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钟楼的对峙

暴雪如刀割般刮过中世纪街道，莉雅与郑昊冲破深渊信徒的围堵，跌撞着闯入钟楼底层。潮湿的石阶上布满血污，墙壁刻满被魔法灼烧的痕迹——这里刚发生过一场屠杀。郑昊的终端突然响起刺耳警报，显示当前时间线稳定度仅剩17%，而塔顶那个未来人的身影，正将一枚深渊水晶嵌入钟摆核心。

“住手！”莉雅的圣光剑突然自发震颤，剑刃投射出初代国王的全息影像，与未来人的动作形成镜像。郑昊这才惊觉，钟摆的每一次摆动都在复刻逆理之钟的频率，而水晶嵌入的位置，恰好是时间悖论的“奇点”。

未来人缓缓转身，他的终端镜片折射出无数个莉雅与郑昊的残影：“观测者，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与博士如出一辙，只是多了几分机械的冰冷，“三百年前我给初代国王的戒指，两百年后你兄长篡改的召唤阵，还有现在你手中的钥匙...这一切都是时间线自我修复的必然。”

“自我修复？”郑昊握紧终端，发现镜片中闪过自己在实验室调试设备的画面，“你是说，我们的行动不是自由意志，而是时间线预设的程序？”未来人摘下终端，露出与郑昊相同的面容：“准确来说，我们都是‘观测者计划’的产物。八欲王是未来组织为了测试时间稳定性创造的病毒，而我们...”

他指向钟摆核心的深渊水晶，水晶突然投射出博士的影像：“...是用来清除病毒的杀毒软件。”莉雅浑身剧震，想起兄长日记里的残句：“当观测者遇见自己，轮回的谎言将不攻自破。”原来从始至终，他们对抗的不是八欲王，而是创造八欲王的未来组织。

“初代国王发现了真相，所以才用王室血脉设下反制程序。”郑昊的终端突然与未来人的设备共鸣，显示出完整的时间线模型，“八欲王残党、深渊裂隙、甚至逆理之钟...全是未来组织为了维持时间垄断编造的谎言！”

未来人突然按下钟摆上的红色按钮，整个钟楼开始逆向旋转：“没错，但你以为打破悖论就能获得自由？”他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作数据流融入钟摆，“时间线即将坍缩，只有被选中的观测者才能存活——而你，郑昊，就是我选中的继承者。”

莉雅的符文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钥匙从她体内飞出，与郑昊的终端、未来人的设备融合成三角装置。装置投射出的全息屏上，无数个平行世界正在湮灭，唯有他们所在的世界线闪烁着微光。“这是初代国王用王室血脉保留的‘例外分支’。”郑昊终于明白，兄长和母亲的牺牲，都是为了守护这个能产生自由意志的世界。

深渊水晶在共鸣中炸裂，释放出被囚禁的时间能量。莉雅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间线中战斗、牺牲，最终都将钥匙传给下一个“莉雅”。而郑昊的终端显示，未来组织的追兵己突破时间屏障，正朝着这个世界线袭来。

“我们得在时间坍缩前找到‘例外分支’的锚点。”郑昊将三角装置嵌入钟摆核心，逆理之钟的力量开始重塑时间线，“初代国王把锚点藏在了...圣王国的玫瑰园！”话音未落，钟楼轰然倒塌，两人在时间乱流中下坠，莉雅最后看见的，是未来组织的追兵战舰划破雪幕，舰首刻着与八欲王相同的深渊图腾。

当他们跌落在熟悉的玫瑰园时，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兄长用生命刻下的魔法阵。三角装置自动嵌入阵眼，玫瑰园的每朵花上都浮现出时间纹路，组成初代国王最后的留言：“当观测者与钥匙同心，例外分支将成为新的原点——但记住，未来组织的棋子，早己遍布每个时间节点。”

郑昊看着莉雅手背上与自己交握的符文印记，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原来自由意志，就是时间线最大的bug。”他激活三角装置，玫瑰园的魔法阵爆发出万丈光芒，将追兵战舰的攻击尽数吸收。而在光芒深处，博士的影像悄然浮现，对他们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接下来去哪？”莉雅握紧他的手，感受着符文印记传来的温暖。郑昊抬头看向被重塑的天空，终端显示下一个坐标指向——他自己的现代实验室。“去未来看看吧，”他笑着说，“总得让创造我们的人，知道bug是怎么反噬的。”

玫瑰园的魔法阵化作传送门，两人踏入的瞬间，所有时间线的“莉雅”与“郑昊”同时抬头，看向同一个方向。而在未来组织的主控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无数个“例外分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有意思，观测者竟然觉醒了自我意识...看来游戏可以升级了。”

传送门在实验室开启时，郑昊看见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新的照片——他与莉雅站在逆理之钟前，身后是正在崩塌的时间线，而照片背面用深渊文字写着：“欢迎来到，真实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