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切片

【药剂变成了淡绿色。完美的颜色应该是亮绿色。但哈利对此感到很满意。上次在斯内普的课上他跟罗恩做出来的那锅药剂跟绿色一点都不沾边。

“淡绿色，波特。”伊洛雯的声音就在哈利身后响起。

哈利吓得手一颤，手里的搅拌棒险些脱手掉到地上。

伊洛雯看都没看，一把精准抓住哈利的手，帮他重新握紧搅拌棒。

随后她抓起一个勺子，把药剂从锅里舀起，观察药剂成色，再溅回锅里。

哈利惊恐地看着伊洛雯，他好怕伊洛雯下一句就是：有什么东西渗透到你厚厚的头骨里了吗。

那是斯内普在课上骂纳威的话，这事在哈利看来刚过去没几天。

幸好，伊洛雯没有按哈利想的那样说。

“干得不错，很接近完美了，你对哪里做错了有头绪吗？”

哈利从想象中回神，感觉心脏跳动得有点猛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胸膛中鼓动着。

哈利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感到有点好笑。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伊洛雯比他更小，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在课上都发生了什么。

这个想法就像擦去了哈利脑海中的迷雾，他如梦初醒。对啊，所以伊洛雯怎么知道他一年级的事情的？

哈利的心跳重新加快。

塔比莎这时也从沙发上来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见哈利沉默了太久，她用魔杖戳了哈利的手臂。

哈利拿不准要不要现在提出质疑，他只是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雏菊的根切的不够均匀，毛虫切片还不够薄，耗子胆汁加的晚了，搅拌的速度过快。”

伊洛雯又重新舀起哈利的药剂，让哈利看到里面残留了一些废渣。

“波特，你需要重新学习魔药材料基础处理技巧。”

伊洛雯走到她的工作台前，拿出准备好的材料，带到哈利的桌上。

哈利粗略辨认了一下，发现至少有一半是他从没见过的东西。他艰难地让自己专心眼前的学习，暂时不要再想伊洛雯的问题。

伊洛雯拿起一个毛虫要给哈利做示范：“看好。”

锋利的银刀紧贴毛虫表面，伊洛雯的手稳稳控制刀锋精准划开毛虫的身体。

她的手腕规律地摆动，眨眼就将一整条毛虫分割成无数轻薄的透明薄片。

“嗒”的一声，银刀插入桌面。伊洛雯推了一把毛虫，让切片倒向一侧。毛虫的汁液这才从伊洛雯切过的地方流出。

“啪，啪，啪。”掌声从哈利身边徐徐响起，唤醒哈利凝固住的思绪。是塔比莎在鼓掌。

“艺术啊！”塔比莎话都没说完，就被伊洛雯用魔咒变成一只白猫。

都这样了，白猫还挣扎着喵喵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话。

哈利歪过头咧开嘴角笑了笑。在塔比莎发现前转回头，郑重地盯着毛虫切片。

他也切过几次毛虫，毛虫身体柔软，非常不容易切得均匀。每次他都切得乱七八糟，挤出满手汁液。

但在伊洛雯手里，毛虫似乎都变得听话起来。

“怎么做到的？”哈利不禁羡慕地问。

“练。”伊洛雯的回答简短有力，“就像你虽然有魁地奇的天赋，也需要参加训练保持飞行手感。魔药也一样，没有大量的基础练习，是没办法熟练完成药剂处理过程的。”

伊洛雯绕着哈利转了个圈，顺手抱走还是一只白猫的塔比莎。

“在课上越是多花时间精力去做基础准备，放材料的时候就越容易因为时间问题而紧张出错。

刚才我没划定时间，但我计算了你制作这锅魔药的时间，己经远远超过上课时间。

如果这是在课上，你肯定会因为害怕超时而手忙脚乱，把魔药搞得一团糟。

所以，先学基础，波特。”

伊洛雯抱着白猫坐回休息区的沙发上。好像一副不想再管哈利的样子。

哈利还有疑问：“但这里有很多我不认识的材料。”

“你不必认识它们，波特。每堆材料下都标注了需要切的厚度，你今天只需要切好它们。”伊洛雯摸着猫，慢条斯理的讲道。】

罗恩看着光幕里伊洛雯的教学，心中充满羡慕。斯内普要是有她一半的温和就好了。

赫敏在笔记本后面单开一页，记录下伊洛雯准备了哪些材料。

她觉得她的基础也很欠缺，她准备自己也来一套一模一样的训练。

邓布利多看着自己的魔药教授脸色从阴转晴，就知道伊洛雯讲的还算不错。

他施下一个静音咒，让接下来的话都只能由他们二人听见：“这位魔药教授的课如何，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的声音中满是对斯内普的调侃。

“勉勉强强吧。”斯内普从唇间吐出来这个评价。光看伊洛雯处理魔药的熟练程度，他己经能看出她的魔药水平，教一个波特绰绰有余。

卢平的目光则注意到后面工作台上属于伊洛雯的魔药坩埚，他神色凝重，那药剂他太熟悉了，最近每个月都喝。伊洛雯又是为什么要熬一锅狼毒药剂呢？

【哈利最先开始切毛虫，这是他在这堆材料中最熟悉的东西。

他模仿伊洛雯快速下刀，果然毛虫变得好切多了，但他切得一块一块的，根本不是薄片。

“这么大块，你是准备做毛虫烧菜吗？”

听着伊洛雯毫不客气的话，哈利内心却感到有一些欣喜。原来伊洛雯还在注意他这边。他重新取一条毛虫，这次留神切得更薄。

“太快了，你想把自己的手也当成魔药材料切掉吗？”

最开始伊洛雯确实在认真点评，但后面的评价越来越奇怪。

“猫挠的都比你切得均匀。”

“毛虫看见它被你切成这样能气活过来。”

“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重新切，你走神了。”

哈利把材料切得邦邦作响，他的心凉的像冰块一样，觉得伊洛雯还不如闭上嘴专心摸猫。】

罗恩现在一点也不羡慕哈利了，后半段的伊洛雯又变成斯内普附体的样子。除了不能扣分以外，她阴阳人的方式跟斯内普差不多，嘴毒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