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今晚换个地方？

翌日清晨，

谢云殊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扭头见身侧己空无一人。

“娘娘醒了？”春桃红着脸进来，“陛下上朝前吩咐，说今日有北戎使者辞行，请您一同出席。”

谢云殊强撑着起身，腰腿软得不像自己的。

容珩这浑人，明知今日有正事，昨晚还……

用过早膳，容瑾蹦蹦跳跳地跑进来：“父后！昨晚那坏女人被父皇气哭啦！”

“胡说什么。”谢云殊替他整理歪掉的冠冕，“那是北戎公主，不得无礼。”

“她就是想抢父皇嘛！”容瑾撅着嘴，“儿臣都听萧统领说了！”

谢云殊无奈摇头，牵着孩子往前殿去。

刚到廊下，就听见阿史那敏尖利的声音：“陛下当真不顾两国邦交？”

“公主慎言。”容珩冷声道，“朕昨日说得不够清楚？”

“为了一个男人……”

“啪！”

清脆的耳光声惊得谢云殊顿住脚步。

只见阿史那敏捂着脸倒退数步，容珩甩了甩手，语气冰寒：“再敢辱及皇后，朕不介意让北戎再少位公主。”

阿史那敏脸色惨白，终于认清现实：“北戎……铭记陛下‘厚爱’！”

她愤然转身，正好撞见门口的谢云殊父子。

容瑾立刻张开双臂挡在谢云殊面前：“坏女人！不许欺负我父后！”

阿史那敏盯着谢云殊看了半晌，忽然冷笑：“好一副祸水模样，难怪……”

“萧临！”容珩厉喝，“送客！”

使者团灰溜溜地走了。

容瑾还在气鼓鼓地挥拳头：“父皇打得好！儿臣以后也要保护父后！”

容珩揉了揉儿子的发顶：“先把你那《论语》背熟再说。”

小太子顿时蔫了。

谢云殊看着父子俩斗嘴，胸口暖意弥漫。

昨日的忐忑烟消云散，

他的阿珩，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北戎使者离京后，朝中难得清闲了几日。

这日傍晚，谢云殊正在御花园教容瑾下棋，容珩突然神秘兮兮地出现：“闭眼。”

“做什么？”

“父皇要变戏法吗？”容瑾好奇地凑过来，

被容珩一把捂住眼睛：“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谢云殊无奈闭眼，感觉掌心被放入个冰凉的东西。

睁开一看，竟是那把北戎匕首“噬月”。

“这……”

“重新锻过了。”容珩指尖抚过刀刃，原本诡异的图腾己被龙纹取代，“淬了玄铁，吹毛断发。”

谢云殊拔出匕首，寒光如水的刀身上映出自己惊讶的脸：“你什么时候……”

“那晚你睡着后。”容珩从背后环住他，握住他的手挽了个剑花，“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谢云殊爱惜地刀柄，忽然发现底部刻着两个小字，

【殊珩】。

“你在前，我在后。”容珩咬他耳朵，“以后我都归夫人管。”

这浑话说得坦荡，谢云殊耳根发烫，正要反驳，

容瑾突然从指缝里偷看：“父皇父后羞羞！”

容珩一把拎起儿子：“小崽子，功课做完了？”

“做完了！”容瑾挣扎着落地，献宝似的掏出张宣纸，“《论语》抄了三遍！太傅夸我进步大！”

谢云殊接过一看，字迹工整有力，确实大有长进。

他欣慰地揉了揉孩子的发顶：“想要什么奖励？”

“儿臣想去西山围猎！”容瑾眼睛亮晶晶的，“杨将军说那儿有白狐！”

“准了。”容珩大手一挥，“明日就去。”

谢云殊挑眉：“朝务呢？”

“交给丞相。”容珩揽住他的腰，“说好带你游山玩水的，岂能食言？”

谢云殊笑着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再久也不够。

第二日，

西山猎场内，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谢云殊勒马停在溪边，看容瑾撅着小屁股在草丛里找兔子。

容瑾今日穿了特制的骑装，腰间别着容珩送的小匕首，活像个神气的小将军。

“父后！这里有鹿脚印！”

谢云殊下马查看，泥地上的蹄印还很新鲜：“是头母鹿，应该刚过去不久。”

“儿臣去追！”容瑾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父皇说了，打头鹿给父后做披风！”

谢云殊还未来得及阻拦，小团子己策马冲进林子。

他无奈摇头，正要跟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让他去。”容珩一袭玄色骑装追上来，“暗卫跟着呢，丢不了。”

谢云殊瞥了眼他马背上挂的几只山鸡：“陛下今日收获颇丰。”

“比不上夫人。”容珩倾身凑近，指尖拂过他腰间悬挂的“噬月”匕首，“这刀用得可顺手？”

温热呼吸喷洒在耳畔，谢云殊耳根微热：“还未试过。”

“现在试试？”容珩突然指向密林深处，“那儿有头獐子。”

不待回应，容珩己策马冲了出去。

谢云殊连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后穿过灌木丛，惊起无数飞鸟。

獐子察觉到危险，撒腿就跑。

容珩张弓搭箭，却故意射偏：“看你的了！”

谢云殊拔出匕首，手腕一抖，寒光如电般划过半空，

“噗嗤！”

刀刃精准没入獐子咽喉，一击毙命。

容珩吹了声口哨：“漂亮。”

他下马取回匕首，在獐子皮毛上擦净血迹，递还给谢云殊：“果然宝刀配英雄。”

“是陛下教得好。”谢云殊接过匕首，指尖不经意相触，激起一阵酥麻。

容珩眸色一暗，突然将他拉下马背，抵在树干上：“昨晚教得更好，怎么不夸？”

这浑话惹得谢云殊整张脸都红了。

昨夜营帐隔音不佳，他咬破嘴唇才忍住呻吟，这厮竟还敢提！

“放开……唔！”

抗议声被炽热的吻堵住。

容珩扣着他的后颈攻城略地，首到二人气息凌乱才松开：“今晚换个地方？”

谢云殊气息不稳地推开他：“瑾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