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开头难

豆芽菜觉得这个冬天的假期太长了，她好害怕在单位值班的每一天。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地会看看窗外，脑海里面想的是留一凡的身影走过；走在单位大院里巡查时，总是回想起远处留一凡在等候的身影；大门口关门时的那一刻，总是感觉到留一凡站在远处看着她。留一凡一声“再见”没有说，就这么无声地消失在豆芽菜的视线，她实在是接受不了，他们之间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再见”。

豆芽菜整个春节期间，尽量让自己忙碌中，她每天除了不停地干家务，就是干家务。终于是熬到了上班了，可她对上班更是恐慌，她是真的不想上这个班了。豆芽菜在做斗争，她竟然想起了放弃这份工作。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现在还是啥也不会，能干什么，难不成继续干保洁去吗？她想着想着，感觉镜子中的自己慢慢变模糊了。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豆芽菜的思绪。打开门，看到冷雪来了。进门后，冷雪的第一句话便是，“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呢！”

豆芽菜此刻己经是泪流满面了，冷雪见到伤心中的豆芽菜说：“你以为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你来单位上班是为了留一凡吗？”

豆芽菜迟疑了，说：“什么意思？难道是假的。”

冷雪拉着豆芽菜的手，两个人坐在床边，冷雪心平气和地说：“我以为你只是玩玩，你知道吗？留一凡是有女朋友的。”

豆芽菜从冷雪的谈话中知道了，现实中她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留一凡早在豆芽菜来之前就有了对象，是老家的。这次的回家，或许是真，或许是假。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谁会知道是真假。

豆芽菜站起身，瞪着眼前很严肃的冷雪说：“你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吗？”冷雪点点头。

豆芽菜知道冷雪是不会造谣的，这么多年的同学，没有必要欺骗她。她把脑海中对留一凡的思绪按下了暂停键。

豆芽菜看着焦急中的冷雪，想起了自己这个工作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她清晰地想起了在办公室时冷雪说过的话，要好好工作，多观察，没有人会教你的，更想起了在水利局工程施工时经理对她能力的认可。一下子觉得怎么能够因为没有影子的爱，就这样想放弃该工作的机会了。为了这么个不真实的过程，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太傻了吧！

豆芽菜擦干眼泪，说：“谢谢，我必须珍惜这份工作。”

两个人一同骑车上班。今天是开会的日子，今天是分配工作的日子，今天更是个该庆祝的日子。

大会上，豆芽菜被分配到了一个新的工地——惠民教学楼工程。经理在分配职务时，她清晰地听到：“惠民教学楼工程水暖工长——豆芽菜。”

当豆芽菜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她算是真的醒了，她不再是材料员了，她成了水暖工长了。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转向坐在旁边的冷雪，此刻冷雪正在做出竖起大拇指的动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工作分配，两个人都笑了。经过一年来的认真坚持，经过一年来辛苦战斗，豆芽菜也可以独立工作了，梦就真的要开始起航了。

豆芽菜的嘴角合不拢了，她再次看着冷雪，冷雪也正看着她。豆芽菜伸手接过来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我看好你呦”。好熟悉的文字，是冷雪的字，豆芽菜双手合十，感谢呀！

会后冷雪叫住豆芽菜说：“下班后我约了惠民教学楼的工长，咱们一起吃个饭。”

晚上吃饭时，豆芽菜发现冷雪和这个工长好像是很熟悉的，豆芽菜从她们的话语间听出来，她这次能够成为水暖工长，除了自身的努力以外，冷雪肯定是起到作用了。

豆芽菜饭桌上完全是理会了冷雪的意图，她站起身，倒满酒，双手举起酒杯说：“工长，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以后还请多关照”

三个人共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豆芽菜一次虚伪的举动，豆芽菜一次完美的配合，将会开启她的工作新乐章。

惠民教学楼开工了，这个工地离家又远了很多。为了工作方便，豆芽菜不得不住在工地宿舍了。

工地一开始，豆芽菜毕竟是你新手一枚，困难是接踵而来。

惠民教学楼，临建办公室可以利用起来，但临时厨房和卫生间需要再建。虽然是临时建筑，豆芽菜可不敢应付差事，她必须按照正规的做法进行。为了解决眼前的施工问题，她提前查阅图集，查找规范，再加上利用现有的图纸上的施工说明，经过几个晚上的搜集，终于画出了草图，写出了详细的临时卫生间的施工说明。

豆芽菜手里拿着自己画的草图若有所思。她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的笔记本，想起了和留一凡在一起的时光。

曾经是留一凡和她说过，不管是什么样工程，都要当正式工程来干。曾经是留一凡告诉过她，如何查阅图集和查找规范；曾经是留一凡手把手指点她，如何确定卫生器具的布局。

这几天忙碌中的豆芽菜，曾经多少次查看过这个笔记本呀！此刻她再次无奈地关上抽屉，这一个个曾经，现在只剩下回忆了。要是有留一凡在，豆芽菜也就不用这么劳心费力地加班苦读了。

临时卫生间施工中，豆芽菜在现场时，她很是害怕自己设计错了，更害怕工人按照草图施工时会闹笑话。

虽然说是临时建筑，豆芽菜都是会亲临现场的。施工中在她严格的指点下，工人们干活丝毫不敢马虎。一下子豆芽菜的原则性太强开始在工地传开了。

三天的时间，临时卫生间完工了。正当豆芽菜看着自己的杰作完工时，工长叫住了她，表情严肃地说：“一个临时卫生间，干得这么规矩，太浪费了时间了。”

豆芽菜原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听完工长的话，心里感觉很是不舒服，但她还是很平和地说；“工长，虽说是浪费了人工，但按照规矩施工总没错吧！”

工长冷笑一下说：“以后不能再这样施工，同学！这可是临时卫生间呀！”

豆芽菜不想再解释了，她坚持自己的信念，按照规矩施工没错，这正是干工程该有的原则。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豆芽菜遇见了临建施工的章老板，章老板正不懈地看着她。“豆工，咱们能商量一下吗？”

豆芽菜停住脚步，继续听章老板说：“咱们现场的临时卫生间，是临时的，这么按规矩施工，真的是没必要。能不能……”

豆芽菜听到这里打断了章老板的话，说：“领导，咱们不管是干什么工程，都要按照规矩施工，不能给工人留下不按规矩施工的念头”

章老板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豆芽菜。很是没好气地说：“你真行！”

就这样，虽然说是临时建筑，但豆芽菜的原则性太强一下子传开了。在施工中她不光是干活有原则，工人们经常在现场看到她的身影，干活真是不敢马虎。她经常会出现在施工现场，整得工人活干得很好的同时，速度还是有所下降的。

工长对豆芽菜工作的否定，章老板对自己的误解该怎么进行下面的工作呢，该怎么解释呢！

深夜坐在无人的办公室里，豆芽菜好处想此刻留一凡就在她身边，她想和他解释解释。可一切都是梦了，她顺手拿出笔记本，发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