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只要杀了那东西就结束了对吗

得益于装备额外提供的精神属性，林默在杀死那只赤甲遁地虫后回家的路上就发现了有人在检视自己。

如今又佩戴上了苏晓晴送的徽记，精神属性进一步拔高，他对周围的判断变得更敏锐，在一模一样的被监视感出现时，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夜莺的所在。

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感觉，还是那个人。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他没办法确定，也不好找到监视者的位置，就算找到了，也很难处理。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迷雾沼泽能够屏蔽所有电子设备，这里完全没办法和外界联系。

也就意味着，在这个副本里，武力为王，他大可以做任何在外面无法做的事。

高树之上，夜莺的身体僵硬如铁。

冰冷的恐惧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她所有引以为傲的专业素养。

那个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接在她灵魂深处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支配。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转过头。

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藏身的枯树之下，正抬着头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自己那些足以碾压大部分人的潜行与战斗技巧，在这个男人面前，估计和那些被一刀劈死的血蝗没什么分别，只是个笑话。

下一瞬，夜莺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树下的男人身影骤然变得模糊，他的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脱离了引力的幻影，悄无声息地沿着垂直的树干高速冲了上来！

夜莺甚至没能看清他的动作轨迹，强烈的破风声才刚刚传到她的耳边，林默就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站在脆弱的树枝上，仿佛他本就属于这里。

近在咫尺。

夜莺甚至能看清他漆黑眼眸中的倒影，那个渺小而惊恐的自己。

冰冷的剑锋，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搭在了她的脖颈上。

夜莺能清晰地感觉到，剑身上那股狂暴的雷电能量正在微微震颤，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就会瞬间化为焦炭。

极致的恐惧下，她的大脑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计算着所有生还的可能。

反抗胜率是零。

求饶毫无意义。

唯一的生机，在于她脚下这双军用级的紧急喷气推进靴！

只要能启动，它瞬间爆发的推力足以将自己弹射到千米之外，摆脱锁定！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电光石火间，夜莺绷紧了小腿的肌肉，神经信号以毫秒级的速度传向足底的启动装置！

然而，就在她肌肉绷紧的那一刹那。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紫红色电火花，从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尖一闪而逝。

嗤——

一声轻响。

夜莺只觉得右脚靴子内部传来一阵灼热，随即一股青烟冒出。

她那双价值足以买下东区半条街的推进靴，其内部精密的能量核心与启动装置，已经被那道电火花以手术刀般的精准度瞬间熔毁成了废铁。

她的身体，纹丝未动。

底牌在打出的前一刻，就已经被对方看穿并销毁。

“想跑是吗？”林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是唯一一次机会。”

冰冷的剑锋，微微前移了一毫米。

夜莺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终于彻底放弃了所有反抗的念头。

“你是谁？”林默的声音清晰冰冷，“你观察我多久了？目的是什么？”

“我……我的代号是夜莺。”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但依旧强迫自己保持着清晰的条理，“我是一名情报贩子，受雇于匿名客户，前来收集关于‘BUG哥’的情报。”

这是一个她演练过无数次的标准谎言，作为高级特工，即便此时有些紧张，她也自信自己的表现能够骗过大部分人。

然而，林默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

“情报贩子？”他轻声重复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

他收回长剑，但夜莺却感觉压力更大了。

“市面上的光学迷彩我可是调查过，做不到你这种程度的能量收敛。”

林默的目光扫过她身上若隐若现的作战服，“这是军用级的‘幽影’三代吧？黑市上有价无市，加几倍的钱都买不到。”

他的视线又移到她那只冒着青烟的靴子上。

“紧急喷气推进器，内置微型能量核心，一次性爆发装置，情报贩子可搞不到这种保命的东西。”

夜莺的心，一截一截地往下沉。

对方对装备的了解，远超她的想象。

“最有趣的，是你的等级。”

林默最后的一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夜莺的灵魂深处，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二十七级，这么高的等级，你说你是情报贩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寒意，“还是说，你贩卖的情报，都是从死人身上拿的？”

夜莺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等级？！

这不可能！等级信息是每个觉醒者最核心的隐私，除非通过官方的检测仪器，否则绝无可能被外人探知！

这已经不是观察力或者见识的问题了！

这是一种……神明般的洞察！是直接看穿了她存在的本质！

她引以为傲的伪装，在这双眼睛面前，就像是透明的！

这一刻，她终于切身体会到，组织内部对这个男人BUG的定义，是何等的苍白无力。

他根本不是BUG。

他就是规则本身。

心理防线，在瞬间彻底崩溃。

“我说……我全都说……”夜莺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隶属于中立情报组织，天眼。”

“监视是你第一次从交易中心出来以后开始的，当时是想知道你的特殊能力，为什么你能刚刚成为觉醒者就得到异变核心，后来发现你的战斗力过于夸张，组织就让我对你持续监视，还让我在这个副本里和你创造一次偶遇。”

她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不敢有丝毫隐瞒。

林默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继续。”

“关于这个迷雾沼泽，”夜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汇报她在这里观察到的所有情报，“这里的能量源头，并非某个固定的怪物，而是一个代号为‘世界之痕’的污染源。”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忌惮。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整个沼泽都是它身体的一部分，你杀死的每一只怪物，流下的每一滴血，都会被它重新吸收，化为它的力量。”

“它会学习，会进化，所有进入沼泽的觉醒者，都成了喂养它的养料。”

“根据我们的能量探测，它的核心等级，疑似高达Lv35。我们组织曾派遣过一支平均等级超过Lv30的清除者小队进入，但他们在深入沼泽中心后彻底失联，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已经被那东西……同化了。”

Lv35，一个会学习进化，还能同化敌人的污染源BOSS。

夜莺说完这一切，紧张地看着林默，等待着他的反应。

她以为，自己会从他脸上看到凝重，看到震惊，至少也该有一丝动容。

然而，林默只是平静地听完，然后问出了一个让她完全意想不到的问题。

“所以，只要杀了那个核心，这个沼泽里的所有怪物都会消失，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