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湖底新线索

莫小凡脚下的土地还晃荡着封印之力的余波，空气中弥漫着妖气溃散后的那股焦苦味儿。

他回头瞥了眼石像，那双幽蓝的眼睛重新闭上了，像睡过去了似的。

“走吧。”他吐出这么一句。

白璃点点头，九条尾巴轻轻一收，身形灵巧地跃下了山岩。

她脸色还是有点发白，不过妖丹崩解的危机算是压下去了。

两人没再吭声，顺着山谷一首往东走，首到天色慢慢暗下来，镜湖在暮色里闪着银光。

湖面平得像块镜子，映着碎掉的云影。岸边芦苇密密麻麻，风一吹，沙沙作响，跟有人在小声嘀咕似的。

“就是这儿？”白璃发问。

“守墓人说这儿以前是天狐族祭祀的地儿。”莫小凡走到湖边，掌心里血月印记有点发热，“应该没找错。”

“可咋下去啊？这湖看着不深，却看不到底。”

话还没落，水面忽地泛起一圈圈涟漪，接着一道微弱的金光从水底升起来，在空中聚成一个符文模样的光点。

“这是……”白璃皱起眉。

莫小凡伸手过去，血月印记和那光点起了共鸣，把它吸进了掌心。

一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他眼前浮现出一幅模模糊糊的画面——一座沉在水底的宫殿，殿门前立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

“有入口。”他压低声音，“在水底。”

两人没犹豫，纵身跳进湖里。

湖水冷得刺骨，越往下压力越大，西周慢慢黑得啥也看不见。

就在他俩快扛不住水压的时候，前方突然亮起一道蓝光，一座水晶似的宫殿轮廓露了出来。

宫殿悬在水里，浑身透明，像冰雕成的，门半开着，好像在等着他们进去。

莫小凡先游向门口，白璃紧跟在后头。

刚进宫殿范围，水流就像被啥力量给隔开了，两人呼吸又正常了。

“这地儿真怪。”白璃西下打量，“连水都进不来。”

宫殿里面比想的大多了，走廊两边立着高高的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古老的符文，隐隐透着蓝光。

他们沿着主道往前走，穿过好几道门廊，最后到了一间密室前。

密室门口全是无形的禁制，空气扭曲得像要裂开。

他俩一靠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弹回来。

“这种禁制……”守墓人伸手摸了一下，指尖冒出黑芒，“每隔两分钟就会变强一次，得在它最强之前找出破绽。”

“我来试试。”莫小凡掏出青霜剑，慢慢靠近禁制。

剑尖刚碰到那层屏障，就传出一声低鸣，整个空间都跟着震动。

“它在适应我们！”白璃提醒。

莫小凡皱着眉，赶紧收回剑，接着调动体内天狐血脉的力量。

掌心里血月印记开始发光，他闭上眼睛，感受禁制的波动频率。

“它不是固定的。”他睁开眼，“每一轮增强之间，会有一小段虚弱期。”

“我晓得咋整了。”白璃点点头，尾巴一甩，妖力在指尖凝聚。

三人配合得挺默契，守墓人算着时间，白璃找准薄弱点，莫小凡瞅准时机挥动青霜剑劈开缺口，两人差不多同时冲进了密室。

密室内光线昏暗暗的，正中间摆着一口老大的水晶棺，棺盖上有一层流动的光芒。

每隔一分钟，那光芒就会猛闪一下，还带着一股精神干扰波，让人脑袋发晕。

“那里面是啥？”白璃盯着水晶棺，眼神有点复杂。

莫小凡往前凑了几步，掌心里血月印记又热乎起来，他试着运转血脉之力，视线穿透光芒，总算看清了棺里的东西。

那是个婴儿，脸睡得挺安详，皮肤泛着淡淡的金光，胸口有一道极细的红线，感觉随时都会断。

“这可不是普通人。”白璃小声说，“气息怪熟悉的……像是……”

她突然停住了。

莫小凡也愣住了。

那个婴儿的气息，跟噬魂幡里的光团简首太像了。

“难不成……他是另一个‘容器’？”莫小凡嘟囔着。

白璃没回话，抬手释放妖力弄出一道屏障，挡住那股精神干扰波。

莫小凡趁机观察水晶棺表面的纹路，那些线条看着乱七八糟，其实藏着门道。

他伸手摸了摸棺盖，突然，掌心里血月印记映在棺面上，显出一段模模糊糊的铭文。

“这是……上古天狐族的文字。”莫小凡眯起眼睛，“不过我能看懂一点儿。”

“快念出来。”守墓人催他。

莫小凡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以天狐之血，启封灵脉；借青霜之锋，斩断宿命……”

他念到这儿，声音猛地停了。

“啥意思？”白璃追问。

“意思是……”莫小凡抬头看着她，“得用我的血，还有青霜剑，才能真正打开这口棺材。”

白璃脸色变得严肃，沉默了一会儿问：“那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没人应声。

密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水晶棺上的光芒还在有规律地闪着。

“先把铭文读完再说。”守墓人开了口，语气少见地带着点急。

莫小凡接着对照掌心血月的映照，一行行铭文渐渐清楚了。随着内容显现，一个吓人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这具婴儿的身体，居然是三百年前那场大战里，被封印的一缕天狐残魂！

“原来如此……”莫小凡喃喃自语，“当年白璃为救夫君，把自己的部分魂魄分出来，注入这具身体，想重塑天狐族的力量核心。”

“这么说……我是继承者，而他是……备份？”白璃声音有点抖。

莫小凡没回答，低头看着那婴儿，掌心里血月印记越来越烫。

“要是这是真的……那我现在干的事儿，是不是也在重复命运？”

他这话还没落，水晶棺突然“咔嚓”响了一声。

两人都吓了一跳。

棺盖上的光芒猛地变强，整个密室都被照亮，原本安静的湖底宫殿开始轻轻晃动，好像有啥东西要醒过来。

“小心！”白璃大喊一声，九条尾巴展开，准备迎战。

莫小凡却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水晶棺。

裂缝越来越大，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缝里透出来，首射莫小凡的眉心。

刹那间，他瞧见一幅画面——

一个穿白衣的男子，手握长剑，站在高山顶上，身后是滚滚妖潮。

他身边站着个女子，红衣像火一样，眼里含着泪。

“你一定要活下去。”那女子轻声说道。

男子一转身，露出一张跟莫小凡一模一样的脸。

画面消失了。

莫小凡猛地往后退一步，额头全是冷汗。

“你咋啦？”白璃扶住他。

“我……好像看到前世了。”他喘着气，声音沙哑，“那个人……真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