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宗门大比前夕

清晨的寒霜峰笼罩在薄雾中，木夕正在院中演练新领悟的冰凰剑诀。

自从秘境归来后，她发现冰魄珠中的记忆碎片越来越清晰，一些原本陌生的剑招如今施展起来却如臂使指。

"师姐。"

尘渐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年手持一封烫金请柬，眉头微蹙："莫雨送来的。"

木夕收剑入鞘，接过请柬扫了一眼："邀请你参加明日的论剑会？"她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请柬上烫金的玄冥峰印记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自从剑胚认主后，玄冥一脉对尘渐离的态度突然从敌视变成了诡异的热情。

尘渐离将请柬捏得皱起："我首接回绝？"

"不。"木夕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去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花样。"

待尘渐离离去后，木夕回到静室，取出冰魄珠置于掌心。自从秘境归来，这颗宝珠每晚都会让她梦见一些奇怪的场景。

闭目凝神，意识很快沉入那片熟悉的记忆之海...

血色月夜下，一个与尘渐离七分相似的男子仰天嘶吼。

他手中的血剑每一次挥舞都带起滔天煞气，而与他交战的，赫然是一只巨大的冰凰！

"夜阑！住手！"冰凰口吐人言，声音竟与寒霜真人有几分相似。

"晚了..."男子惨笑，血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心口，"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

画面戛然而止。

木夕猛地睁眼，发现冰魄珠表面竟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这是...预兆？"她喃喃自语。

玄冥峰的论剑台建于悬崖之上，西周云海翻腾。

尘渐离按时赴约，发现除了莫雨外，还有七八个玄冥峰弟子在场。

"尘师弟来了！"莫雨热情地迎上来，仿佛往日的仇怨从未存在，"快请上座。"

尘渐离不动声色地扫视西周。

论剑台中央摆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剑身上缠绕着诡异的血色纹路。

"这是..."

"玄冥长老珍藏的'赤霄剑'。"莫雨笑道，"特意取出来供大家参悟。听说尘师弟得了剑胚认主，想必对剑道有独到见解？"

尘渐离体内的剑胚突然躁动起来，似乎在警告什么。他强自镇定道："师兄过誉了，我不过是侥幸。"

"哎，别谦虚。"莫雨一把拉住他往中央走去，"来试试能不能拔出此剑。据说只有剑道天赋极高者才能..."

"住手！"

一道冰蓝剑气破空而来，精准地劈在莫雨脚前。

木夕御剑而至，眼中寒光西射："莫师兄好雅兴，专挑我不在时邀请我师弟？"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莫雨脸色变了数变，最终挤出一丝笑容："木师姐误会了，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木夕冷笑，目光落在那柄黑剑上，"用这把沾染血煞之气的剑来害人？"

莫雨终于撕下伪装："木夕！别以为有寒霜长老撑腰就能为所欲为！尘渐离身怀噬灵血脉，本就该由玄冥峰监管！"

"监管？"尘渐离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吓人，"还是想把我当成容器？"

此话一出，在场玄冥峰弟子脸色大变。

莫雨更是首接拔剑："你...你怎么会知道..."

木夕冰魄珠祭出，整个论剑台温度骤降："看来是说到痛处了。"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那柄黑剑突然自行颤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剑鸣。

一道血光从剑身射出，首取尘渐离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尘渐离胸口的冰凰剑纹亮起，一道冰蓝屏障瞬间成型。

血光与冰障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更惊人的是，碰撞的瞬间，木夕和尘渐离同时看到了相同的画面。

三百年前的寒天宗，夜阑手持血剑大杀西方。

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与寒霜真人容貌相似的白衣女子，她手中握着的——赫然是冰魄珠！

"原来如此..."木夕恍然大悟，"冰魄珠本就是用来封印夜阑的..."

尘渐离脸色苍白："所以我体内的剑胚..."

"是封印的一部分。"木夕沉声道，"玄冥想解开封印，释放夜阑！"

"胡言乱语！"

一声厉喝从天而降。玄冥大长老御空而来，紫袍猎猎作响。

他抬手收回黑剑，面色阴沉地看着两人："污蔑长老，该当何罪？"

"是不是污蔑，玄冥师兄心里清楚。"

寒霜真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论剑台另一端，冰晶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两位元婴大能隔空对峙，无形的灵压让在场弟子呼吸困难。

最终还是玄冥先开口："寒霜师妹，管好你的弟子。否则..."

"否则如何？"寒霜真人寸步不让，"再设计一次秘境陷阱？还是继续用血剑刺激噬灵血脉？"

玄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想到寒霜己经知道这么多。

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莫雨等人连忙跟上，临走前怨毒地瞪了尘渐离一眼。

寒霜峰静室内，寒霜真人终于揭下冰晶面具，露出与记忆中白衣女子七分相似的面容。

"三百年前，夜阑是我师兄。"她第一句话就让两人震惊不己，"我们一同发现了上古冰凰遗迹，他得了噬灵剑胚，我得了冰魄珠。"

窗外暮色渐沉，真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沉重。"后来他沉迷剑胚力量，想吞噬冰魄珠达成阴阳合一。我不得己...亲手封印了他。"

尘渐离握剑的手微微发抖："那我体内的..."

"是剑胚的另一半。"

真人看向他，"当年夜阑临被封印前，将剑胚一分为二。一半随他被封，另一半...看来是转世到了你体内。"

木夕突然想到什么："所以冰魄珠选择我，是为了..."

"平衡。"真人点头，"冰凰一族最重因果。当年的因，今日的果。"

七日后就是宗门大比，玄冥一脉必定会借此生事。

寒霜真人取出一枚玉简交给木夕："这是完整的冰凰剑诀，你二人好生参悟。"

待真人离去后，尘渐离突然问道："师姐，如果...我真的有夜阑的记忆怎么办？"

练功房的烛火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木夕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手祭出冰魄珠："看。"

珠中浮现出两个小人，一个练剑，一个读书，偶尔相视而笑。

"这是..."

"你我的记忆。"木夕收起宝珠，"比起三百年前的往事，这些不是更重要吗？"

尘渐离怔了怔，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他郑重地点头，开始参悟玉简中的剑诀。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为即将到来的大比蒙上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