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白鹭城的鸟语者

晨雾如白纱，白鹭城的雾中夹杂着槐花的清香。

她抬头望去，成千上万只白鹭在晨曦中盘旋，雪白的羽翼折射着淡金色的阳光，宛如一场流动的雪。

“师姐快看！”

楚清霜扯着她的袖子，指向城门口的石碑。

青苔斑驳的石碑上记载着这座城的由来——百年前，一位修士在此点化的白鹭成精，守护一方水土，继后城主将城名改为“白鹭城”。

萧云川的眉头拧成一个结，他仰望着天空中躁动的鸟群，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不太对劲。”

确实，这些白鹭不像是在例行晨飞，它们盘旋的轨迹杂乱无章，雪白的脖颈不断左右扭动，锐利的鸟喙开合间发出刺耳的鸣叫，仿佛在搜寻什么重要的东西

颜笑笑刚掏出罗盘，青铜指针就疯狂旋转起来，最后像被无形的手拽住一般，首指城西那片低矮的贫民区。

【警告：检测到异常精神波动，疑似灵兽共鸣现象】

——

狭窄的巷子弥漫着腐烂菜叶和潮湿木头的气味。

一个瘦小的身影被五六个壮汉堵在墙角，像只困兽般蜷缩着，那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破旧的麻布衣上沾满灰白的鸟粪，怀里死死护着什么东西。

阳光从屋檐漏下来，照在他的脚踝上，那里布满新旧交叠的淤青。

“小杂种！又把我们鱼摊的鱼偷去喂鸟！”为首的鱼贩脸上的横肉抖动着，举起泛着鱼腥味的扁担。

他粗壮的手臂上还留着几道新鲜的抓痕，明显是指甲上带着血的小孩弄的。

少年突然抬头，露出一双异于常人的异瞳，在阴影中竟泛着鸟类般的反光。他干裂的嘴唇微动，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串古怪的鸣叫声那声音不似人声。

“哗啦——”

数十只白鹭如离弦之箭从天而降，雪白的翅膀拍打出凌厉的风声。

它们精准地攻击鱼贩们的眼睛和手臂，尖锐的鸟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趁乱中，少年像条泥鳅般钻出包围。

“抓住他！”鱼贩们叫嚷着追去。

颜笑笑带着罗盘到巷子的时候，里面己经什么都没有了。

“来晚了。”萧云川双手环胸，靠着墙。

“还有时间，不着急。”

颜笑笑盯着罗盘，“我们先回去。”

夜半，颜笑笑左右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决定出去走走，她有点想小白了，想快点回去。

罗盘发出吱嘎的声音，首首指向城西。

“又是城西！”

颜笑笑决定一个人再去看看，她不甘心，在城内快速的跳跃，来到城西。

刚刚落地，一道黑影从面前掠过，她伸出手抓了个空。

【跟上，就是他】

颜笑笑快步跟上，却发现这小子比她的速度还快。

她停在那道黑影面前，下意识接住少年，入手的分量轻得惊人。

少年在她怀中剧烈挣扎，怀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是半条己经腐烂的鱼，鱼鳃处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

“嗬！”少年似乎很生气 撞开了颜笑笑，捡起地上的东西。

颜笑笑的手被震得发麻，身形刚刚稳下来，那少年便不见了踪影。

“不愧是好苗子。”她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黑暗中的影子走了出来，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没一会儿便又跑了。

颜笑笑拿到东西了折返随着罗盘再次寻找。

“你在...喂鸟？”颜笑笑愣住，突然注意到湖边两侧数十双鸟注视着她，做出攻击的姿势，想要恐吓这个入侵者。

少年突然安静下来，异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她。

“啪！”手中的袋子落在地上，鱼从袋子里滑出，“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少年不语，只是点点头。

颜笑笑鬼使神差地解下外袍裹住少年，将少年瘦小的身躯裹住。

少年不解的盯着他，颜笑笑这才看到他眼睛是异瞳。

她蹲下身与少年平视，发现对方的瞳孔在阳光下会收缩成一条细线，“你叫什么名字？我是玄天宗的弟子。”

少年沉默许久，喉间突然发出类似白鹭的鸣叫。一只体型较大的白鹭立刻飞下来，落在他肩头。

“莫小凡。”莫小凡在颜笑笑的手里写出几个字。

楚清霜躲在树的后面，看着发生的一切。

师姐好像对谁都很好，她好像不是唯一的。

“握住这个。”颜笑笑把灵器石放在莫小凡的手中。

莫小凡的检测灵器石纹丝不动，测不出任何灵根。颜笑笑摇头，剑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没有灵根，不符合条件。”

系统，这是为什么？

【你让他模仿你的动作试试】

“等等！我不相信罗盘会出错。”颜笑笑盯着少年与白鹭互动的样子，“看好了，跟着我做。”

她指尖灵光闪动，在空气中凝成一只展翅的仙鹤。

莫小凡的瞳孔骤然收缩，竟分毫不差地模仿起她的手法,虽然掌心没有灵光，但手指每个关节的弯曲角度都与她完全一致，甚至连手腕转动的节奏都丝毫不差！

【检测到异常神经反应,同步率99.8%，疑似“无相灵根”修仙界最强大脑】

“就是它了！”

颜笑笑兴奋的笑，“能完美模仿任何灵根的灵根！《招生大全》第三百二十七条：特殊神经天赋者可破格录取！”

“你愿意去玄天宗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带上你的白鹭，去哪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也不会饿肚子。”

莫小凡点点头，“嗯 。”

这孩子好像只会一些普通的词语，系统说这是白鹭的孩子。

【白鹭精】

“原来是精怪。”

“我丑话说在前头，进不进得去宗门还得靠你自己，你先去爬那三万三的天阶试试吧，这是进入宗门的路。”

莫小凡肩头的白鹭突然飞到她面前，盯着她。

当天，莫小凡带着他的白鹭走了，颜笑笑看着名册上浮现出的第二个名字，突然发现系统界面闪烁起来。

【任务进度：2/5】

她抬头望向远方的山峦。

“师姐，我醒来就搞定了，好厉害。”

颜笑笑摸了摸楚清霜的头，“晚上睡不着就出去逛逛就碰到了，碰巧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