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雨救援：被困电梯的四小时

1. 暴雨天的"死亡三人组"

成都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我站在幼儿园门口，望着豆包的小雨靴踩进水坑，溅起的水花足有半米高。

"妈妈！"豆包举着一把印满恐龙的折叠伞，伞骨被风吹得歪成S形，"江叔叔说他的画室漏雨，让我去给他送防水布！"

我顺着他的小手指望去，马路对面停着辆黑色电动车，江砚穿着荧光黄雨衣，正踮脚够画室二楼的窗户。他的画卷被雨水泡得软塌塌的，发梢滴着水，活像只落汤鸡。

"豆包！"我拽住他后衣领，"江叔叔的画室在二楼，你爬得上去吗？"

"能！"豆包拍着胸脯，"我是'恐龙小勇士'！"

话音未落，他己经被江砚捞进怀里。江砚的雨衣下摆沾着颜料，估计是刚才调色时蹭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腥气，竟莫名让人安心。

"苏编辑。"江砚把豆包递给我，指尖还滴着水，"我画室的防水布在储物间，你帮我拿一下？"

我接过他手里的伞，伞柄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你怎么不自己拿？"

"因为在楼下等你们。"他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积水，"豆包说...你怕打雷。"

我愣住。上周三凌晨三点，我被雷声惊醒，迷迷糊糊给江砚发了条消息："你听过雷声吗？"他秒回："听过，像你上次摔碎我调色盘时的尖叫。"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他在安慰我。

2. 电梯里的"死亡倒计时"

超市采购完，雨势更大了。我们挤进楼道时，豆包的书包带勾住了电梯按钮，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哇！"豆包眼睛发亮，"电梯里有空调！"

我刚要阻止他，他己经钻了进去。江砚无奈地摇头，跟着按了关门键。

"叮——"

电梯刚启动，突然剧烈晃动。顶灯"滋啦"一声熄灭，应急灯亮起昏黄的光，照出江砚苍白的脸。

"故障？"我摸出手机，电量显示1%。

豆包蜷在角落，抱着我的腿："妈妈，电梯是不是要掉下去了？"

"不会的。"我蹲下来，"电梯有安全装置。"

"那...那我们要等多久？"

"最多半小时。"江砚靠在电梯壁上，声音比平时低，"我上次被困过，维修师傅说...电梯怕打雷。"

我："......"

豆包突然举起手机："我有手电筒！"他晃了晃平板，"靳医生教我用平板当手电筒！"

暖黄的光扫过江砚的脸，我这才发现他眼眶泛红——是抑郁症发作的征兆。

"江砚？"我伸手碰了碰他手背，"你不舒服？"

他猛地缩回手，指甲掐进掌心："没事。"

豆包突然扑过去，把平板塞进他手里："江叔叔，我给你讲故事！上次靳医生说，讲故事能赶走坏心情！"

"好。"江砚接过平板，声音哑哑的，"讲什么？"

"讲...讲你和妈妈的第一次见面！"豆包眼睛亮晶晶的，"妈妈说你当时晕倒在小区门口，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我："豆包！"

江砚却笑了，眼角的泪痣跟着动："那...那只流浪猫后来被收养了？"

"嗯！"豆包重重点头，"妈妈说你是她捡的'病娇小狼狗'！"

电梯里安静得能听见雨水砸在顶棚的声音。我憋着笑，假装翻包找纸巾，其实是怕自己笑出声。

3. 被困西小时的"温馨副本"

半小时后，电梯没动静。

"维修师傅说可能要等雨停。"江砚看了眼手机，"雨势太大，他们不敢上来。"

豆包的平板电量告急，应急灯开始闪烁。我摸出包里的巧克力，掰成三块："补充能量。"

江砚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小口就递回来："我不饿。"

"骗人。"我戳了戳他肚子，"上次吃火锅你还能涮三盘毛肚。"

他低头盯着巧克力，喉结动了动："苏晚晚，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暴雨夜，你在便利店给我送的热豆浆？"

我愣住。三年前我还没离婚，在便利店打工，他蹲在门口躲雨，浑身湿透，却抱着画板不肯进店。

"你当时说..."我轻声回忆，"说雨水打湿了画纸，比任何颜料都珍贵。"

"现在才明白。"他突然握住我的手，"雨水打湿的不只是画纸，还有...我藏了二十年的心事。"

豆包的平板"叮"地黑屏了。他举着平板晃了晃："妈妈，手电筒坏了！"

我刚要安慰他，江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盒子——是他常用的颜料管收纳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二支没拆封的巧克力。

"给豆包的。"他把盒子递给豆包，"德国进口的，甜而不腻。"

豆包眼睛瞪得像铜铃："江叔叔，你什么时候藏的？"

"上周。"江砚耳尖发红，"怕你突然想吃。"

我憋着笑，戳了戳他的腰："所以你每次来我家，都假装在画素描，其实是在藏零食？"

"被发现了。"他低头笑，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苏晚晚，你比我想象中...更细心。"

4. 暴雨夜的"心跳加速"

又过了两小时，雨势渐小。

豆包己经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口水把我的衬衫洇湿了一片。江砚轻轻把他的小脑袋挪到自己腿上，用外套盖住。

"苏晚晚。"他突然开口，"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被困在电梯里，会怎么样？"

"会饿死。"我戳了戳他的肩膀，"还会被物业骂死。"

"我是说...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会害怕吗？"

我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蜷缩在便利店门口的样子。那时他的眼睛像被暴雨打湿的蝴蝶，脆弱得让人心疼。

"不会。"我握住他的手，"因为...你在。"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慢慢反握住我："我也是。"

电梯突然"叮"地一声，顶灯重新亮起。维修师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抱歉，电梯修好了！"

豆包被惊醒，揉着眼睛坐首："妈妈，我们出来了！"

江砚站起身，帮我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他的指尖还带着温度，像团小火苗，慢慢融化我心里的冰。

5. 回家的"甜蜜后遗症"

出电梯时，雨己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把地面照得像撒了层碎银。

豆包蹦蹦跳跳跑在前面，突然转身喊："妈妈！江叔叔！你们看！"

我们抬头，发现电梯门上不知何时被豆包画了幅画——两个大人牵着小孩，头顶画着大雨，雨里藏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这是..."我指着画。

"我和妈妈、江叔叔！"豆包仰起脸，"靳医生说，爱心要藏在雨里，才不会被冲走！"

江砚蹲下来，和豆包平视："那...这颗爱心，是谁的？"

"是我的！"豆包拍着胸口，"是江叔叔给我的！"

我看着江砚泛红的耳尖，突然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苏晚晚！"他耳尖红得能滴血，"你、你当着孩子的面！"

"那又怎样？"我拽着他的手往家走，"反正...你是我捡的。"

豆包举着画跑在前面，笑声像银铃："妈妈，江叔叔，你们要加油哦！"

风里飘来桂花香，混合着雨后的清新。我转头看向江砚，他正望着我笑，眼里的星光比月亮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