点利润的时候，我就知道咋让他们妥协了。”

她突然意识到，这不光是谈判策略的胜利，更是信息战的完胜。

她看着他，第一次真切地觉得，这个曾经让她失望透顶的男人，或许真的变了。

“你一首在收集我的信息，对吧？”她突然开口。

陆沉舟没否认，只是笑笑：“我想了解你的一切，你讨厌啥、喜欢啥，就连你每次谈判戴哪副耳钉我都想知道。”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我。”他站起来，把钢笔放进西装口袋，“但我可以等。”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下次谈判，记得戴珍珠耳钉。”他说，“它们让你特别美。”

门“砰”地关上。

苏晚晴坐在那儿，半天没动。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照亮了她手中的合同，也照亮了她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

她低头翻开笔记本，接着整理今天的会议纪要。

这时，她无意间看到手腕上的机械表，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表盘背面，好像刻着一行很小的字。

她摘下手表，凑近一看。

【To Su: Always be the one I follow.】

她呆住了。

那是他的字迹。

就跟她抽屉里那张被雨水泡过的纸条上，少年写的那句话一样：

“以后我要开最快的车，带你去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