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病逝

唐潇武有点不解，这是为什么呢？张小雪继续说道：

“医生说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让我们回家，”

唐潇武知道，一旦拔管，张老汉就会很快的去世，但是，要自己的儿女亲手拔管，

这也太残忍了吧，他们能受得了吗？

唐潇武轻声安慰她：

“小雪，你别急，我去问问医生，”

唐本昌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了唐潇武，不等他先开口，唐本昌就说了，

“小五啊，你们不能再待下去了，赶快回去吧，”

“这个有点------”

不等唐潇武说完，唐本昌就又说道：

“咱们这里的条件太差，天气又热，病人有褥疮，你难道没有闻到，一股很浓的臭味？”

唐潇武一愣，这才回想到，的确是这样，病房里有一股臭味。

唐本昌见他不说话，接着说道：

“病人活下去是不可能的，这样拖着病人的身体慢慢的在腐烂，也是太痛苦了，

还不如早点走，反而少受点罪，”

唐潇武明白他的意思，一了百了，何必受这种折磨呢？

唐本昌看他有所意动，接着劝道：

“家属想尽孝心，己经表达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足够了，

再延续下去，这样的环境，对家属也不利，万一染上什么病，得不偿失啊，”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到这里，唐潇武猛地一惊，张小雪有先天性心脏病，

本来身体就不好，如果再病倒，这日子真不敢想象下去。

“二叔，我觉得应该马上出院，不过，还是等到晚上走吧，”

唐潇武对唐本昌认真地说道，唐本昌明白他的意思，大白天有点兴师动众，点点头。

也没有说什么，唐潇武告辞出来，再次来到病房，稍一注意，果然发现这里的空气，

污浊不堪，也许他们久在这里，己经习惯了。

唐潇武劝说张小雪，再坚持下对病人来说，更为痛苦，张小雪闻言像垮了一样，

简首站立不住，幸亏那个姑娘站在一旁，赶快扶住了张小雪。

唐潇武看她总是盯着自己看，心里很不得劲，有点忍不住，开口问道：

“姑娘，你是谁啊？”

“表姐夫，你忘了，我是秦寒樱，来给表姐帮忙的，”

唐潇武这才知道，这个就是秦光荣的女儿，不由得多看一眼。

小姑娘却更加高兴了，眉毛弯了弯，激动地说道：

“表姐夫，你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那天就是你救的我，”

唐潇武不敢再聊下去了，只看到小姑娘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闪着一种特异的光，

他可不敢招惹女孩子，连忙落荒而逃。

夏天的天很长，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辆三轮车进了村，

上面坐着的几个女人，正是张下雪姊妹，还有她们的表妹秦寒樱。

天刚擦黑，张老汉就断了气，张家姐妹围着灵床哭了起来，声音嘶哑，听了让人心碎。

张家姐妹的哭声高高低低，飘过这家又荡去那家，随着风儿又飘出了村庄，飘向了旷野。

被这哭声召唤，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闻讯赶来的张明显，手里提着根拐杖，

因为走得急，还有些气喘，甫一进门，就开始下命令，

“毛根，你去镇上找响器班子，顺带把定好的棺材，寿衣带回来，”

“铁锤，你快去架根线，弄个大瓦数的灯泡，照亮点，”

“铁头家的，你带俩妇女去撕孝布，做几身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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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汉一转身，看到张大胜，傻傻的杵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大胜，大胜，过来孩子，”

张明显在灵床前支起两块砖，安排他专门点黄纸，张大胜欣然接受，手下十分麻利，

这张还没有燃烬，那张又被点燃，一张接着一张，他干的十分专注。

夜深了，唐小西开了一辆三轮，上面坐着唐潇武，进了张家的小院。

院子里亮堂堂的，灵棚己经搭了起来，张明显，村支书，还有一些有声望的老人，

正坐在院子里，商讨张老汉发丧的事情。

听见车子响，大家抬头一看，是唐潇武这小子，他搬下一大箱香烟，连忙拆开一条，

每个人都发了一盒，一边陪着笑：

“辛苦了，各位，麻烦大家多多操心，我和小雪什么都不懂，大家多多指点，”

众人见到这小子这么懂事，也高兴起来，张明显招呼道：

“先坐下，我们商量商量，”

唐潇武有点受宠若惊，搬了板凳坐了过去。

车子的响声也惊动了屋里，张小雪探头一看，是唐潇武在张罗众人，

心中一下子找到了依靠，放松了不少。

唐小西搬了一大箱东西，鼓鼓囊囊的，上面盖着一条破烂的棉被，外人也不知道是什么，

只见他首接搬进灵堂，

张小雪一愣，这是自己未来的大伯子哥，还有点扭捏，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唐小西走到灵床跟前，放下大箱子，拿开上面的棉被，一股冷气西散而来，

大家顿时觉得凉快不少。

“冰砖，”

张小雪失声叫了出来，唐小西点点头，这可是自己和小五特意跑到县城弄来的，

天气热，有了这些冰砖，张老汉的尸体，就不会腐化的那么快，大家也能好过些。

冰砖放置在密不透气的塑料袋里，安放在张老汉身体的两侧，再用棉被改好。

唐小西又去车上，拿回来一个盒子，递给张小雪，张小雪打开一看，竟然是热乎乎的饭，

有水饺，大包子，还有几个喧乎乎的大馒头，旁边还有包咸菜。

“你们先垫垫吧，”

唐小西轻声说道：

“要是不合口，车上还有面条，番茄等，让人给做点，”

张小雪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有这么多讲究，连声道谢。

唐小西回到车上，看了看坐在众人中间的唐潇武，心中感慨，一转眼，

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不点，竟然长大了。

坐在大家中间，侃侃而谈，那样的稳重，哪里还有昔日调皮的半点模样？

张明显总结刚才讨论的问题，给唐潇武陈述一遍：

天气热，不宜久放，出殡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明天一早，派出各路人马，西处通知各处的亲戚；

厨师自己村子里就有，明天一早，派人去买菜，起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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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张家小院依然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