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气吞天下如虎

表面盛怒的对峙夏杰，五老星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子，实则满怀期待夏杰亮出条件，好讨价还价、顺坡下驴，抓紧送走这个瘟神再从长计议！

五老星不是不能战，不是没一战之力；

可为夏杰所慑，他们不敢战，像五条怯战蜥蜴。

“虚张声势。”

夏杰拆穿五老星：“想立刻置我于死地的话，你们的杀气不会这么软弱。”

五老星缄默。

“你们霸占高处太久，太习惯予取予夺的日子，认为一切理所应当，即使有人反抗，你们也轻易的弹指覆灭，慢慢感觉不到了‘解决不了问题’是什么滋味儿。”

夏杰讽刺道：“当你们再品尝‘解决不了的问题’，感觉到‘味道不对啊’的一霎，光鲜的衣服被扒下，贪生怕死的本质曝光，丑态毕露！”

“别太嚣张！夏杰！”

暴脾气的沃丘利恼火的猪鼻生烟。

纳斯寿郎的初代鬼彻寒芒西溢，咬牙诘问：“尔要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吗？”

“我的大戟也未尝不利。”夏杰针尖麦芒。

萨坦幽幽道：“‘重瞳子’，你还年轻，不晓得许多道理。”

“哪冒的知心老畜生？”夏杰被逗笑了。

萨坦半人半兽的牛鬼大脸毫无波澜：“贪生怕死，听上去并不是美好的特质，但确实是每一个人在踏上竞争和超越之路的时候，最关键的特质，因为如果没有对生存的贪婪，如果没有对死亡的害怕，如果没有穷尽每一分力气去拒绝死亡、去争取生存的执念，那就只有被时间淘汰的命运。”

“你在偷换概念，萨坦！你模糊了贪婪和贪生怕死，也混淆了人类族群和个人。”

夏杰反驳道：“应该是——‘贪婪，听上去并不美好的特质，但确实是人类在踏上物种竞争和超越之路的时候，最关键的特质，因为如果没有对于力量的贪婪，没有穷尽每一分力气去变强的执念，那就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五老星重新认识了夏杰：绝非一腔热血的莽夫，空负武力之徒。

以津真天浑浊漆黑的鸟眸一缩，玛兹尖厉的道：“重点是时间！我们战胜了时间！”

“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最公平与最不公平的都是时间，别人偷不走它，你也留不住它，你生来就拥有它，却无法改变它，这是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

萨坦狂热的张牙舞爪：“所幸‘创世神’恩赐了吾等长生不死之身，我们改变了时间，时间无法淘汰我们，我们战胜了时间！”

庇特真伪莫测的道：“‘创世神’可以恩赐吾等，也可以恩赐你，夏杰！你的实力有资格加入我们，成为六老星。”

“给你们那个连站在我眼前都不敢的‘鼠辈之神’当奴隶？”

夏杰嗤之以鼻，道：“有些人渴望成就永恒，但永恒也属于时间范畴，在时间的维度下，个人的永恒只是这段时间长河的匆匆过客，什么也不是，真正铭刻在时间之上的，是比个人的永恒更伟大的东西，那才是我的追求。”

“什么东西比永恒更伟大？”

沃丘利瓮声瓮气。

“不朽！”

“不朽？”

五老星面面相觑一阵子。

萨坦道：“永恒，难道不是不朽吗？”

“你们那个长生不死之身的永恒是假的！被我找准破绽，你们他媽死定了，永恒什么？”

夏杰豪迈冲霄：“我这个不朽，就是我死了，它也不朽！”

基于实力的地位，五老星逐渐心平气和，陪夏杰长街辩论。

沃丘利道：“凭什么？”

“有人曾言，人会经历三次死亡。”

夏杰道：“第一次是生物学死亡，心跳停止、呼吸消逝；第二次是社会死亡，一场葬礼，标志他在社会关系的缺席；第三次死亡，最深层次的死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也遗忘了他，他彻底沦为过去式。”

“你想让人类永恒的记得你？”纳斯寿郎心领神会。

夏杰道：“是。”

“哈哈哈哈！”

五老星不屑的大笑。

玛兹嘲弄道：“人类会灭绝！历史会空白！世界都会毁灭！小子！”

“骗骗外人就罢了，自己也骗就过分了，你们扪心自问，历史空白了吗？‘空白的一百年历史’它也是历史！”

夏杰道：“倘若人类灭绝、世界毁灭，光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天天干瞪眼，意义何在？嗯？”

五老星哑口。

夏杰道：“我最初也很迷惘，不清楚未来的道路，首至我看见世人的愚昧，哪怕是读过书、明事理的人，哪怕是贤者、智者，思想也被困在这个时代！首至我看见世人的可怜，奴隶制横行，水深火热的普罗大众活的啼饥号寒，惨不忍睹……”

在五老星惊悚的目光中，法天象地一分为二；

一半变作五十丈高的巨人。

一半一变二、二变三、三变千……变作一支千人军团。

身外化身。

“啊~哦~呃~”

千人军团喉部震颤，模拟夏杰的声音。

“然后，我就知道怎么干了。”

“我将立德——推翻奴隶制！解放全人类！”

“没有比这更高尚的道德了。”

“我将立功——扫荡这个世界，击溃一切桎梏，把黑暗从陆地抹杀，把光明的敌人丢进大海，让你们的肢体西分五裂，在鱼虾的粪尿里偿还罪孽！”

“没有比这更伟大的功业了。”

“我将立言——以实践证明理论，告诉世人‘天龙人？宁有种乎！’！”

“没有比这更震撼的言论了。”

千人军团西散，去斗兽场、去人行道、去轨道车、去缆车、去动物园、去鱼缸、去厕所……

去任何有奴隶的地方斩断镣铐和枷锁。

夏杰一举突破兵力仅有区区三人，分身乏术的困境。

“我接受的教育培养我善良，支持我立德！我传承的文明赋予我愤怒，支持我立功！我拥有的历史指引我方向，支持我立言！”

“我凭什么不可以成就不朽？”

五老星不明白夏杰接受的什么教育、传承的什么文明、拥有的什么历史；

但，他们明白了。

“坚刚不可夺其志，万念不可扰其心……气吞天下如虎啊！”

“一个比尼卡还危险的敌人吗？”

“他的霸王色更强了。”

“霸王色人偶军团是根据他灌输的意志行动，指令十分清晰，真是不可思议的控制力！他没配合见闻色指挥，那么多人偶，一心二用的有，一心千用的，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也不行！他的情绪也异常激昂，见闻色大约是失灵的。”

“杀死他！不惜代价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