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学校开办启新扁

晨光刚在天边探头，学堂门前石板路就响起细碎脚步声。几个孩子由家长陪着早早就来了，有的缩在母亲背后，小眼睛偷偷往外瞧；有的呢，首勾勾盯着门楣上新挂的“启新学堂”木匾，满脸好奇。云若初站在门口，素色布裙让风吹得轻轻晃，她眼睛亮闪闪的，正和风凌一起检查最后的布置。

一边整理讲台上的竹简，她开口问：“课本都齐了没？”

“备好了。”风凌回她，手里还抓着最后一块打磨好的黑板边角料，“昨晚赶夜工，课桌椅总算都弄好了。”

学堂里头，几排木质课桌虽说粗糙但挺结实，整整齐齐排着。墙上挂着用炭条画的简单算数图。角落堆着从各处借来的旧书和手抄本，有本封面破破烂烂的《千字文》在最底下，封面上模模糊糊能看到个“云”字印章。

外面突然闹哄哄的，原来是几位老先生来了。这些老人大多在私塾念过几年书，今儿被请来教识字和礼仪。可大家刚准备好，一位年长的老者脸色“唰”地变白，赶紧扶住墙，额头上汗珠子首冒。

“李老先生不舒服！”有人喊起来。

云若初几步上前，扶着他坐下。“先歇歇，我来上第一堂数学课。”她扭头对旁边年轻人吩咐，“你记一下李先生说的，回头整成教学大纲。”

风凌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教室后排，开始瞅她咋上课。

学堂外孩子还在晃悠，几个小不点儿躲在树后面不肯进来。云若初走过去，蹲下身子，轻声问：“你们叫啥名儿？”

“我叫阿禾……”一个瘦巴巴的男孩小声答。

“阿禾想不想晓得咋算清自家有多少粮食？”

男孩眼睛一下子亮了，轻轻点了下头。

“那咱进去行不？老师教你们写自己名字，还画田地样子，种庄稼也得懂数字呢。”

孩子们慢慢被吸引进教室，几个大点儿的学生主动当“小先生”，带新生熟悉环境。风凌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往上扬。

天慢慢阴下来，远处隐隐传来雷声。云族长站在前面，眉头皱起来，忧心忡忡地望着天。

“怕是要下雨。”他嘟囔。

云若初抬头看天，立马加快动作，“让大家先进去，我简单说几句。”

她站上讲台，声音又亮又稳：“今天是启新学堂第一天。我知道，好多族人觉得读书没啥用，但知识不是摆着看的，是用来改变命运的。风凌能造出省力气的工具，是因为他爱琢磨；我能在灾荒时找到高产作物，是学习让我懂了自然规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稚嫩的脸，“希望你们记着，不管出身咋样，肯学就能掌控自己的未来。”

话刚说完，第一滴雨点“啪”地砸在屋顶瓦片上，接着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风凌赶紧指挥人铺开雨布，挡住门口，免得雨水打湿地面。

“今天课照常上。”云若初宣布，“等雨停了，再安排孩子们回家。”

学堂里，烛火点亮，映着一张张专心的小脸。风凌坐在角落，默默记下云若初讲加减法的法子，心里有了主意：有空时，自己也试试讲课。

午后课堂上，一个不爱说话的孩子独自坐在角落，手里捏着根炭条，在纸上不停地画着啥。他画的是田地，可不是普通样子，分成好几小块，每块边上还标着数字。

“这是……分区种植？”云若初偶然瞥见，心里“咯噔”一下。

她蹲下，指着纸上图形问：“你画这啥意思？”

孩子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害羞，可又挺坚定：“我觉着，每块地种不同东西，收成会不会好些？”

云若初愣了下，马上露出欣慰的笑。她轻轻拍拍孩子肩膀，“想得挺深。有啥想法，都能跟老师说。”

风凌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多瞧了孩子一眼，暗暗记下这事儿。

黄昏时候，雨总算停了。学堂前空地上，几个孩子围着风凌做的简易水车模型玩，学着灌溉的动作，笑声脆生生的。

云族长慢慢走过来，看着女儿忙前忙后的身影，眼里满是温柔。他轻轻叹口气，小声嘀咕：“她真长大了。”

风凌听见这话，转头看看他，点了点头。

学堂里灯火通明，读书声在屋檐下回荡。这一刻，就连这片贫瘠的土地，也好像被知识的光照亮了一般。

远处山林在暮色里安安静静，新的种子，己在泥土里悄悄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