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章 芦花荡

“哥哥、看糯米粑粑！”莫迪还和从前一样，只要看见这糯米粑粑就兴奋的两眼冒光。

“小馋猫！”莫问说着用手刮了刮莫迪鼻子。

“呀！又刮我鼻子！人家都说刮鼻子会让鼻梁变塌的！到时候我就成小塌鼻啦！”莫迪撅着嘴，赶紧用手捏了捏被莫问手指刮过的地方，似乎这样样鼻子就会高点。

“好好好！不刮啦，哥哥这就带你去买糯米粑粑！”莫问见莫迪不开心了，赶忙轻声哄道。

两人缓缓地走到了卖糯米粑粑的小摊前。拿出两个币递给小贩，小贩打开蒸笼只见热气腾腾的糯米粑粑胖乎乎的可爱极了！香味一下子窜入人们的鼻子里，莫问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接着伸手接过小贩递过来的西个还冒着热气的糯米粑粑。

小心翼翼的递给莫迪“小馋猫，今天让你吃个够！”

莫迪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迫不及待地接过糯米粑粑，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那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她不禁发出满足的惊叹声：“哇，太好吃啦！”接着又大口咀嚼起来，

吃完一个，莫迪假装打了个饱嗝，笑嘻嘻地说：“哥哥，我己经吃饱啦，剩下的这些可就全交给你来消灭咯！”说完，还调皮地冲莫问眨了眨眼。

莫问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宠溺地应道：“好，都给哥哥吃。”说完，也拿起一个糯米粑粑放进嘴里慢慢品尝起来。

兄妹边吃边手牵着手一同朝着集市深处走去，准备开始购置年货。此时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有卖春联福字的，有卖烟花爆竹的，还有卖各种美味小吃和精美饰品的……处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氛围。

然而，尽管周围如此欢乐祥和，莫问的心情却依旧沉重无比。

买完年货莫问还要去芦苇荡里采摘些芦花，把他那件还没有完善的袄子给处理下。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高小度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跟高母怎么开口。但这件事是怎么都瞒不住的，程家己经说好今天下午会将尸体送回莫西村。

买完年货后，回到家里莫问安顿好莫迪。

一个人背着背篓来到芦苇荡。

莫问一边掰着芦花，一边在心里演练着等会儿见到高小度母亲要说的话。

芦苇荡的水己经干涸，边缘比较干的地方可以站立。周围枯黄的杂草上还笼罩着没有完全融化的霜。靠中间水洼处满是淤泥。面上结着薄薄的冰。

干枯的苇秆在风中沙沙作响。莫问熟练地掰断着芦花，突然，一阵嘶嘶声打破了寂静。

莫问心头一紧，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聆听着。“看来声音是从芦苇荡深处出来。”莫问握紧了手中的镰刀，缓缓向着芦苇荡深处走去。

随着距离拉近，那嘶嘶声越发清晰，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腥味。他拨开一片芦苇丛，眼前的景象令他大惊失色。

只见一条水桶粗的大蛇盘在不远处。它的鳞片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它栖身在一芦苇荡中间的一个水洼里。背上有一道深邃伤口。大蛇的头深深的埋在身体之中。它的身躯蜿蜒，几乎填满整个水洼。

“看来是从对岸游过来的！”莫问看了看对岸，草木纷纷折腰。

它的身躯与水洼融为一体，乍一看，仿佛是水洼中凭空生出的一段奇异暗影。

走！莫问脚步缓缓向后挪动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丁点儿声响就会惊扰到不远处那条体型硕大的蛇。

一步……两步……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莫问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脚底下不知何时竟踩着一根折断的树枝，而此刻这根树枝己然断成了两截。

“糟糕！这下可怎么办？不会把那大蛇给惊动了吧！”莫问在心里暗暗叫苦，同时满怀忐忑地朝着大蛇所在的方向望过去。

然而，令他惊恐万分的是，此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之前看到的景象，而是一个庞大无比的身躯！这条大蛇竟然己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他的面前，其巨大的身体犹如一座小山一般，将莫问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莫问顺着那庞然大物缓缓的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它的头颅高高扬起，三角形的头颅上一双竖瞳幽邃如无尽深渊、目光冰冷，分叉的信子不断吞吐，尖锐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此时大蛇的尾巴依然没有停止，径首向莫问后退的路绕去。

将莫问盘在了中间，像是要对自己的战利品戏耍一番。

“看来这次是没有那么好运了，在这庞然大物面前，莫问心如死灰，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如果仙师在就好了。莫问脑海又闪现出仙师当初一掌就制服尸鬼的潇洒样子。

“可惜啊！”还有两件事没有办完，莫问有点后悔，怎么没有把这些着急的事先办完再来采芦花呢？怎么就这么着急着要采这芦花？莫小刀的尸体今天会送回来还得料理后事。高小度的补偿银钱还没来得及给到高母手里……

那冰冷的气息慢慢贴近了莫问的脖颈。在莫问以为自己要命丧蛇口时，只是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出现。

莫问睁开双眼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

莫问被这强光刺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待光芒稍弱，一位青衣仙人己站在莫问身前。

他还是那样出尘，衣袂飘飘，宛如降临凡间的神祇。此时那大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粗大铁链紧紧捆住。只见那铁链上符文流动。

大蛇也被束缚着一动不动，此时哪还有刚才的嗜血，阴毒。满眼尽是恐惧。

没过一会，十几道长虹飞向这边。落地后看了看大蛇。

其中一白衣女子语气中带着兴奋说道:“黄明昊，没想到啊！你居然有五雷困魔符！”

只见女子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袍随风轻扬，宛如天边的流云。三千青丝随意挽起，仅用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添几分灵动。

“这就是仙人吗？”莫问可以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有一种一般女子都没有的脱俗不染尘埃。

“玄冥师姐，我也是偶然得到这一张符。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青衣男子行礼语气神态无比恭敬。

女子赞赏的点点头“黄明昊，这次抓这妖物你立了大功，我一定禀报掌门。给你记上一功！”

玄冥师姐等人带着大蛇准备离开，看到了在一旁呆呆傻傻的莫问，皱了皱眉“黄明昊，这怎么有个凡人！你处理一下！”

“处理一下？什么意思？是要杀我吗？”莫问不由得心里一惊。

似乎看出了莫问的害怕黄明昊敲了下莫问的头“小鬼，想象力真是丰富！我们又不是魔鬼。不会随意杀人的。”

接着又问道：“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此处常有妖邪出没，你一介凡人甚是危险！”

莫问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躬身行礼，“多谢仙长救命之恩，在下本是来此采芦花，不想遇到这大蛇。”

黄明昊轻轻摆手，“以后莫要再来此处。”

莫问深吸一口气，然后他缓缓地弯下膝盖，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声音略微颤抖：“仙长、自从上次在那程老爷家中有幸目睹您斩妖除魔，为民除害的风姿，你的形象便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中，我对仙长这总侠义之举无比崇敬，恳请仙长收我为徒！”

站在莫问面前的黄明昊听到这番话后，不禁轻声笑了出来。这笑声既温和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坚毅的少年，缓声问道：“哦？那我为何要收你呢？”

莫问闻言立刻抬起头来，与黄明昊对视着。他那眼神坚定决绝，只见他紧紧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仙长，我一心渴望能够成为像您这样的强者！可以降妖伏魔、匡扶正义；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说完，莫问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心和诚意。

黄明昊微微眯起双眸，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莫问，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我暂时还不清楚你的资质究竟如何，但这己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不得不说你的心性我很喜欢！”

听到这话，莫问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他连忙拱手作揖，急切地说道：“多谢仙长夸赞！仙长、只要您愿意收我为徒，无论将来要经历多么艰苦卓绝的训练，我都绝对能够咬牙坚持下来，绝不会有丝毫退缩之意！”

黄明昊原本对莫问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之好，而今日竟然能在此处再度相遇，这让他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

然而，尽管如此，他也深知以自己目前仅仅只是一名外门弟子的身份，实在是没有资格擅自收徒。

只见黄明昊低头沉思了片刻后，终于抬起头来，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地图递给莫问，并郑重其事地说道：“罢了！既然咱们有缘，那我便给你一份地图。

明年三月初三，玄冥宗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招收弟子仪式。宗门是否会收纳，完全取决于个人的灵根资质。至于最终结果如何，那就只能看你的造化和机缘了！”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莫问，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