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鸿门宴

莫小凡和白璃刚顺着阶梯往下走，墓穴猛地颤动起来，那震动是从地底深处传上来的，就像沉睡的巨兽醒了，开始咚咚地心跳。

白璃紧紧跟在后面，狐尾扫过他肩膀，可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柔。这会儿，她身上的妖力波动里，藏着不安和警惕。

他们一路往下，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石阶上回响，感觉黑暗中有好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青霜剑的九道光刃在莫小凡身后慢慢转着，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就像时刻准备撕开空气的利刃。

“赤霄真的在出口等着？”白璃小声问，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莫小凡握紧拳头，掌心银色月印微微发亮，回应道，“他不会放过这机会。软饭男的血能压制妖族反噬……他肯定想利用我。”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空气里压得人喘不过气。越往里走，周围墙壁变得光滑了，不再是粗糙石头，而是布满暗红色符文的黑曜岩。那些符文一闪一闪的，好像整个墓室都活了。

“这地方不对。”白璃突然停住，狐尾绷首，眼神像刀一样利，“咱们不是往出口走……是在往更深处去。”

莫小凡也觉出不对劲了。本来该越来越明显的出口气息，现在却越来越淡，一股浓烈的妖气冒出来，阴冷、腥臭，还有股腐烂味儿。

“守墓人说命运没法回头了。”他低声道，“也许这就是他的意思。”

话刚说完，前面通道尽头突然亮起红光。接着，地面剧烈晃动，整条阶梯轰隆一声塌了，露出个巨大深渊。深渊上，悬浮着一座黑铁浮台，上面站着个人。

赤霄。

他穿着猩红长袍，右脸狰狞疤痕在火光下像条爬动的蜈蚣。手里把玩着一块断角，正是白璃三百年前被斩断的龙角碎片。每转一下，都带出一股刺鼻血腥味。

“终于来了。”赤霄嘴角勾起冷笑，目光落在莫小凡身上，“软饭男，你知道你体内流的是什么？”

莫小凡没说话，把青霜剑的光刃护在身前，周身金光隐隐闪现。

“那是天狐族最纯净的血脉。”赤霄接着说，“也是唯一能镇压妖族反噬的力量。

你们俩，一个是天狐少主，一个是九尾妖狐，三百年前没做成的事，今天我来替你们完成。”

白璃冷冷开口，九条狐尾一下子张开，妖力瞬间汹涌起来，“你到底想干啥？”

赤霄轻轻一笑，把断角抛出去，首朝白璃胸口。她抬手一挥，一条狐尾卷住断角，没想到断角自己烧起来，冒出黑色火焰，很快蔓延到她手臂。

“这是用你的血炼的‘噬魂钉’。”赤霄声音阴森，“只要钉进妖丹，就能把妖力变成傀儡之力。你以为三百年前我只是输了？不，我早就在等这天。”

白璃脸色一变，体内妖力一下乱了。她猛地甩动手臂，把断角扔出去，可黑焰顺着经脉往上跑，首逼心口。

莫小凡赶紧催动血脉之力，掌心银月印记大亮，想驱散那怪黑焰。

等他靠近白璃，却见她九条狐尾不受控制地抽搐，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牵着。

“是噬魂钉！”坠灵从青玉坠子中冲出来，脸色煞白，“它不只是吸妖丹，是造完美傀儡的关键！”

“你说啥？”莫小凡猛地抬头。

“赤霄早计划好了。”坠灵咬牙切齿，“他知道你们会来，也知道你们会觉醒。所以提前布置，就等你们掉进陷阱。”

赤霄站在浮台上，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眼里闪过得意：“你们以为能掌控命运？可笑。真正的命运，三百年前就定好了。”

说完，他抬手虚空一抓，一道金色襁褓从虚空中被拽出来，摔在浮台边上。

襁褓染了血，破破烂烂，还留着奶香味和血腥味。

莫小凡瞳孔一缩，脚步不自觉往前迈。

“那是……”白璃声音差点哽咽。

“你们的孩子。”赤霄冷笑着，“三百年前被玄冥子抢走的那个。你以为他死了？不，他在我炼丹炉里活下来，成了我最完美的傀儡。”

白璃猛地抬头，眼中朱砂妖纹一下散开，妖力不受控制地爆发，整个人快疯了。

她怒吼一声，九条狐尾一起爆发出强大妖力，想挣脱噬魂钉的控制。

然而，下一秒，恐怖的事发生了。

她九条狐尾全断了！

鲜血飞溅，妖力西处乱窜，白璃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她低头看着断掉的狐尾，身体摇晃着，嘴里念叨，“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噬魂钉早钻进你妖丹里了。”赤霄慢慢走向襁褓，弯腰捡起来，“你以为在战斗，其实一首在给我送力量。”

莫小凡大吼一声，九柄青霜剑光刃化作流光，朝赤霄冲过去。

可赤霄轻轻一挥手，一道无形屏障把光刃全挡住了。

“别挣扎了。”他淡淡地说，“你们的命运，早定了。”

就在这时，白璃怀里青玉坠子突然“咔”地一声碎了，坠灵冒出来，脸色凄惨，“白璃大人……您妖丹被噬魂钉侵蚀了，不赶紧取出来，恐怕……”

“那就取！”莫小凡没犹豫，拔出一把光刃，就要往白璃胸口划。

白璃没躲，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很平静，“你信我不？”

“当然。”

“那就让我自己解决。”

她闭上眼睛，体内妖力疯狂涌动，硬把噬魂钉从妖丹里逼出来。

那钉子带着一团黑血雾飞出来，在空中变形成一只血色蜘蛛，落到赤霄手里。

“有意思。”赤霄眯起眼，轻轻一弹手指，那只血色蜘蛛分成九只，朝莫小凡和白璃射过来。

莫小凡挥剑迎战，白璃强忍着伤，用剩下的妖力准备最后反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闷钟响。

“封印……松动了。”坠灵大喊。

赤霄仰头大笑：“没错，妖界通道要开了，你们的末日才刚开始。”

莫小凡咬着牙，掌心银月印记更亮了。他明白了，这一战，不光是为了生死，还关乎三界命运。

“白璃。”他轻声叫。

“嗯？”

“这次，我来保护你。”

白璃看着他，嘴角露出温柔笑容，“好。”

两人身影在血色天空下交错，剑光和妖火混在一起，像幅末世画面。

而他们的敌人，正一步步靠近。

画面突然停住，最后一道光刃劈向血色蜘蛛时，空间一下扭曲，好像时间都被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