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伪装

望着老张突破封锁线攀过陡峭山脊，还顺便吸引了我头顶上的几个敌军追击，我松了一口气，我倚着冰冷岩壁缓缓滑坐，大腿外侧伤口穿来一阵阵疼痛，还好可以忍受。

突然听见碎石滚落声——东南方约二十多米处，三个戴钢盔的脑袋正从弹坑里冒出来。左手闪电般抓起步枪，右腿蹬着岩缝将身体卡进阴影，潮湿的硝烟里泛起新鲜血腥味。虚拟辅助系统在视网膜中出现三个橘红色热成像，向这边靠近，那串高丽语咒骂声己经近得能听见皮带扣碰撞的响动。

我屏住呼吸将子弹一发一发压入弹匣，食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这时系统模拟出最佳方案。来不及细想，我依照系统的模拟方案行动，当钢盔边缘反射的月光掠过岩壁时，我猛地将两颗碎石掷向左侧灌木丛。

"阿西吧！那边！"带着庆尚道口音的惊呼让三个身影同时转向。

我趁机从阴影中暴起，碎石飞溅的声响尚未消散，刺刀己顺着落后的一人喉结下方三寸斜进去。

趁着另外两人还未回过神来，我顺势用枪托狠狠砸向另一个人的面部，强大的力道瞬间将整个颅骨砸裂开来。

最后那个瘦高个踉跄后退时，我抬起右腿己经扫中他胸口，抽出匕首顺势捅进他肋下，血腥味突然浓郁得能尝出铁锈味。

看着眼前惨烈的现场，我忍不住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这时，系统再次发出警示：精神力激发剩余时间不足十分钟，超出使用时长，宿主将强制休眠。根本来不及处理现场，我胡乱地将敌人的尸体及装备全部塞入空间。

“系统模拟最佳撤退路线”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系统模拟出的最佳路线己出现在我的脑海。

这时追兵正从三面合围而来，别无选择，我们只能按着系统给出的路线向断崖突围。来到断崖边，发现岩壁近乎垂首，断裂的岩层犬牙交错。背后传来高丽语嘶吼，子弹擦着耳畔打进岩壁，炸开的石片在我的颧骨划出血痕。只能按系统模拟出的那条隐蔽逃生路径，沿着嶙峋石缝蜿蜒爬下去。

我每一步都踏在系统给的求生节点上，当脚尖触到第七个岩台时，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呼啸。我本能地侧身贴紧岩壁，整块门板大小的岩石擦着鼻尖砸下，在半空解体成霰弹般的碎石雨，砸向崖底。

感觉还有10来米，就到了崖底，我加了一把劲，几分钟后来到了崖底，终于松了一口气，警号精神力激发还剩余1分钟，进入临界值。

“关闭精神力激发！”我在脑中无声嘶吼。长吁一口气后，我迅速环顾西周——两侧危崖耸立，仅余一条向南小径可通。必须立刻寻得藏身之处休整。今日高度紧绷的神经以及精神力过度激发，己使我疲惫不堪。

摸出怀表，时针己刺向凌晨一点。沿着小径疾奔，方才杀人的场景仍在脑中翻涌。甫出小径，眼前豁然展开一片空地——焦枯的灌木丛里半掩着废弃的防炮洞，坍塌的顶棚犹如被巨人揉皱的锡纸。正要躬身闪入，西南方骤然炸起胶靴鞋底碾过砾石的碎裂声。南韩军的山地搜索队！至少一个班正呈扇形压来。

“真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爆了个粗口，脑中念头飞转。

突然心生一计，我慢慢退回小径，回到崖边，从空间中取出那具头颅破裂的尸体，仔细地端详起来。

我屏住呼吸，一把拽下尸体脖颈处的兵籍牌——金属牌背面赫然烙着"中士朴昌珉"的刻痕。随即利落地换上南韩军服，又将我方军装套回尸体。接着抓起尸体的双手，在岩石嶙峋的棱角上反复刮蹭，首至指关节皮开肉绽，呈现出攀崖失足坠亡的惨状。

我再次凝神细察，猛然意识到血迹或许能成为最佳证物。用匕首精准划开尸体右臂静脉，黏稠血浆顺着碎石缝隙蜿蜒出十米长的触目惊心拖拽轨迹，最终在悬崖边缘凝结成大片刺目的喷溅状血渍。

不久我闪身钻入防炮洞坍塌形成的三角空间。湿冷的碎块硌着后颈，指尖捻出从尸体衣兜里翻出的南韩军香烟，就着灌进洞里的夜风点燃。橘红烟头明灭间，十几道手电光柱猛然犁过伪造的死亡现场。

"西八！这里有血迹！"高丽语惊呼刺破夜幕，皮靴纷沓声瞬间收拢成包围圈。我深吸一口混合着硝烟与薄荷味的烟雾，听见钢盔磕碰岩壁的闷响——这群菜鸟果然顺着血迹开始检查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