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海鸥跟着渔船，是因为他们觉得会有沙丁鱼抛到海里

索尔福德城俱乐部会议室内，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长枪短炮的镜头对准了主席台，闪光灯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聚焦在赵铁牛身上。他穿着熨烫平整的深色西装，坐在威尔考克斯和俱乐部新闻官中间，脸色苍白，眼神却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后的、近乎麻木的平静。英足总的代表坐在侧席，脸色严肃，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

新闻官用干涩的声音念完了俱乐部官方的致歉声明，内容无非是“深表遗憾”、“行为不可接受”、“将加强球员管理”之类的套话。轮到铁牛发言了。

台下瞬间安静，所有镜头都推得更近，捕捉着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记者们屏息凝神，等着看这位被禁赛六个月的“暴力分子”如何忏悔。

铁牛缓缓抬起头，没有看稿子，目光似乎穿透了刺眼的闪光灯，望向某个虚无的点。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沙哑，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会场：

“海鸥跟着渔船，是因为他们觉得会有沙丁鱼抛到海里。”

铁牛复述了当年坎通纳的名言。

“另外”

铁牛顿了顿嗓子，继续说道：

“我不是一个人，我是铁牛！”

这番引述坎通纳的“道歉”，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整个英国乃至欧洲足坛的舆论。

主流媒体一片口诛笔伐！

《狂妄至极！引述坎通纳，你当自己是谁？》

《毫无悔意！国王最终也逃不过极刑！挑衅是对足球纪律的亵渎！》

《索尔福德城必须严惩！这样的球员不配留在职业赛场！》

几乎所有的评论员都在指责铁牛不知悔改，态度傲慢，将个人情绪凌驾于足球规则之上，认为六个月的禁赛罚轻了！

切尔西俱乐部办公室内温斯坦利看着新闻，长舒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一丝后怕。

“看，弗兰克（阿内森），这家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的言论比他的飞踹更危险！这会彻底毁掉更衣室氛围和俱乐部形象。

老板（伯利）己经明确指示，永久移出目标名单。”

切尔西的大门，彻底对铁牛关闭。

这件事情在索尔福德城内部所引起的震动更大。

俱乐部老板，曼联“92班”成员，尤其是作为旗帜的大卫·贝克汉姆，在看到铁牛的发言视频后，震怒异常。他首接致电俱乐部主席和足球总监：“立刻！马上！将他下放到U21梯队！无限期！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跟一线队合练！我们需要向所有人表明态度，索尔福德城绝不容忍这种行为和言论！” 贝克汉姆的决策迅速而严厉，这是对俱乐部声誉的切割，也是对铁牛最首接的惩罚。铁牛在索尔福德城的未来，瞬间跌入冰点。

离风暴旋涡最近的威尔考克斯成了铁牛唯一的光亮。

在混乱的发布会后，在铁牛被下放的通知下达时，威尔考克斯始终陪伴在他身边。

他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用力拍了拍铁牛的肩膀，眼神里是理解、痛心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持：“风暴会过去的，孩子。记住，球场的门暂时关了，但训练场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U21也是索尔福德的一部分。把头低下，把球练好。其他的，交给我。”

他知道铁牛那番话背后深深的委屈和绝望，但他更知道，此刻的铁牛，需要的不是空洞的安慰，而是方向和庇护。

消息传到中国媒体，瞬间引发了一场自媒体狂欢，本着流量至上的原则，一些自媒体博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苍蝇，各种博眼球的标题党文章和短视频病毒式传播：

《中国功夫闪耀英甲！我们不踢球，我们只踢人！一脚踹飞亲表哥！》

《铁牛飞踹教学！论如何用坎通纳绝技KO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我们用踢的！留洋独苗教你如何‘家暴’亲戚！》

极尽嘲讽、歪曲、煽动之能事，将铁牛的痛苦和事件背景完全娱乐化、污名化，只为收割流量。

也有一部分“清醒”球迷他们虽然微弱但依然坚定的支持这铁牛：

《请理性！保护我们唯一的留洋火种！铁牛在球场上己经忍到了极限！》

《孰对孰错，先不要下定论，他克制了整场，到底是什么激怒了他？》

媒体流言满天飞，眼见铁牛这次是真的遇到了问题，潘国强再也坐不住了。

“秘书，给我定最近的机票，我要飞一趟英国。也许我能为他做点什么。”

透过玻璃窗，潘国强似乎看到了那一团黑暗的阴霾，正笼罩在铁牛的头顶上空。

飞机落地，潘国强一行立即赶往训练场。

空旷冷清的训练场边。

赵铁牛独自进行枯燥的折返跑，身影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孤寂，潘国强静静站在场边看了许久，威尔考克斯裹着围巾，从办公楼走来。

此时的氛围压抑、冰冷，只有铁牛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啸的风声。

夜晚的酒店套房内，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文件、几部手机。 潘国强略显疲惫但眼神专注，年轻干练的助理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示着国内各大社交媒体和新闻网站的后台数据。

“潘总，《体坛周报》深度报道上线半小时，全网阅读量破千万！央视体育的专题预告片也发了，重点突出了铁牛球场上的克制和那对亲戚的劣迹。‘守护铁牛’话题冲上微博热搜前三了！”

潘国强 盯着另一台电脑屏幕，上面是自媒体恶搞铁牛飞踹的鬼畜视频，眉头紧锁)：“这些跳梁小丑！通知法务组，证据固定好没有？那几个跳得最欢、造谣传谣点击量特别高的，名单列出来，律师函明天一早发！告不死他们也要扒层皮！”

“明白！名单和证据链己经整理完毕。另外，我们引导的‘真正球迷声音’合集，在抖音、B站上传播效果非常好！特别是那些孩子加油的视频，评论区快被暖哭了。”

潘国强切换屏幕，点开一个视频。画面是剪辑好的：铁牛在U21基地默默加练的镜头，穿插着国内高校球迷拉起的“铁牛，我们等你归来”横幅，还有山区孩子们举着画喊加油的画面。背景音乐温暖而充满希望。

潘国强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指着屏幕：“这个好！这才是我们该传递的声音！联系几个有影响力的足球大V和球迷组织领袖，让他们带头转发。告诉国内团队，重点推这个！把那些歪门邪道的杂音压下去！”

手机响起，潘国强接听，是国内团队负责人的声音。

国内负责人：“潘总！好消息！范志毅范大将军刚刚在首播里力挺铁牛了！说话还是那么冲，但句句在理！徐根宝指导也通过《东方体育日报》发声了！孙继海在微博发了长文！”

潘国强 精神一振：“快！把范大将军和孙继海的发言重点剪辑出来，配上中英文字幕，投放到海外平台！特别是孙继海那句‘留洋独苗’！告诉外宣小组，重点打这个点——铁牛不只是他个人，他是中国足球在海外艰难探索的代表！守护他，就是守护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