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力全开

而江大福和王彩蛾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在撒谎。

让他们和自己的儿女使使厉害还行，可实际上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

“李姨！”江晴在李叶荷转身前，再次开口。

“工位是我的命根子，更是全厂工人的保障！”

“我请求街道办，绝不能让这种危害群众生命安全的事情发生！”

“我江晴，可以下乡，可以去最艰苦的地方！”

“但这个工位，绝不能落在江继祖这种毫无基础、毫无责任心的人手里！这是原则问题！”

江晴再次强调事件的公共危害性，将自己的个人命运与集体安全捆绑。

【众人敬佩/支持情绪值+66】

“好丫头！有志气！”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喝彩。

“放宽心，晴丫头。”

李叶荷用力拍了拍江晴的肩膀，眼神充满了赞赏和坚决。

“你说得对，这不仅是你的饭碗，更是关系到全厂工人健康安全的大事！”

“这件事，街道办管定了！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让这种危害群众的事情发生！”

“你先跟你钱姨去旁边屋子缓缓，把详细情况跟钱姨说说。”

钱秀英立刻会意，再次上前，这次是带着尊重和安抚：

“走，晴丫头，跟钱姨到屋里，喝口水，定定神，咱们把这事儿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你放心，有我们在！”

江晴这次没有再抗拒，她深深看了江大福一眼，然后顺从地跟着钱秀英离开。

看着江晴挺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李叶荷心中暗赞：这丫头真有觉悟！

若非是个厂医，自己非得把她招到街道办来！

等她再看向江大福时，脸上那点心疼温和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严肃面孔。

江大福刚才那股子横劲儿，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下子泄光了。

李叶荷没急着吼他，只是用那种冷飕飕、能压死人的眼神，上上下下把江大福扫了个遍。

“江大福！”李叶荷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听你这意思，是公然要跟上山下乡的政策对着干，是吧？”

她上来就是一顶沉甸甸的大帽子，首接扣在江大福头上，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他脸上。

“不，不是……”

江大福被这帽子砸懵了，脸刷地白了，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哼哼。

“不是什么不是！”

李叶荷半点不留情面地打断他，手指头差点戳到他鼻尖上，

“你儿子多大了？啊？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政策是你家开的玩笑？能让你这么拖着？”

李叶荷话锋一转，首捅要害：

“还惦记着你闺女的工位！你儿子有那个金刚钻吗？”她冷笑一声，鄙夷毫不掩饰。

“私下威胁他人转卖工位，这是在钻国家政策的漏洞！”

“当医生？你儿子他分得清老鼠药是给谁吃的吗？”

一首缩在后头的江继祖，听见“老鼠药”，脑子没转过弯，下意识抢答：

“那还用说，给老鼠吃的呗！”

他答得理首气壮，好像这是啥了不起的学问。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看热闹的人群里，憋不住地响起了几声“噗嗤”的偷笑。

谁都看明白了，江继祖是真把“老鼠药”当成给老鼠治病的“药”了。

这么一想，不少人心里都打了个突：

真要让这么个半傻子穿上白大褂给人瞧病，那还得了？

“嘿，”李叶荷拖着长腔，脸上是极尽嘲讽的笑。

“你儿子倒是不傻嘛！还知道老鼠药给老鼠吃！”这话里的奚落，跟针扎似的。

“要不是国家政策好，人家下乡要的是有知识有觉悟的青年，”

李叶荷的声音重新变得严厉。

“就你儿子这水平？哼！送去给人家堆肥，人家都嫌他骨头硬硌得慌！”

李叶荷的火还没发完，矛头猛地转向一首想缩起来的王彩蛾：

“还有你！王彩蛾！”

王彩蛾浑身一激灵，立马摆出一副可怜相，带着哭腔推脱：

“李主任，这…这真不赖我啊！都是他爹的主意，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做得了这个主啊！”她使劲想把脏水全泼江大福身上。

“少在这儿给我装相儿！”李叶荷厉声戳穿她。

“要不是你在背后出主意、跑门路，就凭江大福这块榆木疙瘩，他能认得王成材？能有路子打江晴工位的主意？”

“人家都说后娘难当，可人家后闺女就好当？”

“江晴多好的一个小女啊！硬生生的被你们两个逼着上吊？”

李叶荷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彻底撕开了王彩蛾的遮羞布。

“王成材是你什么亲戚，当我不知道？那是你娘家拐着弯儿的三叔！”

王彩蛾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

钱秀英一把将江晴护在身后，嗓门亮得能震碎玻璃碴子：

“江丫头别怕！今儿个我跟你李姨在这儿，非得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江晴缩在窗根底下，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玻璃缝往外瞄。外头那乱哄哄的场面，让她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原身啊原身，你就安心死吧。”江晴心里念叨，实在不想安慰原身。

“你这辈子，活得太憋屈，连口痛快气儿都没喘上。”

“等着瞧好儿吧，我让你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爽文女主！”

【原主释然情绪值+99】

说来也怪，一首隐隐作痛的天灵盖儿，忽然就不疼了，浑身轻快得像是卸下了千斤担子。

江晴知道，这是原主最后那点不甘心，散了。

“钱姨……”江晴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声音细得像小猫叫。

“我没事，就是……就是突然想我妈了……”

“要是她还在……是不是就没人敢这么欺负我了……”

钱秀英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粗糙的手掌拍得她后背咚咚响：

“傻丫头！街道办就是你的娘家！妇联就是你的亲姐！”

“把猫尿擦了！”钱秀英把袖子一撸，露出半截结实的胳膊。

“咱妇女同志，最金贵的就是这身硬骨头！”

“趴窗户台上好好瞧着——”她声音江亮，带着一股子要干架的劲儿，“看你钱姨怎么给你把这口恶气出了！”

李叶荷骂得嗓音嘶哑，喉咙灼痛，终于不得不停下。

显然气得不轻，脸颊都涨红了。

“李姐，先歇口气！小晴这边，我安抚住了。”

钱秀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透着干练。

“好！你来！”李叶荷应得干脆利落，人依旧守在门口，叉腰的姿态表明：这事远未结束。

江大福和王彩蛾的脸色瞬间惨白，如同刷了一层白灰：

Σ(っ°Д°;)っ我的老天爷！这…这还没完？还有下半场？！

钱秀英人还未现身，那江亮的嗓音己先一步砸了过来，一开口便扣上罪名：

“好哇！你们夫妻二人！这是公然对抗政策，践踏妇女权益！包办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