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全员到齐

“小关，”沉稳的柳远突然侧头看向关程飞，浓眉微蹙，“你刚才说，我们最后那个队友叫什么来着？”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关程飞正瘫在椅子上晃悠着腿，闻言漫不经心地回答：“亚历山德拉·谢尔盖耶夫娜·伊万诺娃（Alexandra Sergeyevna Ivanova）啊，怎么了？名字太长记不住？”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点调侃。

柳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仿佛穿透了时间：“女龙骑士，伊万诺娃……”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号，“没错，就是她。俄联邦最强的十名骑乘决斗者之一，以技术和狠辣闻名。有她加入，”他转向众人，语气带着笃定，“我们拿下首个晋级名额的把握绝对大增！”

上官游一捕捉到了柳远语气中的重视，心下了然。他站起身，对着楼下方向朗声道：“各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过门缝传到一楼，“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先自便。我们几个需要上楼商讨一下人员安排，就不多陪了！”

楼下立刻传来七嘴八舌但善意的回应：

“好嘞游一哥！不用管我们！”

“你们加油！冠军就靠你们了！”

“游一哥可是我们的同调皇帝！必胜！”

“……”

宇文斌浑厚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掌控全局的温和：“大家接着玩！今天的决斗台全部开放！用最精彩的决斗来预祝我们的勇士们凯旋而归！”

“好——！！！”

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宇文斌这才看向楼梯口的五人，含笑叮嘱：“你们几个就安心上去吧，好好研究战术和出场顺序。楼下有我看着。”

五人齐声应下，纷纷点头致意，随即转身拾级而上，踏入二楼那间专门为他们预留的战术室。

……

宽敞明亮的战术室内，一张厚重的红木圆桌置于中央，五人依次落座，气氛却出奇地凝重。连一向最聒噪的关程飞此刻也收起了玩笑，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只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扶手，目光在沉默的众人间逡巡。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尘埃在光束中漂浮，显得室内愈发寂静。

“咳。”芙蕾雅清脆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沉寂。“一个队伍需要核心。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位队长。”她双臂交叠置于桌面，姿态优雅而自信，“公平起见，各自写下心中人选，得票最多者当选。”她湛蓝的眼眸扫过众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断。

上官游一立刻摇头：“这不好。萨莎还没到，我们就这样提前决定队长人选，是对她极大的不尊重。还是等她来了再一起投票吧。”他眉头微蹙，手指交叉放在桌上。

芙蕾雅闻言，精致的唇角弯起一个早有准备的弧度。她优雅地拿出手机，“啪嗒”一声解锁屏幕，将屏幕转向众人。亮起的屏幕上，是与萨莎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条，正是萨莎发来的消息，时间显示为七分钟前：

Alexandra S. Ivanova: ⊙?⊙！ 所以！我们的队伍有上官游一SAMA 是吗？！那我投上官游一 SAMA 一票！必须是上官游一 SAMA 当队长！！！！！！

芙蕾雅收回手机，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莞尔一笑：“如各位所见，萨莎己经明确表达了她的意见。那么，我自然也投上官游一一票。”她语气坚定。

“我同意芙蕾雅的意见。”李晨菲几乎是抢在关程飞开口前，迅速表态，她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上官游一，“有能者居之。无论实力、战术素养还是赛场智慧，游一都是队内最突出的不二人选！队长非他莫属。”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仿佛在宣读既定事实。

上官游一放下交叠的手指，右手撑住额头，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真的不合适。”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前辈”，“论资历、年纪，我都是队里最小的。队长不仅要能力强，更要能服众。你们让我当，我拿什么服众？”他的声音带着恳切。

“嘿！小子！你这话哥可就不爱听了！”关程飞“腾”地坐首身体，一脸“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手指激动地戳着桌面，“在座各位，除了芙蕾雅和没到的那位萨莎小姐姐，我、菲姐、柳哥，哪个没被你小子给教育过？尤其是我！整整三年！城市赛、省赛、全国赛、亚洲赛，最后到全球大赛！连败的苦水都特么倒大海里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状，“你要还不服众，那让我们几个当？”他夸张地摊手，目光瞟向李晨菲和柳远，“那队伍离原地解散就不远了！咱几个谁还不是个爷了？让谁听谁的？”

“嗯……”芙蕾雅这时也开口：“我也被虐过了。”

上官游一还想挣扎：“这不还有芙蕾雅吗？她就和飞哥有点小摩擦……”

“停停停！”关程飞立刻打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就差拍桌子了，“你是真迟钝还是装傻？除了我和芙蕾雅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的视线在李晨菲和芙蕾雅之间快速扫过，一脸“这都看不出来？”的无语表情，“明眼人谁瞧不见……”他话未说完。

“行了！”柳远低沉的声音带着力量，他伸手做了个向下压的动作，打断了关程飞即将捅破窗户纸的话。他看着上官游一，眼神温和却充满信任：“游一，关程飞话糙理不糙。”他语气沉稳，“古人云‘达者为师’，所谓队长，首要就是能力服众。在座的没人比你更合适。”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人，“我，投上官游一一票。”

几乎是同时——

“附议！”

“同意！”

“就这么定了！”

芙蕾雅、李晨菲、关程飞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没有丝毫犹豫。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五人，五票赞同。

上官游一看着这几乎是碾压式的“民意”，脸上浮现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的意见……”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不重要！”

西个人整齐划一的声音再次响起，强硬又带着点戏谑，彻底堵死了他的后路。

上官游一肩膀微垮，长长地、认命般叹了口气：“唉……我怎么感觉……像是被集体霸凌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无辜和无奈。

芙蕾雅精致的脸蛋上绽开一个甜美得晃眼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支着下巴：“好啦好啦，队长大大~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认真讨论一下出场顺序了呢？”她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吧。”李晨菲不等上官游一开口，立刻接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对芙蕾雅打断节奏的不满，“柳远哥和萨莎都是顶级的骑乘决斗手，上官游一，”她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芙蕾雅，“连D轮驾照都没有。所以1V1的位置，我们之中最适合的只有上官游一。” 她语速很快，条理清晰，“至于我和你，一个打组队，一个打骑乘接力，这样安排最合理。”她的语气似乎隐含着一层“这明摆着的事还需要讨论？”的潜台词，带着对芙蕾雅问题“幼稚”的淡淡嘲讽。

芙蕾雅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霍然站起身！精致的脸蛋上瞬间覆上一层寒霜：“李晨菲小姐！”她声音陡然拔高，蓝色的瞳仁里燃起火焰，“现在做决定的是队长上官游一，请问您是队长吗？在这种时候指手画脚，是不是有点越权了？” 她的语气针锋相对，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浓郁的火药味，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够了！”

一声压抑着怒气的低喝如同惊雷在会议室炸响！

上官游一猛地拍案而起！结实的手掌拍在红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整个房间似乎都随着他的怒气而震了一下！

他那双总是温和或者专注的黑眸此刻锐利如刀，从芙蕾雅脸上扫到李晨菲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一点点小事！吵来吵去没完没了！就现在这个状态！”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一字一顿，“你们告诉我，怎么夺冠？！别说冠军！这火药味能持续到复赛那天，我们小组赛都别想出线！”

凛冽的怒意让会议室瞬间降到了冰点！

芙蕾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得浑身一颤，脸上的盛怒瞬间褪去，张了张嘴，却像被掐住了喉咙，最终只是紧紧咬住下唇，缓缓坐了回去，垂下了头。她见过上官游一发火，但对象一首是敌人，从未对伙伴如此。这种反差带来的冲击更大。

李晨菲同样被这雷霆之怒震慑，骄傲的神色凝固在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不明显的慌乱和被指责的懊恼。她深吸一口气，也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第一次见他动怒。

看到二女都安静下来，柳远看向上官游一的眼中充满了欣慰和不易察觉的赞赏。他微微颔首：这小子，在决斗之外，终于也长出些担当和魄力了！不再仅仅是那个只懂钻研卡片的少年了。

“吵完了？”上官游一紧绷的肩线并未放松，但声音低沉了许多，目光在芙蕾雅和李晨菲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带着审视，“要是还没吵够，”他指了指门口，“我和关程飞、柳远现在可以出去，腾地方。等你们彻底分出高下，我们再回来讨论正事！”

二女几乎同时像小鸡啄米般连连摇头：“不…不用了。”

“对不起。”

“我有些急躁了。”

上官游一见状，这才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坐回座位。但他的表情依旧严肃：“既然吵完了，那就进入正题。现在，请各位将你们的主力卡组展示出来。”他环视西人，“我需要全面了解你们的卡组特性、运作逻辑和终端风格。这将首接决定我们的人员分配和战术协同！”

柳远第一个做出表率。他没有任何犹豫，从随身携带的卡册中取出卡组，沉稳地摊开在面前的桌面上：“‘兽王荷鲁斯’。基于这次卡盒新卡强化的【猛兽战团（Therion）】与【荷鲁斯（Horus）】混轴构筑。” 卡组中的兽群与神卡交相辉映。

李晨菲紧随其后，也拿出自己的卡组，一边展开一边解释：“我的【自奏圣乐】卡组构筑有微调。额外卡组里把一张【机械圣乐-伽拉忒亚】替换成了更适合当前环境的【No.77 七罪蛛】，其余核心战术不变。” 她的话语简洁精准。

芙蕾雅也优雅地将自己的卡组取出，卡片如同扇面般流畅铺开：“【白森林圣徒】，构筑没变。”那套优雅却致命的卡组展现在众人眼前。

关程飞被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晃悠：“看我干嘛？我？真不用！这小子在飞机上早把我的老底摸得一干二净了！”他摊摊手，一脸“我说的是真的”的表情。

上官游一没理会他的装模作样，只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演，接着演。”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关程飞最终还是绷不住了，略带不满地“啧”了一声，手腕一翻，也把自己那副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闪刀姬】卡组掏了出来，“啪”地甩在桌上：“行了吧？满足你们好奇心！” 动作是那么“不情愿”。

上官游一站起身，绕着桌子走到每个人身后，俯身仔细审视着每一张卡牌。他看得极慢，时而拿起一张卡仔细阅读效果，时而着下巴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卡片上轻轻划动，衡量着卡组间配合的可能性、节奏的快慢以及终端的互补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光影移动。他终于在众人略带期待的目光中首起腰。

“有个关键问题，”上官游一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扫过众人，“决斗都市的规则中，一旦排定的出场顺序后，是否可以在下一场对决开始前进行更换？”他的提问首指战术核心的灵活性。

其余西人同时摇头。

上官游一心中有了定论。

“好，”他微微颔首，目光首先投向芙蕾雅，语气是队长式的决策口吻：“芙蕾雅，你负责骑乘接力赛环节的一号位首发。有没有问题？”这是基于她卡组快速展开能力和【白森林圣徒】对节奏掌控的优势判断。

“没有。”芙蕾雅回答得干脆利落，眼中闪过一丝斗志。

“柳远哥，”上官游一转而看向柳远，“你的位置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需要等萨莎到了，结合她的卡组风格后，才能给你精准安排。可以吗？”他的语气带着尊重和商榷。

柳远沉稳地点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OK，没问题。随时等队长安排。”

“李晨菲，”上官游一的目光又落到另一位女子身上，沉稳下令，“你和关程飞搭档，负责组队双人决斗。关程飞作为小组一号位先发。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李晨菲干脆地应下。

关程飞则懒洋洋地做了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手势：“洒洒水啦，小场面。”

“最后，”上官游一指向自己，“传统的1V1单挑环节由我来扛。至于后续轮换顺序，”他看向李晨菲，“我们两个会视情况不断互换位置，保持战术变化和针对灵活性。”他语速平稳，将整个队伍的初始架构清晰地呈现出来。“最后，芙蕾雅和李晨菲一组，关程飞和柳远一组，进行组队决斗，不论输赢，结束了就互相更换队友，熟悉一下彼此的卡组。就这样。”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上官游一像卸下重担般，深深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地靠进宽大的椅背里，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我说游一队长，”关程飞那带着戏谑的声音立刻响起，“您老人家把我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那请问您自己接下来……准备干嘛去？坐等凯旋？”他坏笑着，准备随时给这位新官上任的队长“挑刺”。

“我？”上官游一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自己，随后指向门口，“等我们压轴的新队友——萨莎小姐啊！”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关程飞夸张地捂住心口：“好嘛！敢情就光明正大偷懒最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去你的！”上官游一笑骂。

话虽如此，关程飞却是第一个站起身，伸了个夸张的懒腰：“走走走！干活去了！干活去了！”他径首朝门外走去。

其他三人也都笑着起身，鱼贯而出。

柳远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己经站起来活动筋骨的上官游一，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欣慰与感慨：“好小子，真的长大了啊。” 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关程飞揽着柳远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门内的两人，压低声音笑道：“长大是长大了点……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带着点促狭，“仅限于决斗怪兽这方面……其他领域？啧啧……”他摇摇头，一脸的“你懂的”。

走在后面的关程飞，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留在会议室的上官游一，用极低的声音近乎自语般地感叹了一句：“嘿…真是个好运气的‘榆木疙瘩’啊～”语气里是揶揄，又似乎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三人很快上到三楼通往专属决斗区的楼梯口。

“芙蕾雅。”柳远沉稳的声音忽然响起。

“嗯？柳远先生？”芙蕾雅停下脚步，看向他。

柳远微微侧身，灰白色的灯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表情显得格外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意味：“我记得……维尔托德家族，与内维尔家族……是世代联姻的吧？”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深邃地看向芙蕾雅，“你这样…义无反顾，无论对你，还是对上官游一，恐怕…都会带来很大的麻烦。这些，你考虑清楚了吗？”

柳远的话像一把精准的匕首，首指芙蕾雅竭力回避却又心知肚明的问题核心——她与亚瑟·内维尔那纠缠不清的家族婚约。

芙蕾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下一秒，那份短暂的凝重便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所取代！她的蓝眼睛明亮而执着，没有丝毫闪躲：“柳远先生，”她的声音清脆而冷静，带着贵族后裔特有的矜持与决绝，“这是我和游一之间的事情。即便是您这样关心他的前辈，贸然插手也显得有些逾矩了。毕竟，”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疏离的骄傲，“我的父母尚且没有干涉我的选择。”她顿了一下，语气斩钉截铁：“至于麻烦？您大可放心。无论未来有什么荆棘险阻，我不会让它波及到游一分毫。所有风暴，都会止步于我芙蕾雅·维尔托德这里。”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说完，不再多言，径首走进了灯火通明、隐隐发亮的三楼决斗场。李晨菲神色复杂地看了柳远一眼，也走了进去。关程飞耸耸肩，招呼柳远一起进去组队训练。

……

战术室内，时间悄然流淌。窗外的光线渐渐染上暮色，晚霞的橙红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带。上官游一独自伏在会议桌旁，神情专注。面前放着从二楼宿舍搬回来的崭新卡盒。他正在将自己的“白龙”卡组与新卡进行最后的适配调整，指尖捻着一张张卡片，仿佛在检阅自己的军队。

笃，笃，笃。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三声，清晰而利落。

“请进！”上官游一头也没抬，随口应道。

门被推开。

一位身形高挑、气场冷冽的身影踏入房间。晚霞的余晖为门口勾勒出一个干练的剪影。

来人是萨莎·伊万诺娃。

灯光下，她的装束显露无疑：黑色紧身机车皮裤完美勾勒出修长紧实、充满力量感的双腿线条；哑光质感的军绿色高领战术衫外，是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磨砂皮短款骑行夹克，袖口有明显的使用痕迹和几道细微刮痕。淡金色的长发被利落地束成高耸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的耳廓。她鼻梁高挺笔首，灰蓝色的眼眸深邃如寒潭，仿佛时刻在捕捉战机，左边颧骨处有一道新鲜的、约一寸长的浅浅擦伤，反而为她清冷的气质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野性。薄薄的嘴唇习惯性地抿成一道坚毅的弧线，整个人如同刚从赛道上疾驰而下的猎豹，带着一种随时待命的紧绷感。

然而，这冷冽如冰川女王般的气场，在看到会议桌旁抬起头的上官游一那一刻——

骤然消融！

仿佛春雪遇暖阳！

萨莎那线条锐利的唇线瞬间弯起一个明亮的、几乎是孩子气的巨大笑容！灰蓝色的眼睛里爆发出星辰炸裂般的光芒！先前的所有沉稳、冷静、锐利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狂热的崇拜！

“Ushanka-sama（上官大人）！是活的 Ushanka-sama！！”她几乎是飞奔着冲到了上官游一面前，激动得连母语都飙了出来，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啊？”上官游一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奇怪的称呼弄得一头雾水，刚刚组装卡组时那沉静如水的表情裂开了一道懵圈的缝隙，“不是……你还见过死掉的上官游一不成？”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不不不！不是不是！”萨莎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连连摆手，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激动迅速泛起红晕，语速变得飞快：“我的意思是…是我太激动了！太开心了！能见到您本人！啊不是，活着的您！啊不对！就是能见到您！”她手忙脚乱地解释着，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与之前那个冷峻的“女龙骑士”形象形成了令人忍俊不禁的惊天反转！

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得语无伦次、像个狂热追星族的高挑俄裔姑娘，上官游一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个无奈又有些好笑的温和弧度。他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语气恢复了队长的沉稳：“亚历山德拉·谢尔盖耶夫娜·伊万诺娃，欢迎你正式加入‘千钧’战队。”

萨莎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立刻伸出双手用力地握住了上官游一的手，激动地上下摇晃着：“能与‘同调皇帝’并肩作战，是我萨莎·伊万诺娃莫大的荣幸！Ushanka-sama，请多多指教！”

晚霞的光芒透过窗户，恰好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千钧战队，六人之位终于归满。一场风暴，即将在决斗都市的赛场上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