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供应商的“集体反水”

“嚯！这阵仗！” 苏晚晴扒拉着落地窗，眼珠子都快粘外头了。

几个壮汉正吭哧吭哧往仓库里扛布料，那包装上的洋码子她瞅着眼熟，“林深！你老实交代！”

她猛地一扭头，手指头差点戳他鼻尖上，“那什么‘系统供应商’，别是哪个犄角旮旯找的Ye鸡厂吧？这料子……看着咋那么像米兰那家死贵死贵的？”

林深正歪在沙发里剥巧克力，闻言乐了，糖纸一弹：“Ye鸡？Ye鸡能三天不倒架？”

他两口吞了巧克力，摸出手机划拉两下，凑近她，压低嗓子带着股蔫儿坏，“瞅见没？刚使了点‘小手段’，叫‘商业Zhi裁’。

王胖子以前那些狐朋Gou友，现在巴不得跟他划清界限，赔违约金也得跑！”

他下巴朝窗外一努，“瞅仔细了，刚进去那捆，正儿八经米兰顶奢首供！王胖子当年给人当孙子都摸不着门框的玩意儿！”

“苏总！苏总！！！” 财务小妹的尖嗓子带着破锣音儿从手机里炸出来，震得苏晚晴手一抖，“疯了！印刷厂刚打电话！

说王海那Wang八Dan欠的烂账，跟咱没关系了！他们自己认栽！

还……还白Song咱十套Zui新的烫金机！崭新的！白Song啊我的亲娘！”

苏晚晴倒抽一口冷气，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

“啧，” 林深咂咂嘴，笑得像只偷了油的老鼠，“瞅见没？王胖子想掐咱脖子？

嘿，结果给咱Song了一堆‘东风牌’大礼包！爽不爽？”

“哒哒哒哒……” 艾米踩着恨天高，拎着个油光水滑的Niu皮箱子，跟阵小旋风似的刮进来，脸兴奋得通红：“晴姐！快！快看！大宝贝儿！” 箱子“咔哒”一声弹开。

屋里瞬间安静了，只剩一片抽气声。箱子里躺着几张纸，上面画的那礼服，星空璀璨，晃得人眼晕。

“lv！设计总监！亲笔原稿！”艾米激动得首跺脚，“总监放话了，只要咱‘晚晴’能用上，他签十年！十年Du家！我的老天爷！”

苏晚晴手指头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捏着那薄薄的纸，嗓子眼发紧：“这……这花纹……这不是……今年巴黎时装周Ya轴那件‘银河之泪’的……雏形吗？！”

“还有更疯的呢！”艾米“啪”地又拍出一沓纸，“lv总部！三千万！真金白银！注资！就要咱15%的股！晴姐，咱祖坟冒青烟了！”

苏晚晴“唰”地抬头，那眼Shen跟探照灯似的，死死锁住林深，声音都劈了叉：“林深！你搞的？！你老实说！是不是你？！”

林深让她盯得后脖颈发毛，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加茫然：“我？我能有那排面？

就……就那个啥‘Guo际通讯录’里，碰巧翻到lv总监办公室一个号码……我就……顺手拨过去瞎聊了两句……谁知道他这么热情……”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跟催命符似的响了。一看来电——王海。

苏晚晴嘴角一咧，划开接听，首接怼了免提，嗓门亮得能掀屋顶：“喂？王Lao板？忙着呢！

刚签了个lv的小合同，三千万，小意思！有事快说，我这还一堆人等着签字呢！”

电话那头死寂了两秒，王海的声音听着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虚得不行：“……什、什么lv合同？你唬谁呢？”

“唬你？我闲的？”苏晚晴嗤笑一声，故意把声音又拔高八度，“哦对了，王Lao板，差点忘了！

印刷厂老刘让我给你捎个话，你欠他那两百多万，他等不及了，明天一早就去Fa院给你Song‘温暖’！

还有啊，城西那几个被你忽悠瘸了的布料商，好像也组团去派出所了，说你搞Zha骗！

啧啧啧，王Lao板，您这业务够繁忙的啊？赶场子呢？”

“苏晚晴！你Ta妈放——！”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嚎叫，紧接着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噗——哈哈哈哈！”林深首接笑瘫在沙发上，捂着肚子首抽抽，“完了完了，王胖子这会儿，怕是正把他那Lao板椅当沙包练拳击呢！办公室变拳击场了！”

苏晚晴没笑。她一步跨过去，几乎鼻尖顶着林深的鼻尖，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带着股豁出去的劲儿：“林深，”

她一字一顿，抓着他胳膊的手指头都掐紧了，“你，到底，是谁？lv总监的电话，你‘顺手’就能拨通？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哄呢？！”

林深被她这架势弄得呼吸一滞，喉结上下滚了滚。

“我不想再当个Sha子！”苏晚晴声音有点发颤，眼圈却倔强地红着，“不想被你蒙在鼓里护着！林深！我要跟你站一块儿！肩并肩！懂不懂？！”

林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看着苏晚晴泛红的眼眶，沉默了。

然后，他像是下了Ji大的决心，慢吞吞地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温润的东西——那块龙纹玉佩，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迟疑地，放进苏晚晴摊开的、微微发抖的手心里。

“我……”他声音有点哑，很低，却很清晰，“是林家的，长孙。林氏集团……以后，归我管。”

他顿了顿，看着玉佩，“这玩意儿……能动用的东西……比你能想到的……多得多。”

苏晚晴的手猛地一哆嗦。那玉佩躺在掌心，沉甸甸的，上面的龙纹仿佛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度，像活物一样贴着她的皮肤，烫得她心尖一颤。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带着浓浓鼻音的话，“……那……你干嘛不早说？”

“怕。”林深垂着眼，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点自嘲的苦味，“怕你知道了……嫌我……嫌我当初……是图你点什么……才跟你结的婚。”

“Sha子！”苏晚晴的眼泪“唰”就下来了，一拳Za在他胸口，力道却不重，“我要是嫌你……五年前……我脑子进水了去相亲角排三个钟头的队？

就为了……就为了把那张写着‘喂，我觉得你这人还行’的破纸条……塞给你？！”

林深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一把将人狠狠箍进怀里，下巴重重地磕在她发顶，手臂收得紧紧的，声音闷在她头发里，

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嘶哑：“晚晴……以后……天塌下来……

我都跟你一块儿顶着……再也不瞒你……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