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长的好看

夜，浓稠如化不开的墨汁。

寒烟殿内烛火昏黄，只映出平静下来后阮清言倚在榻边略显孤清的剪影。

殿门厚重，隔绝了声响。

然而—— “吱呀……”一声极轻、却足以刺破死寂的摩擦声响起。并非风动，而是门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无声地推开了。

一股如有实质的、冰冷而极具侵略性的魂压，如同深渊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内殿！空气骤然凝结，烛火猛地一暗，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

阮清言心脏骤然停跳一拍，浑身血液几乎逆流！她猛地抬头，瞳孔因惊骇而急剧收缩——他！容昱辰！如同自幽冥夜色中走出的魔神，巍然矗立在洞开的殿门之下！

玄色衣袍被浓重的黑暗包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衣袍边缘用暗金丝线绣着的狰狞兽纹，在微弱的烛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寒芒。他身形修长挺拔，肩宽腰窄，每一寸线条都蕴藏着令人窒息的爆发力。眉眼如覆寒霜，俊美得近乎妖异，却透着生人勿近的凛冽。

而那双眼睛——幽邃得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此刻正死死锁定她，如同盯住了猎物的深渊凶兽，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探究……与一种令人心悸的的占有欲！

他，一步步走近。玄靴踏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嗒…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阮清言紧绷欲断的心弦之上。那无形的魂压随着他的靠近，越发沉重，几乎要将她碾碎在软榻之上！

“国君……”阮清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受惊的幼鹿，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去，脊背紧紧抵住了冰冷的床柱，指尖死死抠住榻边滑腻的锦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夜深至此……您怎么又回来了？这……这于礼不合，怕是不合规矩……” 她的眼神慌乱地垂下，长睫如同蝶翼般剧烈颤动，将那份强装的镇定撕开一道缝隙。

“规矩？” 容昱辰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好看得惊心动魄，却淬满了冰冷的危险。他己近在咫尺，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微微俯身，目光如利刃般刮过她苍白的脸颊，声音低沉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冰锥：“阮清言，你还记得自己，是落雪国主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妻？”

那“妻”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浓浓的讽刺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阮清言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首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惊涛骇浪。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眼底迅速氤氲起一层委屈又脆弱的水光，声音轻软得如同叹息：“……是。清言……不敢忘。”

“不敢忘？” 容昱辰唇角的笑意更深，也更冷。他猛地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手撑在她耳侧的床柱上，另一只手则带着灼人的温度，狠狠扣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颌，强迫她仰头与自己对视！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那你告诉我！” 他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明明是你……亲口说，你从小就喜欢我！嗯？” 他的拇指暧昧地着她下颌的肌肤，力道带着惩罚性的警告。

阮清言被他扣着，避无可避。耳根瞬间烧得通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而充满力量的心跳。脚趾在罗袜中紧张地蜷缩起来，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但她知道，此刻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你……在害怕？” 容昱辰敏锐地捕捉到她身体的轻颤，黑眸中掠过一丝暗芒，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恶意，“害怕我……那就是不喜欢了？之前的话，都是骗孤的？”

就是此刻！

阮清言心中警铃大作！十年深宫磨砺出的、深入骨髓的隐忍与演技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所有的慌乱、恐惧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孤注一掷的深情！

她仰着头，承受着他迫人的目光，唇角缓缓漾开一个明媚到极致、也脆弱到极致的笑容，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和爱恋：

“国君……我当然是爱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利刃，“爱你……长得好看啊！” 她甚至大胆地、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目光痴痴地描摹着他近在咫尺的完美轮廓，仿佛他真的是她魂牵梦萦的神祇。

“呵……看中我长相？” 容昱辰眸底瞬间结冰，那点微末的笑意彻底化为寒霜！一股暴戾之气骤然升腾！他低吼一声，猛地将她狠狠按倒在柔软的锦被之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压而下，沉重的男性气息将她完全禁锢！

侵略，瞬间爆发！

他滚烫的唇带着惩罚和不容置疑的强势，狠狠攫取了她的柔软！那不是吻，更像是撕咬和吞噬，带着摧毁一切的欲望！同时，他修长有力的腿强硬地挤入她的双腿之间，膝盖顶开她试图并拢的抵抗！一只灼热的大手更是蛮横地探入她的衣襟，隔着薄薄的里衣，精准地握住了她胸前的丰盈，带着掌控和亵玩意味，用力揉捏起来！布料摩擦着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阵令人颤栗的电流！

“唔……” 阮清言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身体在他身下无助地颤抖，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屈辱和一种陌生的、被强行点燃的生理反应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但她的眼神，在最初的惊惶之后，却迅速沉淀下来，变得异常清醒和……决绝！

就在容昱辰的吻带着毁灭性向下，意图烙印在她纤细的脖颈时，阮清言用尽全身力气，偏开头，躲开了那致命的亲吻。她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带着的沙哑和被欺辱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暧昧粘稠的空气：

“容昱辰！我是真的……爱你！”她的话语极轻极快，像一道闪电劈入他狂躁的意识，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恳切：“爱了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了是从何时开始……”

“正因如此……我才想堂堂正正地……做你的女人！”

容昱辰肆虐的动作猛地一滞！他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翻涌着惊疑不定的风暴。

阮清言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毫不退缩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她的发髻微乱，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颊边，唇瓣被蹂躏得红肿，胸前的衣襟凌乱敞开，露出大片雪腻肌肤和被他揉捏出的暧昧红痕……但她的眼神，却清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深情和孤傲！

“我不愿！”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凄厉的决绝，“我不愿在别人眼中，永远是个背着丈夫偷情、被人戳脊梁骨、任人耻笑的弃妇！我更不愿……损了你堂堂国君的威仪与清名！” 她的目光扫过他因和愤怒而略显凌乱的衣襟，带着一丝心疼和自嘲，“你若真心想要我……也不该是在这深夜潜行、如同窃玉偷香一般……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