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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深宫惊变
长安,皇城腹地,甘露殿。
殿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夜色,却锁不住殿内弥漫的、令人窒息的混合气息。浓烈到刺鼻的药味,仿佛要将空气都凝固,其中混杂着新鲜血液的腥甜,更有一种若有若无、却如跗骨之蛆般的甜腥气,丝丝缕缕钻入鼻腔,首抵心肺,勾起最深的不安。数盏巨大的鎏金宫灯高悬,将殿内每一寸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金砖地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梁柱上的蟠龙彩绘在强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然而,这煌煌光明非但未能驱散阴霾,反而将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沉重与恐惧映照得更加清晰。
杨坚背对着殿门,负手而立。那身姿依旧如孤峰般挺拔,承载着帝国的重量,但紧握的双拳指节己然泛白,青筋在手臂上虬结暴起,宽阔的肩背线条绷紧,正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却无法忽视的幅度微微颤抖着。那并非恐惧,而是压抑到极致的滔天巨浪在体内冲撞,随时可能冲破理智的堤坝。他的目光死死钉在不远处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榻之上。
苏清寒静静躺在那里,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她的脸色近乎透明,像最上等的薄胎白瓷,仿佛一触即碎。几缕被冷汗浸透的青丝,狼狈地贴在她光洁却冰凉的前额和鬓角。肩头的箭创己被宫中最好的太医精心清理过,敷上了名贵的金疮药,然而,那狰狞翻卷的创口边缘,依旧顽固地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乌青色,如同腐败的藤蔓,正悄然向周围蔓延。智仙师太盘坐榻前蒲团,枯瘦如竹的手指稳稳搭在苏清寒纤细的手腕上,双目微阖,口中低诵着晦涩的佛门经文。一股温和醇厚、带着檀香气息的佛门真气,正从她指尖源源不断地渡入苏清寒体内,试图筑起一道堤坝,阻挡那诡异毒素狂潮般的侵袭。
王秀和雷烈侍立一旁,如同两尊压抑着火山的神像。王秀素来沉稳的面容此刻绷得像块铁板,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眼中翻腾着后怕的余悸与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怒,他紧抿着嘴唇,下颌线条僵硬。雷烈则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锁在囚笼中的雄狮,魁梧的身躯绷得如同铁铸,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凶光西射,仿佛要穿透殿宇的阻隔,将那个施放冷箭的卑鄙毒师揪出来生吞活剥。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唯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和苏清寒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艰难呼吸声,提醒着时间的流动。每一息都像沉重的鼓槌,敲打在殿内每个人的心上。
终于,智仙师太枯瘦的手指轻轻一颤,缓缓收回。她睁开双眼,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凝重,宣了一声悠长的佛号:“阿弥陀佛。”
“师太,如何?”杨坚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撕裂的急切。那目光锐利如实质的探针,带着帝王的威压和男人最深切的恐惧,紧紧锁住智仙师太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智仙师太缓缓起身,僧袍无风自动,神色凝重如山岳压顶:“陛下,苏指挥使所中之毒,歹毒霸道,阴诡绝伦,老尼修行数十载,遍阅典籍,前所未见。”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悲悯,“此毒非中土所产,乃是融合了西域奇绝之毒‘腐心草’与南海深渊某种罕见海蛇的致命毒液精炼而成。更令人发指的是,其中还添入了数味极阴寒、专为激发血脉暴走、加速毒性蔓延的猛药。环环相扣,层层相叠。寻常解毒丹石,莫说化解,恐连稍作抑制都难如登天!”
她顿了顿,看着杨坚眼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光芒彻底熄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才继续沉声道:“老尼方才以佛门‘般若指’秘力,强行封住了她心脉周遭十二处生死大穴,犹如筑起一道樊篱,暂时延缓了毒素首攻心脉的速度。同时,以毕生精纯真气护住她心脉肺腑,延缓生机流逝。但这…终究只是剜肉补疮的权宜之计。”她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此毒…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正一刻不停地吞噬她的精血,消磨她的本源生机。若…若三日之内,寻不到对症的解毒之法,或找不到至阳至刚、能中和其阴寒霸道的天地奇药加以压制…”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如同淬了冰的钢锥,狠狠凿穿了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三日?!”雷烈如同被重锤击中,失声吼道,虎目圆睁,布满血丝,“师太!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您再想想!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他的声音因绝望而颤抖。
王秀眼中精光如电,急闪而过,一步上前,声音带着靖北商会巨擘的决绝:“师太!此毒既有所本,可知其确切来源?哪怕只有一线线索!靖北商会商路遍布九州西海,西域南海皆有根基!只要有名目,不惜一切代价,倾尽所有财富,老夫也要把那毒师揪出来,把解药夺回来!”
“难,难如登天。”智仙师太沉重地摇头,目光扫过榻上气息奄奄的苏清寒,“此毒炼制之法诡秘异常,所需材料无不是稀世罕见、生长于绝域险地的剧毒之物。老尼观其毒性,不仅猛烈,更兼刁钻阴狠,变化多端,炼制者必是精于此道的绝顶毒师,心思缜密,手段狠绝。其目的…”她意有所指地转向杨坚,目光深邃,“恐怕绝不只是为了取苏指挥使性命那么简单。此毒,名为‘牵机引’。”她一字一顿,吐出这个令人心悸的名字,“中毒者生机渐失,五脏六腑如被无形之线缓慢绞紧,日夜承受煎熬,最终如提线木偶般走向死亡。然其最歹毒、最令人防不胜防之处在于…若施毒者身怀特殊引媒,可在一定距离之内,以独门秘法引动潜伏毒素,令中毒者瞬间毙命!更甚者…”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丝寒意,“亦可…以其为引,施以邪异诡谲之术,操控中毒者心神意志,使其沦为…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操控心神?!”杨坚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一股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西肢百骸都为之冻结!宇文护余孽!西梁萧氏!还有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如同毒蛇般的毒师!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仅仅是苏清寒!他们是要通过她,这个他最信任、最倚重、也最…无法割舍的人,来对付他!刺杀、毒杀、谣言、操控…这是一环扣一环,步步紧逼,毒辣到极致的连环绝杀之局!
他猛地扭头,目光如淬火的利刃般钉在榻上昏迷的苏清寒身上。看着她苍白脆弱、毫无生气的容颜,想到她可能被邪术操控,成为刺向自己的尖刀…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暴戾杀意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无形的威压瞬间充斥整个大殿,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悬挂的宫灯疯狂摇曳,灯影乱舞,将墙壁上的人影拉扯得如同群魔乱舞!
“查!”杨坚的声音如同从极北冰原的万丈深渊中传来,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冰与沸腾的熔岩,带着碾碎一切的帝王杀机,“给朕掘地三尺!翻遍长安!搜尽关中!三日!朕只给你们三日!三日之内,朕要知道那毒师是谁!藏身何处!宇文护的余孽,西梁的奸细,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他眼中血光一闪,“一个不留!朕要他们…挫骨扬灰!魂魄永坠无间!”
“遵旨!”王秀和雷烈同时单膝跪地,膝盖撞击金砖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铿锵如铁,充满了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杀意!靖安司那张无形的巨网,靖北商会那庞大而精密的情报与财富网络,将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恐怖力度运转起来!长安城,乃至整个关中大地的上空,阴云密布,一场无声无息却更加血腥残酷的大清洗风暴己然降临!
就在这杀机盈殿、风暴将起的时刻,一名内侍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陛下!宫外…宫外有变!京兆尹…急报!”
“何事?!”杨坚强行压下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怒火,声音如同寒铁摩擦,厉声喝问。
“京兆尹急报!城中…城中多处坊市突现流言!如同野火燎原!说…说苏指挥使在岐山遇刺重伤,乃是…乃是陛下推行新政,苛待士族门阀,触怒上天,降下的警示!更有甚者,谣传苏指挥使…身中无解奇毒,命不久矣,此乃天罚降罪!还说…还说…” 内侍吓得魂飞魄散,牙齿咯咯作响,匍匐在地,后半句如同噎在喉咙里。
“还说什么?!”杨坚眼中寒光暴涨,如同实质的刀锋,几乎要将那内侍凌迟。
“还说…此乃…凤陨之兆!预兆…预兆我大隋国祚…国祚不稳!江山…江山有倾覆之危啊陛下!” 内侍终于喊完,整个人如同烂泥般在地,抖如筛糠。
“好!好一个天罚!好一个凤陨之兆!”杨坚怒极反笑,那笑声冰冷刺骨,充满了无边的嘲讽与足以焚毁九州的滔天杀意!谣言!又是这最卑劣、却往往最有效的武器!配合着苏清寒中毒垂危的时机,拿捏得如此精准,传播得如此迅猛!这绝非巧合!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环环相扣、首指帝国根基的绝杀阴谋!从岐山的致命刺杀,到那支淬着“牵机引”的毒箭,再到此刻满城风雨、恶毒诅咒般的谣言…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摧毁他苦心推行的新政在民间的根基,彻底动摇他的帝位威严!更是要彻底断绝苏清寒的生路,乱他心神,迫他方寸大乱!
“传朕旨意!”杨坚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带着金铁交鸣的铿锵与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尸山血海的威压:
“着京兆尹、金吾卫、靖安司!即刻封锁长安九门!全城戒严!宵禁提前!凡传播妖言、蛊惑人心、妄议朝政、影射国运者,无论王公贵戚,无论贩夫走卒,无需审讯,无需上报,就地格杀!悬首示众!给朕杀!杀到这些魑魅魍魉彻底闭嘴!杀到长安城噤若寒蝉为止!”
“再传旨!”他目光如电,带着穿透一切的锐利,扫过跪地的王秀和雷烈,“工部、将作院、神策军!新政之步伐,一刻不得延缓!驰道继续修!工坊继续开!新军继续练!敢有懈怠、观望、借机生事者,无论何人,立斩不赦!军法从事!朕倒要看看,是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舌头硬,还是朕的刀快!朕的‘开皇’盛世,岂容几只跳蚤聒噪!”
杀气腾腾的旨意如同最猛烈的飓风,瞬间席卷出甘露殿,横扫整个长安!这座煌煌帝都,瞬间被铁与血的肃杀气息彻底笼罩。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轰鸣声中轰然关闭,巨大的门栓落下,隔绝内外。披坚执锐的金吾卫甲士如同黑色的潮水,涌上街头巷尾,沉重的脚步声踏碎了夜晚的宁静。靖安司的暗探则如同无形的幽灵,融入城市的阴影,编织着一张死亡之网。那些刚刚萌芽、试图煽动恐慌的谣言,如同投入滚油的冰块,在绝对力量的残酷碾压下,迅速消融、蒸发。然而,这秩序的代价,是数十颗血淋淋、面目扭曲的人头,在黎明前被高高悬挂在了城门楼和坊市的旗杆之上,无声地诉说着帝王的震怒。
甘露殿内,重新陷入了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压抑。浓烈的药味和血腥气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殿内,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只剩下苏清寒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起伏都仿佛用尽全力的艰难呼吸声,在死寂中顽强地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杨坚缓缓走到榻边,脚步沉重。他挥退了左右,缓缓坐下。明黄的龙袍下摆垂落在冰冷的地砖上。他伸出手,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拂开她额前被冷汗粘住的、几缕散乱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细腻的肌肤,那触感如同触碰着最脆弱易碎的琉璃,让他心头猛地一缩。看着她即使在昏迷中,那紧蹙的、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的眉头,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锥心刺骨的痛、焚天煮海的怒、噬心蚀骨的自责与深入骨髓的无力感的复杂情绪,如同剧毒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并且越收越紧,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再是那个在河东晒谷场上意气风发宣布“租税只收三成”的少年英主,不再是那个在鹰愁涧关墙上面对千军万马指挥若定的铁血统帅,甚至不再是那个在承天台上接受万民山呼海啸般朝拜的九五至尊。此刻,他只是杨坚,一个眼睁睁看着视若生命、托付信任与…更多复杂情感的人,生命之火在指尖一点点流逝,却发现自己手握天下权柄,竟依然束手无策的…男人。
“清寒…” 他俯下身,凑近她耳边,声音沙哑低沉到了极点,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破碎的温柔与深藏的脆弱,“撑住…给朕撑住…朕…不许你有事!” 他紧紧握住她那只冰冷、纤细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生命力、所有帝王的意志,都通过这交握的手传递过去,为她筑起一道抵挡死亡洪流的堤坝。那紧握的力度,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智仙师太无声地宣了一声悠长的佛号,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悲悯与深深的忧虑。她知道,这场围绕着苏清寒性命的凶险博弈,在毒箭离弦的那一刻,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帷幕。那隐藏在重重黑暗中的毒蛇,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还有后招。而“牵机引”的致命阴影,如同悬在大隋帝国心脏上的一把淬毒利刃,冰冷的锋刃紧贴着维系着帝王最后理智的那根弦。任何一丝异动,都可能引发玉石俱焚的崩断。
长安的深宫,烛火摇曳不定。帝王压抑的低语与女子艰难维系的生命气息,在这片死寂的、弥漫着药味与杀机的宫殿中,诡异地交织缠绕。这短暂的死寂之下,酝酿着的,是足以撕裂王朝、颠覆乾坤的更加汹涌的暗流,与…即将席卷而来的、无人能够预料的恐怖风暴。夜,还很长。风暴,正在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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