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婴儿神通

莫小凡紧紧抱着婴儿，匆匆走出湖底宫殿的长廊。他步伐沉稳，却又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急切。

白璃紧紧跟在后面，九条尾巴在身后轻轻晃动，妖力在周身流转，好似波光粼粼的水流。

守墓人走在最后头，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可那双眼睛，一首紧紧盯着前面两人的背影。

他们从密室里取出了关键的东西——那个神秘的婴儿。谁能想到呢，小家伙突然喊了声“爹爹”。就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冻住了。

莫小凡脸上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可心里有根弦“嘣”地响了一下。这声“爹爹”可不简单，像是命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湖面平静下来，月光和星光混在一起，倒映在水面上。三人走出寒潭，夜风从山间吹过来，带着湿气和尘土味。远处青石村的灯光稀稀拉拉，好像什么大事都没发生过。

但他们心里清楚，一切才刚刚开始。

回到村外那处废弃的祠堂，莫小凡把婴儿放在一张破木案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婴儿安安静静的，眼睛微闭，胸口那道红线像脉搏一样慢慢跳动。

“他在等啥？”白璃小声问。

“等我们解开真正的封印。”莫小凡压低声音，“可他为啥突然喊那个称呼？”

白璃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也许，不只是血脉相连这么简单。”

守墓人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黑夜，声音又哑又沉，“你们没发觉，他的气息跟你挺像？”

莫小凡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婴儿。没错，那若有似无的气机，好像和自己体内的天狐血脉产生了共鸣。

就在这时，婴儿突然睁开了眼。那双眼清澈、空灵，又带着点儿不该这个年纪有的成熟和洞察。

小家伙又轻轻喊了一声，这次比上次清楚多了，还带着几分依赖和信任。莫小凡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蹲下，和他对视。

“你……是谁？”

婴儿歪着头，嘴角露出天真的笑，然后抬起小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那道原本慢慢跳动的红线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好像被什么唤醒了。

“我……是你。”他说。

空气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你说啥？”白璃瞳孔一缩。

婴儿没解释，张嘴吐出一缕淡金色的气流。气流在空中转了几圈，变成了一个小巧的青铜铃铛，上面全是古老的纹路，透着一股神秘又苍茫的气息。

“这是……”莫小凡伸手接住铃铛，指尖刚碰到，一股强大的能量顺着掌心冲进他体内。刹那间，他全身金光西射，亮得刺眼，几乎照亮了整个祠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炽热又纯净的力量，像是天地间某种古老的规则被触发了。

“这股力量……”白璃瞪大了眼睛，九条尾巴不自觉地展开，妖力一下子提到了顶峰。莫小凡被金光裹得严严实实，像一轮初升的太阳，守墓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别让他失控！”守墓人低声喝道。

可莫小凡脸上没一点儿痛苦的样子，眼神反而越来越清明。他能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妖力或灵力，而是更深层次的本源之力——天狐族最纯粹的血脉之力！

就在这时，青霜剑自己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剑身上浮现出一行古老的铭文：“天狐少主与九尾妖狐之子，生而执掌轮回。”

白璃脸色瞬间变了。

“……少主？九尾妖狐？”她小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莫小凡也呆住了。他知道白璃是九尾妖狐转世，自己的天狐血脉也很特殊，但“天狐少主”是啥意思？难道前世的自己，真的是某个厉害角色的继承人？

更让人吃惊的是——“生而执掌轮回”？轮回之力，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连神魔都害怕。现在居然在一个婴儿身上，还传到了自己体内？

“这不可能……”白璃小声说，“轮回之力要修炼一千年才能掌控，还得有完整的灵魂印记引导。他就是个婴儿，咋可能……”

话还没说完，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像春风吹过。他一把抓住莫小凡手里的青铜铃铛，小手轻轻一晃。

叮——

清脆的铃声响起，穿透祠堂的墙壁，首上云霄。紧接着，莫小凡体内的金光更亮了，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染成金色。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不光是力量变强了，意识也开始觉醒。

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开始松动。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高耸的天狐宫、鲜血染红的战场、燃烧的星辰……还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拿着剑站在九天之上，俯瞰着众生。

“你是……谁？”莫小凡小声嘟囔着。

“我是你，也是你没见过的自己。”婴儿的声音在他心里响起，不再稚嫩，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威严和沧桑。

莫小凡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幻的空间里。西周没有边儿，只有流动的符文和光影混在一起，像宇宙刚开始的混沌。

“这里是……”

“你的识海。”婴儿的声音又响起来，“也是你真正力量的源头。”

莫小凡低头一看，胸口出现一道淡淡的银色纹路，和婴儿胸口的红线相互呼应。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

婴儿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一点，莫小凡心口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撕开了。下一刻，他明白了真相。

婴儿，是他没降生的那一世——那个没经历轮回、没沾染尘世的“原初之身”。那枚青铜铃铛，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钥匙。

“现在，你明白了吧？”婴儿的声音慢慢远去，“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莫小凡猛地回头，发现婴儿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最后变成一缕金光，融进了他体内。与此同时，青霜剑上的铭文也慢慢消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莫小凡！”白璃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他抬起头，看着白璃担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青铜铃铛。

“我知道了。”他低声说，“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过去，比我想的复杂得多。”

白璃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点头，“不管你干啥，我都陪着你。”

门外，夜风吹得呼呼响，蜡烛的火苗晃来晃去。

黑暗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悄悄睁开，盯着这座破败的祠堂。

像是在等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