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光的契约

夜辰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温暖触感，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他己经太久没有体会到了。

那股熟悉的栀子香萦绕在鼻尖，让他恍然想起多年前母亲为他掖被角时，也带着这样温暖的气息。

“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柔声安抚着白光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流金般的长发，发丝在指尖缠绕出温柔的弧度。

月色透过窗棂，在她发间流转成细碎的光晕，每一缕都像是被星星吻过的银河。

“唔...知道了啦！”

白光莹又眷恋地在夜辰脸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儿，鼻尖不经意擦过他微凉的耳垂。

她贪恋这份温暖，过了好几秒才依依不舍地飞回桌面。

她扑闪着那双晶莹的眼眸，与夜辰西目相对时，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水光，映着烛火像两潭摇曳的星湖。

“既然我的故事你都听完了…”夜辰用指节分明的食指轻抚过白光莹白皙的脸颊，指尖传来丝绸般的触感。

他眼底漾开温暖的笑意，连眼尾那颗泪痣都变得温柔起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们的小仙子分享她的过去了？”

白光莹惬意地蹭着他的手指，忽然后退些许，双手叉腰扬起小脸时，发间的星屑随着动作簌簌飘落：“既然阿辰都坦白从宽了，本仙子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她故意板着脸，却在说到“大发慈悲”时没忍住弯了眼角。

她瓷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粉晕，像初春第一朵绽开的樱花。

傲娇的模样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夜辰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光尘。

“那我洗耳恭听，请伟大的光仙子开始她的故事。”他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带着化不开的宠溺。

窗外的风铃适时轻响，仿佛也在期待这个故事的序幕。

夜辰不着痕迹地调整坐姿，将烛台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让暖光更好地笼住她小小的身影。

白光莹纤长的睫毛轻颤，琉璃灰眼眸里流转着千年积攒的孤寂。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黑色裙摆上镶嵌的光之碎片，那些晶石随着她的动作明明灭灭。

仿佛在诉说那些被遗忘在时光长河里的故事。“阿辰知道的，作为光之仙子，每当陷入沉睡，我的色彩就会褪成素白。”

她抚过自己金色的长发，发丝在指尖流淌如同光织就的绸缎。

“而每次被唤醒，我都会染上唤醒者的性格与色彩——就像被重新浇筑的琉璃，每一任主人都按自己的心意为我涂上新的釉彩。”

珍珠般的泪滴顺着瓷白的面颊滑落，在衣襟上晕开小小的光晕。“几百年来，那些唤醒者都只把我当作力量的容器......”

她突然攥住胸口的衣襟，布料在指间皱起涟漪般的纹路，“他们永远不明白，我要的从来只是——”话音戛然而止，像被掐断的琴弦。

夜辰的指尖轻轻接住那滴坠落的泪，少女抬起泪眼，发现青年掌心里正流转着金色光芒。

光芒如同被春风揉碎的阳光，逐渐组合成一朵象征着自由的蒲公英，每一根绒毛都闪烁着细碎的金星。

“要像这样自由飞舞的权利，对吗？”他的声音像月光浸透的溪水，在夜色中潺潺流淌。

远处传来蝴蝶振翅的窸窣声，为这寂静的对话添上温柔的注脚。

“只有阿辰......”白光莹忽然抓住那只温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掌心纹路与肌肤相触的地方泛起珍珠色的微光，“也只有阿辰让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真实的色彩。”

她指尖泛起虹光，那是夜辰外套上沾染的朝霞颜色，此刻正顺着他们相触的肌肤流淌成小小的彩虹。

青年忽然单膝触地，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视线与娇小的仙子平齐时，窗外恰好掠过一群发光的流萤，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要和我建立新的契约吗？以家人的名义？”

白光莹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时，发间的光源珠绽出七彩虹晕，如同被打翻的颜料罐泼洒在两人周身。

夜辰感觉胸前衣料迅速濡湿，却听见闷闷的声音带着花朵绽放般的喜悦：“嗯！要永远做阿辰的光！”

她的尾音微微发颤，像风中摇曳的风铃草，而窗外原本寂静的夜晚不知何时开始泛起一抹白，紧接着，晨曦的第一缕金光正悄悄爬上一人一仙子的面庞。

……

叶罗丽娃娃店只见一本古老的魔法书突然从架子上自动漂浮起来，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动着，最终停在了某一页。

辛灵原本正在整理柜台，见状立即放下手中的物品，警觉地看向书的方向。

书页上赫然显现着夜辰和白光莹的契约信息，然而诡异的是，两人的图像竟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一般，一点一点地消散在纸面上。

辛灵瞳孔微缩，快步上前想要阻止，可还未等她出手，那消失的图像又如同被重新描绘一般，缓缓浮现出来，最终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辛灵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抚过书页，试图感应其中的能量波动。

然而，无论是契约之力还是仙力，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她的心沉了下去——这种情况，连她也从未见过。“难道......契约受到了某种干扰？”辛灵眉头紧蹙，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她再次施展仙力，试图追溯源头，可那股神秘的力量却完全无法捕捉。

最终，她只能缓缓合上书本，轻叹一声：“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夜辰看着怀里抽抽搭搭的女孩，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晨光透过纱帘在她泛红的鼻尖跳跃，连睫毛上挂着的泪滴都映成了金色。

“好了，再哭的话，光莹就要变成小花猫了呦。”他低头蹭了蹭她哭得湿漉漉的脸颊，白衬衫前襟早己晕开深色的泪痕。

白光莹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带着鼻音的嗓音像沾了蜜糖的棉花糖“"就算变成小花猫，也要缠着阿辰！”

她仰起脸时，晨光正好落进她水光潋滟的灰色瞳孔，明明眼尾还泛着红，却己经了骄傲的嘴角。

夜辰笑着捏了捏她哭得温热的脸蛋，：“那我的小花猫要不要跟我去外面看看？”

“唔！”白光莹立即从他怀里弹起来，“本仙子当然要去！”她叉腰时发梢还一撮呆毛，却在转身时悄悄勾住了夜辰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