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要投诉！

“等等——！！！”

林默顿时炸毛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南澜的肩膀猛烈摇晃起来：“卧槽！你是昨晚没睡醒还是现在梦游呢？！怎么就我一个人留下来？！苏言呢？！”

南澜被晃得眼冒金星，没好气地用力拍开林默搭在她肩上的爪子：“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我昨天是不是说过，每个人会根据能力和个性不同，制定不同的培训方案？所以，”她指了指方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身躯，“你需要在这里接受方伯的‘悉心指导’，懂了吗？！”

“懂个屁啊！”林默悲愤地指着方伯，声音都在发颤，“你明明说负责培训的是个快躺进棺材的死老头！你看看他！他一拳就能把我连人带棺材一起打进土里好不好？！你这个大骗子！！”

无辜躺枪的方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度委屈的表情，老花镜后的眼睛瞬间水汪汪的，他伤心地望着南澜：“二丫……方伯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一把屎一把尿（？）……没想到你竟然在外面咒我死……方伯的心好痛啊……呜呜呜……要哭成狗了……”

南澜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青筋如同蚯蚓般一根根暴起。左边是林默愤怒的指责，右边是方伯假模假式的伤心控诉，双重噪音如同魔音灌耳。

“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你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凭什么苏言不用留下来受苦，就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个……这个终结者？！” 林默据理力争（？）。

“呜呜呜……二丫你太伤方伯的心了……” 方伯的“哭声”适时响起。

“员工守则第三条明确规定，员工之间要平等互爱！我要投诉！我要向组织反映你的独裁暴政！” 林默试图寻找组织支援。

“呜呜呜……方伯好难过……”

“闭嘴！！！”

一声蕴含着恐怖怒气的暴喝，瞬间震住了老少两人。南澜的脸色己经黑得如同锅底。林默刚想再开口，就被她闪电般的一记手刀劈在脖颈侧面，整个人“噗通”一声软倒在地。紧接着，南澜毫不客气地抬脚就踹：“我叫你投诉！老娘叫你留下来你就得留！你还敢BB个没完？！皮痒了是吧？！”

见识到南澜如此狂暴的一面，方伯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瞬间收起了那副“哭成狗”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林默被打得蜷缩在地，眼神绝望地向上瞥向苏言：“老……老言……拉兄弟一把啊……”

南澜冰冷的目光瞬间转向苏言。那眼神看得苏言猛地一个激灵，后背发凉。她咬了咬牙，想起与林默多年（虽然性别变了）的“兄弟情谊”，最终还是于心不忍（？），蹲下来，语重心长地对地上的林默说道：“老默……算了吧。既然签了合同，那就是签了卖身契……啊不，是神圣的契约！那就只能认真履行了。而且，这培训还没开始呢，说不定……没你想象中那么可怕呢？对吧？”

林默：“……”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他悲愤欲绝，“老言！我看错你了！说好的多年感情呢？！你怎么忍心看着我独自沉沦魔窟，惨遭毒手？！”

苏言立刻站起身，一脸“爱莫能助”地摊手：“当然忍心！死道友不死贫道嘛！老默你别拉我下水啊！这可是我跟南澜姐姐单独相处、增进感情的天赐良机！你就安心在这儿接受‘爱的教育’吧！我会替你多看看美女的！” 说完，她还朝南澜抛了个媚眼。

林默：“……”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哼！好话不听，非要逼我动手！”南澜甩了甩手腕，一顿人肉沙包让她消了不少火气，“给我好好培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争取早日‘刑满释放’！要是做不到……”她冷冷地瞥了林默一眼，“就给我死在这别墅里！我们会替你收尸的！走！”

苏言也象征性地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给予他（毫无用处）的精神鼓励，然后屁颠屁颠、欢天喜地地紧跟在南澜身后，头也不回地溜了。

看着两人迅速消失在别墅玄关的背影，林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追上去。然而，他脚腕猛地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视线瞬间天旋地转！他竟然被方伯单手抓着脚踝，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地倒提了起来！

“哈哈哈！林默是吧？”方伯脸上重新挂上和蔼可亲的笑容，老花镜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两道令人心悸的白光，“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独处’时光了。小伙子，做好心理准备哦！”

“NO——！！！Help！SOS！救命啊——！！！” 林默凄厉的惨叫在空旷的别墅里绝望地回荡着，久久不息。

别墅外，刚坐进车里的苏言，隐约听到了林默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终究还是泛起一丝担忧：“南澜姐姐……真的没问题吗？老默那家伙……不会真被方伯不小心给……嗯，弄坏了吧？”

“一点小事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南澜发动了那辆破旧的马自达，引擎发出“扑腾扑腾”的抗议声，“放心吧，方伯带过的新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经验丰富，下手有分寸，从来没出过事故。”她熟练地挂挡起步。

“哦……”苏言稍微安心了点。

“再说了，”南澜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点循循善诱，“培训也是为了林默好。将来真刀真枪上岗工作，面对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者，他就知道今天流的汗……呃，受的苦，是多么值得了。为了这份‘值得’，付出一点点小小的代价，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代价？”苏言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什么代价？！”

南澜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重塑一下三观，刷新一下对世界的认知罢了。好了，别说他了，说说你吧。”她话题一转，“你的能力我大概了解，平时没事……或者说，你最常干的事情是什么？”

苏言一愣，不明白南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眼珠滴溜溜一转，谨慎地回答道：“也没啥特别的，平时就……上上网，追追剧，打打游戏呗。”

“打游戏？”南澜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透过后视镜看向苏言，“你玩什么游戏？水平怎么样？”

“嘿！”苏言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刚才那点担忧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开始大言不惭地吹嘘起来，“不是我跟你吹，南澜姐姐！我玩游戏的水平，那绝对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什么fuck，职业选手，什么大神主播，在我眼里都是弟弟！我跟他们谈笑风生！轻松拿捏！”

“哦？”南澜的柳眉顿时高高挑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是吗？那太好了！”

她猛地一拍方向盘（车子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我想到你的专属培训方案了！”

视线回到那栋如同魔窟般的别墅。

林默被方伯倒提着，一路穿过改造得如同迷宫般的别墅内部。即使倒悬着，林默也能看出这空间被划分成了好几个功能迥异的区域，有的放着奇怪的仪器，有的铺着软垫，有的甚至模拟了街道环境……透着一股专业又诡异的气息。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林默徒劳地挣扎着，试图用他那被能力强化过的力量挣脱束缚。可惜，在方伯那如同液压钳般的手掌面前，他那点力量简首如同婴儿蹬腿，毫无作用。

“呵呵，放弃吧小伙子。”方伯依旧笑呵呵的，像个慈祥的长辈在安抚闹脾气的孩子，“在这栋别墅里，除非我点头，否则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这是规矩。”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那至少放我下来自己走行不行？！我脑袋快充血爆炸了！”林默手脚乱晃，感觉血液一个劲往头上涌。

“噗通——”

方伯倒也干脆，手腕一松，首接把林默像丢麻袋一样丢在了冰凉光滑的木地板上。

林默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他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圆形房间。房间没有棱角，墙壁粉刷得雪白，地面是光滑的木地板。身后是一排巨大的落地窗，没有窗帘遮挡，窗外是一片小小的、精心打理过的树林，显然是别墅的后院。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林默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和勒红的脚踝，心知肚明“审判”的时刻到了。他抬起头，带着一丝认命般的警惕看向方伯：“要……开始培训了吗？” 声音还有点发虚。

“当然！”方伯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逆光下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一个小小的‘热身’环节。”

“热身？”林默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方伯点点头，走到房间一侧，按下一个不起眼的按钮。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摆放着各种精密仪器的隔间。“我需要先采集一下你的基础身体数据。”

“身体数据？”

“没错。”方伯拿起一个连接着导线的、类似心率贴片的东西，眼神在林默身上扫过，像是在评估一件待检测的仪器，“你的力量峰值、速度极限、神经反应速度、耐力阈值……当然，最重要的，是你那‘肉体强化’能力的实际开发程度和潜在上限。这些数据，将首接决定你的‘培训’强度……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